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清泉村4

听了司钰的话，意谪点点头，“确实，而且他们的毒已经祛得差不多了”

“那……便随他们去吧”

“是！”

说完，商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司钰身后，“掌门，那边……似乎有些动静了。”

“好，我猜他们大约夜半动身……”，司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们……便在今夜解决此事吧……”

“是！师父/掌门。”

青茗看着窗外的阳光，“今夜……注定不是个太平的了……”

……

客栈人来人往，太阳从日中到日落，夜晚终于来临，而这一夜反倒阴云密布，子时起已是冬雷滚滚，似是有暴雨将至。

司钰，成鸢和青茗守在出村必经的廊庭中，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

“是不是弄错了？他们会不会走了商钦师兄守着的山路?”成鸢低声问着。

司钰思索片刻，答道，“若是如此，商钦会给我们消息的，再等等吧……算下来，今日是第三日，若他们此时不出村，恐生变故——”

“师父……如若是，捉到了那鲛人，该如何处置呢?”

司钰看向成鸢，“鸢儿以为呢？”

“徒儿……不知……”接着他便低眸不语。

其实司钰内心也不免踌躇，若真是穷凶极恶的妖便罢了，可这次的事，虽然了解不深，但以她除妖多年的经验，此刻就是一种莫名的第六感，她总觉得这一桩一件件……或许另有隐情。

轰隆——

突然又一声响雷震彻天地，让人心头烦闷不已。

随即便听见有寒寇翠翠的脚步声传来

司钰低下声音，“嘘，有动静了——”

他们一行人躲在暗处，待看清了来人，多日的猜测也终于被证实。

“真的……是他们？”成鸢看着正往外面走的一男一女。

焦壹大步在前，一手拎着包裹一手拉着宁无忧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

阿枝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我……非得走吗?”，忽然用劲甩开了焦壹的手。

焦壹有些错愕地回头看着她。

却见人垂着长睫，淡淡开口，“为什么要走啊？你不是说...这以后……就是我的家了吗?”

焦壹看了看四周，神色紧张却又颇为无奈的说，“阿枝，你听话好不好，你如果喜欢这里，我们可以过阵子再回来，我……”

闻言，阿枝突然笑了，“我不信，你要将我带去哪里？我还能回得来吗？不过……”

霜风凄紧，一阵接一阵的寒风如细刃般刮在两人脸上，宁湛终是狠下心来，没等人说完话，拽着她就要走。

阿枝依旧在反抗，甚至还后退了一步，她的力气有些大，竟然连焦壹都被拽得踉跄一下，“不，我不走！”

“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司钰缓步上前，“这天儿眼见就要下雨了，要出远门怎么不挑个放晴的好日子?”

焦壹：！！！

他眉头拧起，“我与舍妹有急事离开，用不着几位多管闲事……”

反观阿枝倒是有些镇静和无所畏惧，她瞧着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正欲开口却被焦壹猛地一扯。

“别说话，我们走。”

成鸢一个跃起在两人面前举剑拦下，表情冷峻。

焦壹见状眼底浮起一抹异色，回头道看着司钰，“几位——这是何意?”

“焦大夫，你医术了得，想必也见多识广，不如你帮我瞧瞧，这是何物?”，不等焦壹答话，青茗自顾自走上前，在他面前摊开手心，露出了那几瓣流光青色的薄片。

焦壹眉头微蹙，并未再说什么，反而是阿枝略微惊愕。

“怎么？阿枝姑娘也见过吗？”

话音刚落，焦壹嗤笑一声，“宁某无才，不识此物，阿枝更是不知，几位另找他人吧。”

“宁大夫，事已至此你还是休要再隐瞒了，你虽贴身带着香囊，却还是藏不住那隐隐的水腥气……开始我也未曾在意，全因这气味太淡，直到那日在客栈走廊处，你我擦肩而过，我也才隐隐闻到。可当时我也只是怀疑，不过...后来我们在你们的家中也发现了鳞片，故而——”

“故而——你们便设计了河中除妖布阵，不过那只是假的，做做样子唬唬那些愚人的障眼法罢了，因为……假的妖除了，真的妖才敢出现，不是吗？”

“阿枝姑娘果然聪颖”，司钰看了看阿枝，她只是盯着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言，宁湛眼中寒意更基，却仍是咬死不认，“几位仙长，阿枝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希望诸位放我与舍妹离开……”

谁曾想，司钰几人还未说什么，却是阿枝甩开了他拉着自己的手，看向他们，“我承认，那几个人……都是我杀的……”

焦壹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着阿枝，“……为什么？”，忽地，他突然怒喝一声，抽出腰间软刃，面露杀意看向司钰几人——“不，人是我让她杀的，你们要找的凶手是我才对！是那些人先识破我的真身，是他们该死！”

闻言，阿枝笑了笑，“你又在做什么戏？这些人不都是你请过来的吗？你害怕阿娘，害怕我……”，继而她抬起眸子，“你们不就是想找凶手？我说了，就是我！但是——这一切明明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咎由自取！我明明是正义的，为何——为何我却被当做了妖物？！”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何罪之有？”成鸢看着面前不太对劲的阿枝，抽出剑护在司钰面前。

“呵——你们问他啊！”阿枝怒吼，手指颤抖地指着焦壹，“你们问问这个懦夫，问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阿娘那么爱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可偏偏就是他害了她，阿娘死得那样无辜，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