IF线:如果在叶晚晚十岁那年多一场暴雨
if线:如果在叶晚晚十岁那年多一场暴雨
容厌与叶晚晚相识已有将近三年,对这小女郎的心性也有不少了解。
许是因为自小生活的家族复杂,她性格习惯偏激,为求自保时,向来不忌讳歪门邪道,心里也没有多少无私善念。
可她的师父是骆良。
这又让她给自己加上了一重枷锁,做不了十足的浸淫毒术的邪医。
她写给他的信里,三番两次与他提起总是遇到不好的人,写她讨厌义诊,讨厌见生人。
写到最生气时,她甚至会写她讨厌看到那些病人。
容厌不会将她这话当真,她讨厌的其实只是那些欺负她的人。
可他觉得,世上鲜少那么多巧合,那么多恶徒,全都被她碰上。
容厌习惯阴谋算计,他第一反应是——
叶晚晚这样全身破绽的医道天才,他若想,完全可以利用她的脾性,将这个天才无声无息地扼杀,让她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单单成为某一个人的蝎尾毒牙。
只是,他没有必要分出精力这样做。
而他可以,别的有城府、有能力的人,也可以。
容厌思索了下,这次的回信难得多写了几句,问了她下次出诊的时间。
叶晚晚收到这信,心里疑问,却还是将下个月的安排都告诉了他。
接下来一个月,她好像终于被幸运眷顾。
她的每一次义诊都顺利得出奇。
不再有追着她胡搅蛮缠的乞儿,也没有倚老卖老的痼疾病人故意为难,更没有得寸进尺的街头浪荡子,就算有些小插曲,但也完全不至于影响到她的心情。
叶晚晚高兴之余,便想到了容厌一个月之前的问话。
……这是,他在她义诊的地方做了安排?
晚晚愣在原地,眨了眨眼,忽然之间,无端从心口漫出的一点点酥麻的滋味,一直酥酥地蔓延到指尖。
让她有几分无措。
她很小的时候,过得很艰难,虽然说不上缺衣少食,可姨娘对她少有偏爱,也不曾有人精心为她准备过礼物。还是她成了师父的弟子、师兄的师妹之后,她才没有缺过任何物件。
她却总是还有各种不开心。
她还是很少能收到真正费了心思琢磨她需求的礼物。
而容厌,他每次都——
他那么会哄人开心的吗?
她知道他不是束手就擒的倒霉傀儡,可是,他已经那么厉害了吗?
叶晚晚当晚便立刻写了信去问,这一回她写得很急,不像之前那般长篇大论,短短几句,连夜便送了出去。
她和容厌隔了太远,每回来信,都是半个月起步。
她今日写了,他回她,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继一年前与他聊起心思,盼着他回复,晚晚又一次陷入了这样焦虑的等待。
这一次,她没等多久便收到了回信。
容厌回答的是,他只是按下了几伙收钱办事的杂碎帮派。
只有这一句。
实际上,他并非有意说一半藏一半,要她去猜,只是他的手伸不了太远。
线索断在这里,相关的人就全部暴毙,无法再追查下去,他便只能说出这些。
叶晚晚怔怔看了许久。
下一个月,她再去出诊,或许因为容厌震慑的余威,头两次倒也还好,后面几次,又是让她每回都脸色苍白地回来。
她再去同师父说,她不想义诊,师父已经一听她说这话就下意识皱眉,直接起身离开,不再听她扯高声音争吵。
叶晚晚独自发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师父好像见面就会争吵。
可她明明不想的。
邢月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在江南的青石板街上。
来往的人见到他,纷纷笑起来,拿出自家刚刚洗干净的瓜果,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将清甜的桂花饮送到口中,她冰凉的手指在邢月掌心慢慢回温。
叶晚晚心乱如麻。
谁要对她那么坏呢?
这几年回回爆发的争吵,师父已经不信她,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想到师父,晚晚眼中很快盈起泪珠,邢月着急地抱起她,飞身到楼顶看月亮,看星星,因为她的情绪不好,便一晚上只陪着她,走遍整个城池,只为能让她眉头稍微松开一分。
一直到清晨,她累得睡过去,邢月将她抱回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