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67章
第67章第67章
只是她微弱的力量怎么抵得过赤渊,就连残留的力量都不是她能够抗衡的。
黑夜中赤渊的力量被放大,云漓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力量耗尽,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暂时地压制赤渊。
黑色的长枪枪尖微动,一股气浪迎面而来,白青葙连剑都提不起来。
双手因为过于用力,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响声,单薄的身影在狂风之中摇摇欲坠,像是一只在风浪中飘摇的小船,一个大点的浪头过来或许立马就会被卷入风浪之中。
位于风暴的中心,白青葙的头发被吹得四处飘舞,还不时地扑打她的面颊,让她眼前一片模糊。
在这风暴之中有一只手将她乱飞的发丝别到耳后,身旁像是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隔绝了所有的一切。
一双微凉的手从身后伸来,握住她紧握着剑的双手,冰凉的温度让她觉得一阵安心。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手腕上那颗刻有无忧二字的木头珠子缓缓地爬上了几道裂缝,轻微的破裂声,在这样的场景下轻不可闻。
她们交叠的手一点一点地将剑提了起来,剑尖直指赤渊。
云漓看着那并不锋利剑尖,只期望属于自己的解脱能够快点到来,他甚至艰难地摊开了双手,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无忧留下这道力量到这里已然是极限,没有办法再帮白青葙更多,接下来就只能靠她自己。
白青葙紧紧地握住剑,大喊着向前冲去,往前一扑,说实话那姿势并不好看,也显得很狼狈。
并不锋利的木剑精准地插入云漓的胸膛,赤渊做出他最后的抵抗,心口的位置浮出几片的黑色的鳞片,符文流转,黑气萦绕。
木剑被腐蚀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但这并不影响木剑的速度。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云漓将就几乎被捅了个对穿。
赤渊在这最后一刻冒了出来,黑色的布满锋利鳞片的手握住这木剑,另一只手将长枪一挥,本是直直地冲着白青葙的心脏而来,被白母撞了一下,枪尖一歪刺入她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下肩膀瞬间就麻木了,白青葙一下就感知不到肩膀的存在。
只是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气,死命地往前送剑,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刻,她爆发出极大的力量。
木剑沾染上云漓的血,开始产生变化,这个因云漓的存在而产生的空间开始缓慢地崩塌。
云漓眼中赤色褪去,他对着白青葙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
木剑上闪过无数密集的符文,密密地交织在一起,白青葙的手脱力地落下。
木剑幻化成一棵树,在云漓的心脏处生出根系,快速地展开枝叶,这片崩塌的空间暂时稳定了下来。
每个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绿色的气旋,走进气旋便能离开这个梦境。
云漓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在他即将消散的时刻,他伸手将一颗并不圆滑的珍珠塞到她的手心。
云漓彻底消失,空气中似乎还有残余着赤渊愤怒的声音。
手腕上那颗木珠子彻底碎裂,眼前那棵从云漓身上长出的树又变回了木剑的模样。
白青葙上前捡起躺在地上的木剑,迈入正对着她的淡绿色气旋。
白母见她安然离开,也才迈入气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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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葙艰难地睁开眼,发现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比里面好到哪里去,这个巨大的山洞不停地掉落石块。
原本的帝屋树也消失了,只剩下浮在半空的帝屋,闭着眼两耳不闻窗外事。
梦中那令人痉挛的疼痛似乎延续到了现实世界之中,她急忙看向自己被洞穿的肩膀,那里依旧完好如初。
艰难地站起来,好像有什么硌着她的手心,摊开手掌是一颗黄豆大小,表面崎岖凹凸不平的珍珠,色泽也算不上好很是暗淡。
这梦中的东西也可以带到现实?
白青葙不得而知,望向空荡荡的手腕,那里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红绳,陪伴她多时的珠子已不见了踪影。
突然一个白影闪过,她被白母叼在口中,巨大的银狼在这崎岖的山洞中跳跃,身姿矫健地躲闪着掉落的石块。
那个山洞中瞬间就只剩下了帝屋,小小的身影漂浮在那里。
身后的路一直在坍塌,他们只能没有任何选择地向前,白青葙记得那个方向是那个奇怪心脏所在的地方。
他们身后跟着茵娘子以及她的族人,一群人狼狈地奔逃,刚从一个险地回来瞬间又陷入了另一个险地。
他们来到那个巨大的空间中,那布满猩红液体的心脏早就碎裂,那些陷入梦境的人也已恢复清醒。
有人反应快模糊地明白发生了什么,有的人则一头雾水地还在回味那美妙的梦境。
四周不断地往这里涌入水流,汹涌的水流带来一股咸腥的味道,这似乎是海水。
高处破了一个大洞,四处都在坠落着石块,显然这里即将崩塌,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出路,白母当即踩着石块借力往上跃去。
白青葙往下撒了一些种子,灵力倾泻而出,藤蔓快速的催发,像极了一条长长的绳梯。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剩下就看你们自己了,望着下面的众妖白青葙也只能默默地为他们祈祷了。
好不容易跳上去,往前走了几步,白青葙从颠倒的视线中分辨出来,这是翼蛇族那个祭司所住的地方。
毕竟用自己的蛇蜕做床幔的变态应该不多。
床上躺着一个人,粗壮的蛇尾耷拉在床边,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拂开床幔,露出躺在床上人的容颜,赫然是那个翼蛇族的祭司,不过他的身体都已经僵硬,早就断绝了气息。
不远处的石门歪斜,那本来雕刻在外面的翼蛇图竟游到了里面,“我才是翼蛇族的祭司,被奸人所害,困于这里,你若是帮我回到我的身体中,必有重谢。”他殷切地望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