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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报仇而来

我为报仇而来

杨陈邓三家同李家一样,族长在岭南道的州府为刺史,留在广州的都是旁支,为首的多半各自领了广州府的胥吏,便如李家的李刑书。

此时李家被团团微亏,他们只能自行凑在一起商议,杨家在岭南为首的叫杨庆,此时气的面目狰狞:“难道我们就任由那个女人拿捏?”

陈家陈放烦躁得挥手:“不然你想怎么办?”

杨庆挥着胳膊怒目圆睁:“不如我们就反了他了!”

“噌”!

一把横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邓家的邓濡咬牙切齿:“你想灭族不要拉上我们!”

杨庆莽,邓濡比他还莽!

陈放瞪着眼:“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杨庆气呼呼得坐下:“韦兴又不是转战西域千里的薛默,如今初来乍到在本地毫无根基,对府兵也不熟,便是对吐蕃那一站也是抢夺了别人的功勋,他自己招抚的南诏还反叛了,未必能有多知兵,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吗?”

陈放给他解释:“韦兴外战是外行,但内战内行!他任剑南节度使时,与南诏蛮族的对策不过就是绥靖两个字,大量金银财帛书籍工匠安抚拉拢,以至于今年南诏反叛,继任的剑南节度使上书大骂韦兴资敌,启戎资盗。

可这绥靖南诏的财帛是从何而来?还不是刮剑南以肥南诏?可他治下,剑南道可连个抗税的风浪也没传出去,可谓是深谙“绥靖”三味,他打不了外敌还平不了内叛吗?”

邓濡冷笑道:“放任奚九酒那个女人压榨,最多抄了在广州的别苑砍了我们几个的人头,伤不到家族根基!只要家主还稳稳得坐在刺史的位置上,家族就能稳稳得传下去,我们在族中的子嗣还能保全。可如果真的造反让韦兴镇压,那怕是要灭族的!

你当他不想自家族中多几个刺史县令吗?!”

如今大唐天下一统,朝堂不比南北朝时期可以轻易被世家绑架,如今的世家反而要依附朝廷,官身便是根基所在,有官身,他们才能维持原来的优权和待遇,才能维持世家的存续。

能谋来一个县令,方能称得上世家,有个刺史世袭罔替,便是二流世家,若能稳稳拿下一郡郡守,才是一流世家,若能保入一个直入中枢,那才是顶尖世家。

李杨陈邓这几家,都是依仗自家在本乡本土树大根深,以至于除了他们家的人没人能坐稳刺史的位置,才保的世袭罔替的。

杨庆还想嘴硬:“岭南山中有毒瘴,水中有鼍龙,便是大唐也不会轻启战端的吧?”

“大唐连高句丽都平了,还怕岭南的地利?”陈放冷冷瞪着他,“你以为就凭借我们家族,还能挑衅大唐府兵吗?”

岭南道人口堪堪近百万,而广州府便有近二十万,而岭南道四十四个州,共分余下不足八十万人口,一州尚且不足四千户,说是州府,还不如寻常上县。

“那便只能低头?任由刘怜香那个女人拿捏?”

邓濡也烦躁起来:“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便是皇权也不能这样侵害世家!”杨庆咬牙切齿,“不能找找别的世家?!”

陈放以前也没觉得杨庆这么蠢:“最眼馋我们的不就是那些世家?别忘了,韦兴就是世家之首!那些世家子从朝中得不到官身已经开始在世家中倾轧,像蓝臬那样的还少吗?韦兴弹压其他世家可比皇室都方便!”

杨庆解释:“我说的不是硬来,我说的是就不能往朝中参他们几本吗?我就不信朝中没有看韦兴不顺眼的人!”

邓濡若有所思:“我去信问问家主,或许可行。”

他们也是世家,虽然小,虽然偏远,但也是受封于朝廷,在朝堂之上也不是没有认识的人。

“只能如此了。”

可他们心里也清楚,天高皇帝远,这把命运交给别人手中奢望朝中阻止实在可笑。

这不过是杨庆嘴硬的台阶而已。

说到奚九酒要“借”的粮,他已经默认要给出去了。

“刘……”队正一路小跑心情愉快地跟奚九酒耳语。

奚九酒臭着脸打断他:“在岭南,我叫奚九酒。”

“奚娘子,粮食已经点检清楚了,果然富裕啊,十五积米粮,可是够他们吃的了。”队正搓了搓袖子里的杂金,“那三家来问娘子,黎明村需要多少粮草,他们一定倾尽全力配上!”

奚九酒面色难看:“就李家的粮草翻上三倍报过去吧。”

队正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多了吧?娘子不怕他们拿不出来吗?”

那三家的家世规模比李家还是要小一些的,这是李家的全部库存,其他家可不一定会有这么多粮食。

“粮食不够可以花钱去旁的郡县买呀,怎么会拿不出来呢?更何况……”奚九酒露出一丝贪婪邪恶的笑,“要是他们拿不出来不是更好?队正可就又有事情做了。”

周围州府郡县要是买得到粮食,还会有这么多流民需要赈灾吗?

队正对上奚九酒的眼神,自以为心领神会:“还是娘子生财有道啊!”

“不过都是为了令公解忧罢了。”

队正可以开始畅想抄了其他世家时候的收获了,尽心竭力地为奚九酒查漏补缺:“可只是因为捐赠数量不足,怕是难以服众啊!”

“那也不要紧,你看,这不是还有案子没结吗?李家有,别家就没有?!何况,牢里不是还关着些杀手吗?”

队正心领神会,旋即想到了事情:“我这就去把那些证人给护住了,可千万不能让有心人灭了口!”

那是证人吗?

那是他金山银海的宝藏钥匙啊!

队正急匆匆地走了,奚九酒良久才扯下嘴角边贪婪恶毒的弧度。

贪污受贿,和逼人行贿,奚九酒也同样经验丰富。

有时候都不用自己冲锋陷阵,只要有利可图,自然会有人无师自通何谓百般刁难,何谓官逼民反。

奚九酒看傅宁脱了手套洗手,不顾她一身腐臭,凑过去刚要开口,就被傅宁硬邦邦的话语砸个跟头:“我不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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