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66章
第66章第66章
“什么姘头,你说话可真难听。”在这样的时刻白青葙还不忘的反驳他,二人惊险地进入圣殿之中,有一层无形的结界,将外面的怪物隔开。
黑暗中涌现许多的这样带着粘液的怪物,它们不断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蠕动,逐渐融化并合为一体,组成一个巨大的怪物。
那怪物伸出黏腻的触手,不停地击打着圣殿之外的结界,连带着圣殿之内也晃动起来,石柱上有零星的碎石掉落。
白青葙擡头担忧地看着单薄的结界,生怕下一刻那恶心怪物就冲进来。
高悬的红月闪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见那红月像是一只眼睛。
一只阴冷,淡漠充满恶意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混乱之中她似乎与那眼睛对视了一下,从灵魂而来的战栗将她的所有感知席卷,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短短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似乎已经开始闪现人生的走马灯,像是连环画,一幅幅的画面开始极速闪过。
直到云漓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一股子凉意从肩膀扩散,将她拉了回来。
“那是什么?”白青葙一身的冷汗,不由得抱紧怀中的小木剑,希望熟悉的味道能够给予她一些安全感。
“很明显那是一只眼睛。”云漓与那只眼睛直视,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高高地扬起,一些鳞片从他的脖颈蜿蜒而上,逐渐爬上的脸颊,看起来妖冶又危险。
红月的光芒暗淡下来,那个高大的怪兽唰地一下融化吗,化为一滩粘液,迅速地融进黑暗之中,四周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那些粘液不甘心翻动时的动静。
白青葙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手还是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小木剑,这看起来还没有开锋的木剑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但当下她也只有这么一个算得上武器的东西。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身体各处的疼痛都一齐冒了出来,脚腕和肩膀上最甚,她低头看去,脚腕上的伤口几乎快要见骨,伤口处泛着青黑的色泽,显然那怪物的粘液毒性不低。
但是现在她根本顾不上脚腕上的伤口,直直地看着云漓,“现在我有与你交易的资格了吧。”
云漓变为淡金色的瞳孔盯着她,那冷淡的模样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他就这么静默地看着她。
白青葙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只是这居高临下的姿势显得她很没有气势。
“当然,你现在当然有资格,只不过……”
云漓的视线瞥向天空上那暂时恢复皎洁的月色,沉吟片刻,“还不到时候。”
神神叨叨,话说一半留一半,也不说明白,但是鉴于自己现在打不过他,也只能抱紧她的小木剑。
伤口处的疼痛不断地挑逗着她脆弱的神经。
夜色到了最深处,红月卷土重来,变得愈发地鲜红,红得仿佛要溢出来。
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生物源源不断地往外冒,比之前更甚。
目之所及皆被淡淡的红色所笼罩,呼啸的夜风传来怪物的呓语。
红月像是流星般坠落,鲜红的流光将天幕划出一道猩红的伤口,最终落入圣殿。
一道人影出现在云漓的正对面,白青葙的目光缓缓地上移,只觉得自己眼花了,眼前出现两个云漓。
好在他们穿着的衣服不一样,后面出现的那个‘云漓’俨然一副标准的反派模样,穿着墨色织金的衣物,身旁似有黑气缭绕,脸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疤痕,为他凭添几分凶煞之气。
被他猩红的眼看着的时候会有一种打心底里冒出的战栗感。
“不要负隅顽抗了云漓,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现在只不过是让你回到属于你的位置。”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些金属的颗粒感,莫名地让白青葙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道声音。
“赤渊,你休想。”云漓目光冰冷地看着赤渊。
白青葙脑海中叮地一下,她想起来了。
这个声音她曾在陆鲤那里听过,这是那个系统的声音。
白青葙猛地站起来,脚腕上的伤一阵抽搐,费了一番力气才稳稳地站住。
所以为什么属于女主的系统,会是这样大反派一样的存在?
白青葙这里的动静将赤渊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只小蚂蚁,随意地瞥了一眼她紧紧抱在怀中的木剑,玩味地看向云漓,“你不会以为就凭这么一把破剑,就可以结束这一切,若是帝休本人在这或许还有可能。”
从上到下将白青葙打量了一遍,从鼻腔发出一声气音颇为不屑,这只小小的半妖只不过是与帝休有着一些关联罢了。
本来还打算利用她获得帝休的气运,不过算她好运倒是次次都被她躲了过去。
而陆鲤这颗的棋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现在竟想要脱离他的控制,而这与眼前的人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不屑地哼一声是什么意思?白青葙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只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深知自己实力有限的白青葙打算能茍就茍,虽然对于现在情况茍下去似乎有些困难。
赤渊把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到了云漓身上,在混元秘境受了伤的他现在急需补充力量,而云漓可以说是他当下最好的选择。
“云漓,你苦苦守着这神殿,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肉去做蜡烛,但你看这又有什么用,他们依旧迷失在这梦中,不愿醒来。”赤渊慵懒地往后一靠,一个巨大的王座自虚空中浮现。
龙形的纹样的盘旋在一直之上,只不过皆是失去皮肉只剩下骨头的骨龙。
细数之下这椅子上有九条栩栩如生的骨龙,泛黑的骨头闪耀着邪异的光彩,骨龙漆黑的眼眶中似乎燃着火焰。
那些骨龙像是还活着一般,白青葙总觉得那骨龙的视线在她身上移动。
“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赤渊失去耐心,外面浓重的黑暗浓稠得透不出去一点光。
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黑压压的一片人向着这这里汇聚而来,这些人的心脏处延伸出一条细细的血线,而那血线的末端汇集到赤渊的手上。
像是被操纵的木偶,行尸走肉一般向着这边行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木然地望着前方。
白青葙在人群中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栾裕的心脏处也生出一条细细的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