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 - 养胃宅女的临床治疗记录 - 太商尾椎骨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碰瓷

碰瓷

“怎么回事?”汤建国伸手摸儿子脸上的巴掌印,气得糊涂,现在才注意。

汤逸群用自己的手替换,眼神飘忽,弱声:“做了点过分的事。”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爹娘,洞房花烛夜新婚头一天,尊严就被烙上那悍妇的黥刑出门丢人现眼,汤建国愤而甩手,“叫你老婆过来。”

“她上班。”做错事心知纵使打电话过去也不会有人接。

老子的眼睛遗传儿子,滚圆大,堪比青蛙,瞪起来上下露白,“你养不起她结噶婚上噶死人班?没出息的男人才让老婆出去上班。”

“她又没残废,上个班怎么了。”

老子指孩子他娘,“你老娘嫁了我以后没上过班,她残废了吗?她做饭洗衣服照顾你从小到大照顾你爷你奶不辛苦?玉霞,同新妇打电话。”

折中,汤逸群掏出手机,“我打。”嘟嘟声延绵不绝,遥无尽头。

吴三桂听仔细,开嘲讽:“不是拿你儿子踩地上,是拿你全家都踩地上,人都叫不过来,一家的窝囊废,这种覅面的女人,要我一巴掌把她扇地上,叫她爬都爬不起来。”

汤逸群转身竖起一只手掌,“嫌脸太瘦我给你打肿。”手机仍旧嘟嘟响,旁边警察压下他的腕,使眼色低声提醒:“没法再动手,不好做。”

等一分钟嘟嘟结束,自动挂断,汤逸群有经验装傻:“可能在忙,没时间看手机。”

“再打。”巴掌印代表有争执所以不接,老子不是傻子,指孩子他娘,“玉霞,你来打。”

叶芷君接到电话,找主任请半天假,一听是去派出所,赶着人走,或许有前车之鉴,怕警察来抓。

国庆节出租车不好拦截,纵使没可观的旅游景点,也有人外地工作趁长假返乡,可猪不能一次性出栏,要断断续续尿不尽地来和走。

好不容易拦到出租车要堵十来个红绿灯,到派出所时,两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唾沫横飞快吵成人干。

汤建国见儿媳来,示意她到跟前,问:“你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跟一个男的两个人单独出去,到厕所边上,就是你昨天晚上……说他妈妈癌症做手术逸群借钱给他的那个小鬼,有没有这回事的?”

叶芷君瞥汤逸群一眼,实话实说:“有啊。”

做公公的心凉半截。

汤逸群插嘴:“你都没跟我说。”

“听达伐?结婚当天大天亮就逃出去同别的男人厮混,噶覅面的女人搁以前要塞猪笼摔水里淹死。”

叶芷君顺骂声看到一个和她爸差不多年纪鼻青脸肿的男人正指着她,目光骇人,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下一秒那男人就被打翻在地,尖叫四起,赵玉霞和警察及时扣住汤逸群的手,把他拖回来,脚还不死心踹两下。

吴三桂的鼻孔和嘴唇都渗出血,警察去扶,他不起,躺地上耍赖,片刻,从嘴里吐出带血的口水和一颗牙,惨嚎一声,抓住警察的裤脚漏风告状:“他拿我牙齿都打掉了!”

汤逸群看一眼自己的拳头,总觉得没用力,唇舌也不留情:“你打井靠嘴啃的,牙齿这么脆。”

电话里赵玉霞来不及详细说明,只说父子俩都打了人。叶芷君后知后觉双手抱住他臂弯,愁容满面:“你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要拘留的。”

汤逸群火气没消,不怜香惜玉用力甩开她的手,“关你屁事,都要跟我离婚了。”

叶芷君被他手肘击中胸骨,捂痛处,像心碎。

赵玉霞摇儿子胳膊,快哭出来:“都没讲清楚,怎么就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汤建国眉头紧皱,眼神有提防,问儿媳:“你跟那个男人单独出去作甚?”

叶芷君揉揉心口,放下手,当然不能说真话:“你儿子上次被打得脑出血,牵扯出来的案子,跟他妈妈有点关系,有误会要解开,他平时上班,周末放假又要去照顾他妈妈,一直没找到当面说的机会。”

汤建国有了底气,转头指地上的吴三桂骂:“听清楚没?!你跟你表嫂搭姘头,隔个村我都晓得,自己心思邋遢,看别人也邋遢。”

吴三桂是百打千锤一块粘鼠板,超越旧时代糯米浆的强力黏见虫都粘:“昨天晚上还跟那个男的搂搂抱抱,这婊子说什么你都信。”

汤建国的底气保护膜瞬间被戳漏洞瘪下去,昨晚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受难堪,是解不开撬不动的心结。

叶芷君喝醉不记得这件事,拽拽汤逸群的衣袖盼他施舍回忆,又被甩开,看公婆脸色似难以启齿,打电话给王爱珍问,通话里都像背后说人闲话唯恐隔墙有耳般压低嗓音,顺带挨一顿训,了解内情,挂掉电话,抱住滚烫的脸。

虚弱解释:“我喝多了,把他当动漫角色,他长得真的很像啊——我不是故意的,发花痴不犯法。”

没人理她,在商量赔偿。

吴三桂伸出五根手指,有力气要每根绷直:“五万块。”

“五万块我买你这条贱命干脆把你打死!”汤逸群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一把椅子就要砸过去。

叶芷君狼狈冲过去抱住他,“你冷静一点!想坐牢啊!?”

通过警察的阻拦,椅子摔在两人之间,牢固,除油漆磕碰没大碍。

“松手!”汤逸群凶神恶煞低头吼双臂紧箍住他腰身的人。

叶芷君急促喘息,眼中泛出莹亮的泪花,“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是去坐牢了我怎么办?”

“你是我谁啊?问我怎么办。”

“我说的都是气话,我没有真的想和你离婚,我求求你。”

靠北,心软,察觉她胸软,带浑身都软,干架血气冲头,它也擡头。

叶芷君稳住汤逸群,抹掉眼角的泪,踏前一步同躺地上的无赖协商:“五万块不可能的,补颗牙三四千到顶了。”

无赖指自己脸上淤青遍布,“我这都是白打的是吧?我起不来了,没法赚钱了,谁来养我,你来养我啊”

叶芷君冷笑:“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把化验单医疗费拿出来给你结掉也就算了,我告诉你,就你这轻微伤,我老公和我公公顶多拘留两天就放出来了,但是你造我的谣可是要坐大牢的!不懂法律你上网搜一下,三年有期徒刑!我大庭广众跟人聊事情,喝醉酒闯祸要丢也是丢我自己的人,你说我跟别的男人给我老公戴绿帽,地点在哪里?公共厕所后面!现在条件好了,农村里也装监控,调出来要是什么事都没有,等着坐牢吧你,这满屋子都是证人!还有啊,你知道我上大学学什么专业的吗?我学新闻的!要不要找电视台过来好好调查一下昭告天下?!我问心无愧,但是你跟你嫂子乱搞整个村都知道,发个新闻给你刊登出来要不要的?全国十三亿人口,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

吴三桂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觉厉。

“好了。”叶芷君走到他身旁蹲下,要搀他,“起来吧,送你去医院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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