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当时他没死
“嗯,我们要搬家了。”纸姑娘母亲说这话,要进院子里去找可是陈国宗确是挡在了她前面,“这天色不早了,您家女儿今天没有来过。” 纸姑娘母亲显然发现了不对,转身的时候就看见了躲在不远处的纸姑娘,纸姑娘双眼含泪缓慢的冲她摇头,示意她别声张,满眼传递的都是你快离开的信息。
纸姑娘母亲只能朝反方向离开,到了家之后便立马和丈夫说了这个事情,两人商量着解决办法。
令纸姑娘没想到的是母亲刚离开没多久陈国宗也关上远门走了,纸姑娘送了一大口气,小心翼翼的进了院子,找到了关着姜正贤和陈大勇的柴房。
可是陈大勇和姜正贤又是大高个,纸姑娘根本搬不动他们,叫了好几声也叫不醒,于是只能替他们解绳子。
可是绳子被陈国宗绑的太紧,又讲究手法,柴房里有没有利器可以割断绳子,所以纸姑娘只能在官邸干着急。
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猛地站起身一脸惊恐,这声音好生熟悉,像是自己父亲。
于是她开了门想要出去的时候听见父亲在不远处喊,“闺女,千万要藏好了,别出来。”
然后就没了动静。
纸姑娘心生恐惧,便从院墙翻到另一边去,绕过整个院子朝刚才父亲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过去,尽管心里不停的祈祷不要遇上陈国宗,可还是遇上了。
陈国宗就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拿着菜刀,菜单上滴着血,而自己的父亲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父亲双眼死死的看着她,身下的血蔓延开来,他发布出声音,口型确是在说:“快跑、快跑。”
纸姑娘见状瞬间泪流满面,当时的陈国宗确是非常吓人和凶狠,所以纸姑娘转身扭头就跑,陈国忠就提着菜刀拔腿追了上去。
土生土长,又正值青春年少的纸姑娘不管是在地形上还是长跑上都是有十分的优势,所以不一会儿就甩开了陈国宗。
陈国宗估摸着陈大勇和姜正贤也快醒了,如今除了毁尸灭迹他找不到其他能够脱罪责的方式,更何况还逃了一个纸姑娘。
刚才纸姑娘逃跑的不是出口的方向,倒像是回家的方向,所以陈国宗要在她逃出去之前尽快处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把大火。
陈国宗离开城中村的时候听见了女孩的声音,“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声音是纸姑娘无疑,所以陈国宗很满意这个结果,立刻离开了城中村。
“那后来你怎么活下来的?”慕北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追问。
纸姑娘早已泪流满面,她抬手抹掉下巴的眼泪,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才缓缓道:“城中村有一条抗战时候留下的地道,外人不知道。”
“所以起火的时候你躲进了地道里?”慕北又问。
“对。”她点头。
慕北看着纸姑娘的独眼很想问她眼睛是不是那时候伤的,又怕提起她的伤心事令她更为难受,于是便想着等她情绪稳定些再问。
好一会儿之后,纸姑娘才看着慕北问,“你是不是想问我眼睛是怎么伤的?你肯定也想知道我如今这模样是怎么回事吧?”
慕北点头,这确实他很想知道。
“当初躲进地道里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姜正贤。”纸姑娘这话一出,慕北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纸姑娘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纸姑娘表示她所说的确实属实。
当初她本以为就自己躲进来地道里,谁知道漆黑的空间不一会儿就有一团火滚进来,地道里面常年积水很是潮湿。
那团火进来之后滚了一段距离到纸姑娘面前的时候便已经熄灭了,纸姑娘这才听见微弱的痛乎声。
她忐忑的不敢靠近,黑暗的空间里她压根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如果是陈国宗的话,自己是要顺手掐死他还是救救他?
可如果要是不是呢?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人出声,喊了她的名字,虽然声音沙哑很陌生,可是她知道,那就是姜正贤。
于是她连滚带爬去到姜正贤身边,顺价红了眼眶,急的大哭着问:“正贤哥,你没事吧,你别死啊,我好怕的。”
“不用怕,我们会活下去的。”姜正贤声音很弱,说完这句话就精力耗尽,直接晕了过去。
纸姑娘等到火灭了之后出去,便想要去找人救姜正贤。许久未进米水她整个人也是恹恹,不过走到了地道口的地方就直接体力不支倒下了。
后来再醒来是消防队员救了她,姜正贤也不知去向,地道里也没了人,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姜正贤是死是活。
纸姑娘身体恢复之后便找到了彭关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算不告诉了彭关山,然后还报了警,却遇上彭关山调岗。
彭关山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队里的其他同事,谁知道那个同事后来因家庭变故辞了职,改为从商,这件事情又由别人接手。
这么一来二去拖的时间久了,就传到了陈国宗的耳朵里,于是暗地里便有人对纸姑娘下手。
她的眼睛也就是在那时候被人弄瞎的,别人还警告她,不能再提起这件事情,否则就不是弄瞎眼睛这么简单了。
和当初对付莫淮誉,如出一辙。
显然,这警告相当凑效。
纸姑娘不敢再继续报警,而自己也无钱上诉,退了学也找不到一份正经工作,只能躲在将当初拆迁分到额房子卖了,躲在了这里来。
卖房子的钱不是花到了衣食住行上,就是砸进了私家侦探手里,要么就是进了假律师的口袋里。
以至于越发到后面,希望越渺茫,日日梦见父母哭喊着自己死的好冤,责问她为什么不替他们讨公道。
“我一夜白了头,患了老化症,一夜之间我就成了这副模样。本来一开始也没有这么老,十八岁那一年老的顶多看上去才三十岁,只是后来啊,忧思成疾,就越来越严重了。”
她说着指了指屋里用纸糊的那些东西,“我老了以后就只能每天靠着做这些东西,维持自己的基本生活,哎~,我本来都不报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