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胎
养胎
慕玉婵懒得与萧屹川挑明计较,反正从今晚开始她自有办法收拾他。
不多时,慕子介便和萧屹川一并骑t马来到了慕玉婵的马车前,慕玉婵想要下车,慕子介道:“皇姐,天冷,别下车了,父皇母后都在宫里等着呢,进宫再说吧。”
车外又飘起了雪花,慕玉婵笑笑,便没客气,隔着车窗与弟弟聊了几句后,一行人就往蜀国皇宫进发。
萧屹川骑马行在慕玉婵的车窗边,快到宫门的时候,他敲了敲车窗。
慕玉婵闻声,让仙露开窗。
“怎么?将军又想骗我什么?”
慕玉婵打量着车外挺拔的身姿,随后让仙露把萧屹川落在车里的皮毛大氅丢出去给他。
萧屹川接过来披上,指着宫墙的某处道:“你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在这。”
慕玉婵把头微微伸出窗外,顺着萧屹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记忆霎时间冲到了脑海之中。
那日也是这般冷的天气,兴军包围了蜀国的皇宫,她偷偷跑出宫殿,偷偷上了宫墙,便是在萧屹川手指的地方第一次看到他。
远远的,看不清楚脸,只看到一身银甲威风凛凛,男人站在阵前,通身的肃杀之气。
忽而挂过一阵冷风,回忆戛然而止。
慕玉婵缩回马车内,擡起两只手暖着脸颊,惊讶有惊喜:“你那天看到我了?我分明挺小心的。”
“看见了,看得很清楚。”
慕玉婵悠悠打趣道:“你是看清楚我的脸才求娶我的吧,万一我是个面貌丑陋的,你还会娶我么?”
飞雪纷纷而下,形似鹅毛,蜀国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慕玉婵眼馋,顾不上冷,又将手伸出车窗外,承接了偏偏飘落的雪花,片片冷白落到了她的手心里,缓缓融化。
萧屹川没有回答她这种玩笑的假设,目光落到了面前瓷片似的手上,他擡手,一把握住。
触手冰凉,握住了一把香寒。
慕玉婵淡眸紧蹙地望着他,缩了缩手,没抽动,饱满的耳垂红似滴血,但她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矜贵、娇嗔,又有点高高在上的斥责。
这摆明了当众牵她的手,周围的护卫不少,虽然没人敢看过来,亦不敢说他们的闲话,慕玉婵还是轻斥道:“松手。”
“你手这么凉,还要接雪,我给你捂捂。”
“你松手,我自有暖手炉。”
慕玉婵瞪他,指尖的暖意更甚,方才那些融化于掌心的雪片也早就被男人源源不断的热意腾干了,眼下只被一片干燥的暖意包围着,他掌心的温热要比暖手炉更舒服。
萧屹川的眸光深似湖潭,平整的湖面下藏着不可察觉的波涛,他用拇指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才缓缓松开:“也好,走吧。”
车窗再度关上,慕玉婵松了口气,手心尽是余温。
男人看着宫墙的方向,眼底划过一抹极为浅淡的笑,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但他却清楚记得那日他在城下第一次看到宫墙上女子时候的感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移不开眼,他听不见潇潇风声,只担心她会不会在宫墙上跌倒,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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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十五这天蜀君打算在宫中操办一场元宵宴,所以十四这日只有蜀君、蜀后、慕子介与夫妻俩五个人小聚。
在宫里吃过晚饭,寒暄多时后,蜀君和蜀后也没再留着女儿,说趁着热闹让慕玉婵带萧屹川好好去宫外逛逛。
还不到正月十五,但十四这天已经热闹非凡了。
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少店家已经把花灯都挂起来了,蜀国都城内宛若星海。
逛了个把时辰,慕玉婵买了两盏兔子灯后,两人回到了蜀国都城的公主府。
一进公主府,萧屹川就立刻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场景。
“你父皇的确宠你,巴城的公主府几乎都是照着这里照搬过去的。”
慕玉婵傲然一笑:“我父皇不疼我疼谁?”
久隔一年多回到故地,慕玉婵满心欢喜,左瞧瞧右看看的,发现这里和她离开之前一样,没有发生变化。
公主府的大太监笑着说道:“公主有所不知,皇上和皇后时常想起您,每次想您的时候就会来公主府看看,皇上特地吩咐过,要公主府得保持着公主离开时候的模样,只管打扫干净。”
不在蜀国的这一年,父皇母后想她,她亦想父皇母后。
慕玉婵脸上淡然笑着,心底五味杂陈。
她早晚要和萧屹川回大兴去的,眼下能见到父皇母后,也只是暂时。
这时,男人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轻轻地捏了两下:“走吧,陪你上楼看看。”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揽月阁的门口,与巴城的一样,其上的牌匾仍旧是这三个蜀军亲笔所提的字。
慕玉婵收拾好情绪,擡腿跨进门槛,萧屹川淡淡往后一扫,下人们自低头留守门口,不再跟上。
萧屹川托着慕玉婵的小臂,两人并肩上楼,揽月阁的二楼果然有一扇与巴城公主府一模一样的漂亮圆形琉璃窗。
窗外的景色极美,一轮圆月高挂树梢,清透的云层悠悠拂过,耀进一片清霜。
慕玉婵还沉浸在一旦离开,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家人的愁闷里,蓦地,一双大手狠狠攥紧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