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转变

在停止药物审讯之后大约三周，肖彬开始了转化。

头晕目眩，浑身燥热，即便是没有人看管，他都不得不整天躺在床上喘息，他的手臂和腿莫名其妙地酸痛，比训练时跑了一万米越野更甚。

并且他身体有什么地方开始了难以启齿的变化，他的肚子里面发酸，搅动着抽紧，前面和后面都生出一种急迫需要什么的感受来。他睡不着，但是又不愿意在监控摄像头下抚慰自己，每天晚上都只能并着腿咬牙忍耐。

这是一场刑讯，是没有尽头与原因的折磨。肖彬觉得自己的脑子晕晕乎乎，甚至比接受药物审讯时清醒的时间更少。

并且，他的固执让自己受罪更多了——因为他们总看不见他抚慰自己，所以医生认为他的转化并没有达到预期，还给他加注了几次针剂。

在这个时期里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六皇子还天天过来。肖彬开始很讨厌他的信息素气息，他们两个同调率太高了，但六皇子因为是极优alpha，而他只是普通的优性alpha，所以六皇子能感受到他的细微情绪，但他没办法感受到对方的。

这个世界就是胜者为王，按照这个规律说，肖彬的生理机能注定他这辈子本来就赢不了那头蠢狮子了。

但菲尔·奥德曼偏偏还不愿意哪凉快哪呆着去，他就是要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并且在自己实在忍受不了出声驱逐的时候大刀阔斧地坐在唯一的一张陪护凳上，说“整个帝国都是我的财产，我愿意坐哪就坐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肖彬每次想起这句话，直到现在还有一种喉头一甜的感觉。

达成转化的下一步就是标记，帝国一般的做法是让俘虏哭着恳求才给他们一个alpha，或者是俘虏即将因为发情造成的生理机能紊乱死掉，找个alpha干他们就变成了一种急救措施，既然帝国敢于这么做，说明他们早就想好了一切应对方法。

但肖彬还没有转化，六皇子基本上一天一来。

六皇子坐在他床边的时候明显是在闻他的味道，十次有九次都露出不甚满意的表情。“你的信息素和你本人一样固执，”他说，“不是早就应该达到了巅峰期了吗？难道你还想突破扛着不转化的时间记录？”

肖彬懒得理他，本来优性alpha就比普通alpha要转化的时间更长。并且他不是自愿的，即便是他没有剧烈反抗，六皇子在指责为什么受害者没有顺着他的心意“受害”，简直是alpha主义的集大成者。

肖彬仍然保有着alpha的自尊，每次六皇子来他都要靠在床头而不是躺下。六皇子一坐两个小时，在他床头处理公务，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打探联邦风俗，肖彬坐得屁股都疼了他还不走，恨来自联邦间谍。

然后，某天，六皇子突然说“你的omega信息素水平已经很高了，很快你就会需要一个标记。”

肖彬说不清楚他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做间谍，被抓了，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担的后果。他没有特别不想变成omega，甚至还觉得这个结果对他这种被捕的俘虏来说根本不算糟，但是，他就是很讨厌这一切。

变成omega总比死更好，话说回来，变成omega真的会比死更好吗？

所以他用沉默回答六皇子的问题。六皇子看他不说话，就继续说了下去。

“你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吗？”他说，“我可以帮你找个alpha。”

荒谬的对话，这辈子肖彬可能都不会想到这件事竟然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他对亲密关系没有期待，但是也绝不是现在的这样，他竟然会本能的需要一个alpha，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随便。”

他说。

“我可以吗，我们的匹配度挺高的，然后我也没有omega。”

六皇子说。

你是傻逼吗，肖彬想这样说，然后他忍住了。

“我不喜欢金发。”他委婉地说。

“我也可以去染染。”六皇子说，“还是你考虑到孩子的问题？帝国基因编辑倒是很成熟，不过我觉得金发也蛮好看的。”

你有病……

肖彬没能再悲伤下去，挺好的，他现在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