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中毒
李奇中毒
秦烟赶去时言云川也在,丁太医正坐在床边搭脉,面色越来越凝重。
秦烟看了看阖紧双眸的李奇,耐不住性子,“丁太医,他到底怎么了t?之前时不时心痛,但也没有突然晕倒过。”
丁太医半扭头,“应是中毒。”
秦烟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中毒?”
言云川对眼下局势非常敏锐,是毒不是病,便是有人要毒杀皇帝意图谋反。
他把秦烟拽到一旁,神情极为严肃,“我知你现在内心慌乱六神无主,但怀冰中毒之事,一定不能传出去。”
秦烟心扑通扑通狂跳,勉力定定心神,走到康立群身旁,高声道,“昭武将军家传的玉佩丢了,定是宫里有人手脚不干净,烦劳康公公将今日伺候的宫人全部看押起来,一个一个审,直到找到玉佩为止。”
康立群担忧得看了眼榻上的李奇,“老奴这就去办。”
秦烟闭着眼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低声和言云川商量,“可要调派禁军围守?”
言云川摇摇头,“不能动用禁军,这两日由我寸步不离照看,若明天还不能醒来,就对外宣称陛下突发高热,暂不上朝。”
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言云川一直在努力按捺戾气。
李奇晕倒前,两人正在看皇宫的布防图,李奇怀疑禁军中有齐王的人,预备调换关键卡口的守备,还未商量出眉目,李奇便突然呕了一口血,晕倒了。
康立群回来,对秦烟道,“已将人全部看押在了偏殿,看门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秦烟第一次对李奇身边这个太监总管刮目相看,她不在的几年,看来李奇已经培养了不少信得过的人。
秦烟又问丁太医,“确定是中毒吗?”
丁太医收回手,从药箱里取出针袋,“女史稍等。”
秦烟很识趣,没再继续打扰,扭头看向康立群,“今日陛下吃了什么?”
既是中毒,那极大可能是膳食有问题。
康立群答,“就用过早膳,陛下和将军聊得投入,误了午膳时辰,晕倒之前才叫传的午膳,都还未传上来。”
“早膳可有用银针试过?”
“试了,老奴亲自试的。”
“每盘都试过?”
康立群委屈道,“老奴岂敢大意?每盘都试了,银针未曾变色。”
沉吟刹那后,秦烟又问,“陛下今日用的食物,可还能找到残渣?”
“老奴去看看。”
“有劳康公公。”
丁太医用银针扎破李奇的手指,血染在白色锦帕上,不是寻常的嫣红,而是浓紫。他又举起银针置于鼻下闻了闻,“这毒应不是今日中的。”
康立群刚走出两步,闻后停了下来。
秦烟已到了崩溃边缘,急得失了理智,“可每月你都要给陛下把好几次脉,若是之前就中了毒,为何今日才发现?”
“这段时日,只是脉象虚浮,绝无中毒的迹象,臣行医多年,不至于出这样的差错。”丁太医语气没什么起伏。
秦烟后知后觉方才语气中携有质疑意味,恐惹丁太医不快,语气缓了缓,“丁太医莫要误会,您医术高明,声名在外,岂容我一外行质疑?我只是疑惑,什么毒能藏得这么深,通过脉象也无法提前探出来。”
“的确古怪”,看过的医书医典都在丁太医的脑海里,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哪本书中记载过这种症状。
言云川年少游历天下,见多识广,忽然开口道,“我曾听说西域有一种奇花,服下后血液会慢慢变成紫色。”
丁太医眼前一亮,“是鬼草,但……也只是道听途说,正经的医书从未记载过这种草。”
“西域”,秦烟呢喃道,“莫非又跟千江有关……不对,这血应不是立马变紫的,千江取血时,血液要是紫色,怀冰不可能不起疑。”
秦烟复又擡头,冲到言云川面前紧紧捏住他的手肘,“你在哪里听说的?告诉你的人可在上京?”
言云川点头,“在,东市有家香料铺子是一名胡商开的,我经常去他那儿淘一些稀奇玩意儿,听他说的。”
秦烟看到一丝希望,激动不已,“你快出宫去寻他,看能不能在他那里买到鬼草,拿回来给丁太医验验,看能不能找到解毒之法?”
“好,我这就去”,言云川没耽搁,阔步向殿门走去。
言云川走后,秦烟坐立难安,抓来康立群,“康公公,你照顾陛下照顾得最多,再好好想想,他之前可有喊哪里难受?不舒服之类的?”
康立群蹙眉想了想,摇头,“就偶尔心痛,这是老毛病。”
秦烟又将脸转向丁太医,“那鬼草若下在饭菜酒水里,银针可能试得出来?”
“臣没见过鬼草,不知是否能试出来”,丁太医见她忧心忡忡,她眼下是特殊时期,担心动胎气,安抚道,“女史勿要太过担心,身体要紧,陛下的身体就交给臣,臣定当竭尽全力。”
秦烟下意识摸了摸小腹,康立群看在眼里。
他是李奇的身边人,那晚的事如何瞒得过他!
心念电转,他想起一件事,“不需要用银针,陛下的膳食一直都要验两次,第一次是试菜的宫人验,第二次才由银针验,只要看看试菜宫人的血是否为紫色,就能知道陛下的毒是否来自于一日三餐了。”
秦烟心里七上八下,赶紧道,“烦劳公公跑一趟。”
大概一盏茶后,康立群回来了,“女史,那两名宫人的血没有异常。”
“那究竟是在哪里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