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下雨了
好像……下雨了
路引年被强行抓到了印着巨大联盟logo的押送车上,连同懵逼的医生一起被绑在了后车厢里。
只有两个看起来很是精壮的士兵盯着他们。
两个士兵各抱着一把很落后的九五式步枪昏昏欲睡,压根就没把精力放在一旁的“罪犯”身上。
路引年明白野辞威这么做的意图,于是试着挣了一下捆在手腕上的麻绳。
不出所料,麻绳被很轻易地挣开了。
野辞威就是想营造出他要逃跑、然后被发现当场击毙的假象。
真是低级又狠辣的手段。
将腿上的麻绳也解开,路引年看了一眼身旁紧闭着眼、双手合十祈祷的人,伸手扯了扯束缚在他手腕上的麻绳。
很紧。
看来野辞威没有要节外生枝的意思,只是为了杀掉他一个人而已。
感受到被触碰,医生嘴里念叨的话停了。
他缓缓睁眼,在看见一身轻松的路引年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气声说:“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难道面前这位是隐藏的大力士?!
既然野辞威对医生没有恶意,那还是不让他知道那么多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我也很纳闷,用力一扯就开了。”路引年耸肩,“可能是他们绑我的时候开小差了吧。”
医生的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他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随后压低声音凑近了路引年,“我觉得不是开小差,更像是故意的,要不你把绳子重新捆上吧?我帮你。”
虽然他不知道野辞威为什么要绑他们,更不知道路引年跟联盟里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这个看起来很面善的小青年。
就算把他关进保险箱,野辞威还是有一万种方法设计他的死法。
既然都是徒劳,还不如在死之前让自己轻快一些。
“算了,被绑的手疼。”路引年揉了揉手腕,“只要你不乱说话,他们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安心在车上待着就好。”
“什么意思?”医生没听明白,“哪样算乱说话?”
“就比如,”路引年思考了下,说:“替我作证。”
医生彻底懵了,眉头皱得很深:“替你作证?你犯什么罪了?”
“没什么,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就我这个小身板能犯什么罪。”路引年笑了下,全然无视一旁鼾声四起的士兵,很自然地扯开了话题:“我们现在也算是共患难的朋友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术天,美术的术,秋天的天。”医生说,“我知道你叫什么,马路的‘路’,勾引的‘引’,年年有余的‘年’。路引年,对吧?”
路引年被他拆分出来的一连串词语整笑了:“好形象,但为什么我不是引线的‘引’?”
“因为你长的好看。”术天诚实道,“看起来就很会勾引人。”
他说完又觉不对,于是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褒义,没有骂你狐狸精的意思。”
但是好像听起来更怪了。
见路引年笑意更甚,术天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这人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经常说不对话被领导骂,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我知道。”路引年噗嗤笑出了声,“从你在医务室数落我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你很随性。”
“不是数落,不是数落。”术天急忙否认,险些没控制好音量,“那纯是我嘴贱,我就不应该对你的私事指手画脚。”
路引年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没关系,我不生气。”
术天也被他感染,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你人真好,改天请你吃大餐。”
路引年的笑容顿了顿,几秒后才点头:“好。”如果真的有改天的话。
其中一个士兵倏地摸了摸鼻尖,两人很是默契地噤声,坐的分开了些。
车厢上有一扇小窗户,路引年不动声色地调整角度,伸着脑袋往外看。
盯着外面的景物看了许久,他猛地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正在走的这条路,就是当时跟野辞简一起躲避巨大藤蔓的地方。
看来是野辞威为了给他提供充足的“逃跑时间”,特地吩咐司机在主城区外面绕了一大圈再回联盟。
望着愈发熟悉的环境,路引年的心跳倏地加快,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再往前行驶一公里,就是那个幽深的黑暗洞穴的所在处。
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借机逃走。
但是他的那些屏蔽信号的小发明没带在身上,没办法躲避自带追踪定位的子弹。
该怎么办。
他不想放弃这唯一一次可以逃生的机会。
路引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惊动了发呆的术天。
术天茫然地伸手戳了戳他,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却不料吓了路引年一大跳。
路引年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后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