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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明星陨落,新的明星就会诞生。
钟宣朗塌房之后,宛言通过人脉二十四小时内联系到最业内顶级公关团队,他们通宵开会研究出一系列公关方案。
接下来,从宛言深夜发自‘肺腑’的某脖小作文,出行时‘不经意’被抓拍到的‘伤感’照片,到恋综放出的各种具有导向性的剪辑片段,再到数不清的推文和水军,天罗地网般强而有力地操纵舆论方向。
于是一个鲜活真实的人设在公众面前诞生:
独立强大,野心勃勃的年轻女企业家,初动真心,深情到甚至有些偏执,却无辜被渣男欺骗,差点当同妻。
美,强,惨。
齐活儿。
宛言一下子就火了,而且路人缘极好,名气到了,利自然跟随。
而暗地里,宛言在事发第一时间,所有人还来不及琢磨清楚事态发展,还不敢妄自揣测上意的时候,她毅然动用多年经营的庞大人脉网,给那位幕后大佬找了一位各方面都很满意的新男友,送货上门。
这一系列精彩操作让上位者对宛言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宛言在更高圈层名声大噪,世界顶尖投资商都纷纷向她抛出橄榄枝,所以她离开集团自立门户,登上了更高的平台,开始野蛮生长。
而在宛言还很小的时候,一个业界看风水很准的大师铁口直断过她的命。
大师说她成年后虽然会像男人一样奔波于事业,但最看重的依然是感情和婚姻,因此忙活半生,最终事业也不会有太大成就,还是会回归家庭。
就连她幼时抓周,抓的都是女孩子戴的头花,家里人都以为是这孩子爱美,谁知道长着长着就弯了……
她为此心里一直拧着一股劲,不是为向谁证明自己,而是她绝不向自己所谓的命运低头。
人明明是因为来到这世上才能感知到世界,死了世界对这个人来说自然就消失了。那么既然活着,这条命,这一生,当然应该由自己主宰,所以她恨极了那些鬼神之说,绝不接受。
沙海市中心商务区曾经的龙头企业对面另起一家冉冉升起的投资公司,它属于在事业上更加独立的宛言。
很多时候,成功背后的真相无聊又潦草,金字塔尖的人从指缝里漏下几颗金币,便足以下面的人成神成魔。
风光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如果不将宛言生长路径定义为肮脏,那便是一个执棋人将阴谋阳谋运用到极致,干掉对手的棋,干掉对手,掀掉棋盘,干掉自己,最后胜天半子。
因此,三个月不见,宛言判若两人,她现在已经是国内风光正盛,大名鼎鼎的宛总,宁舟去找她时,她公司楼下每天都门庭若市,豪车成排。
宁舟让前台打电话给她秘书预约,说要排队等三天,三天后又说要再等一个周。
一个周后宁舟得到结果:
宛总说不认识您。
行。
不见本天魔是吧?给你楼里人工降雨!浇死你公司的发财树!楼板都给你泡发了!
当然,宁舟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天魔了,不会干那种幼稚的事。
成熟的宁舟一大早就租来绳轮驱动式施工电梯,钢丝悬着吊箱把自己从宛言公司楼顶一点一点往下挪。
于是在三十楼落地窗边开会,正壮志豪情在董事会上展望未来的宛言,神识里听到一阵嘈杂骂声,好像是从大楼外墙上传来的,属于护法类灵体。
“给姐们几个放出来就是为了保护你耍杂技是吧!你他妈又不是专业的!总搞这些不要命的事!”
“服了,我真服了,还不如让我烂在山里!”
“这个逼班老娘一天也不想上了!哎哎哎你踩稳点啊我滴个龟孙!”
现实中有很多人都有命悬一线大难不死的经历,或做什么重要的事,仅差一毫一厘却最终做成,有些人认为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其实那一份所谓的运气,是他们曾经行善积德的成果,关键时刻,护法推他们一把,或为他们负重前行。
天耳通虽然能听到各种维度的声音,但就像收音机可以调频道和关闭一样,宛言可以选择不听不想听的声音。
刚要专心继续开会,余光的玻璃上出现一双脚。
“吼!”“有个人!”会议室里的人全吓的站起来。
宛言眉心微蹙,目光复杂的盯着那双脚……上的小熊袜子。
ri~窗外传来一声绳索拉动的声音,那女人又往下降了一点。
露出一双腿。
春夏,短裤。
修长笔直,瘦而不柴,白灿灿在众人视线里晃,在场除了宛言全是男士,气氛一下就变得有些微妙。
外面那美女好像卡住了,大家面面相觑,微妙的气氛继续着。
宛言面色冷肃,唇瓣刚有一丝微动,外面的人猛然掉下去……屋里人大呼起来,吓得够呛,还好只是掉下去半米。
宁舟晃荡在大楼外墙上,伸脚踩住窗户隔断,用手势给会议室的男人们比划:开窗!
立即有人跑去开窗户,也有人过去拉宁舟把她扶进来,人命关天的事,不用谁吩咐。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问着,却越来越小声,因为这些能够混到公司上层的人,无不会先看领导脸色,宛总看起来认识这人,毫不惊讶。
宁舟的脚颇有成就感地踩在会议室灰色的静音地毯上,微扬下巴瞧着宛言。
宛言现在不盘头发了,灰棕色长卷发肆意落拓的披着,深邃静谧的黑蓝色衬衫和米色阔腿西裤都宽松垂顺,脚踩一双平底鞋。
看起来是宛言自己怎么舒服怎么穿,没有任何首饰和化妆,没有上级,没人可以要求她。
宛言淡淡一个眼色,秘书立即上前把宁舟请走,他们继续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