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一心扑在姜静月和冯瑞雪身上,黄春芳都没注意到张荷,从姜静月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要死啦!怎么惹到张书记闺女了?
对于姜静月的披露,她最担心这个,丝毫不在意,对冯瑞雪的见死不救,有没有被其他人知道。
“德志他妈,小姜老师说的都是真的?你都不管小雪的死活吗?怎么说小雪也是德志的亲妹子啊!”冯母颤颤巍巍抓住黄春芳问。
黄春芳看向张荷,解释道:“不知道是张书记闺女要帮忙,还以为是冯瑞雪敲的门。”
从始至终没在意过她闺女,冯母摇摇欲坠,这是想要了她闺女的命啊!
“黄春芳,你,你这没良心的!”冯母抓住黄春芳,痛不欲绝,都怪他们,引狼入室,害他们闺女丢了清白,名声尽毁,这辈子算是完了。
黄春芳不停往张荷那边瞟,冯母跟她闹,她烦躁地把人甩开。
冯母跌坐在地,冯父将媳妇搀起来,看向闺女,对方冲他点头,从未有过的坚定。
冯父终于下定决心,将媳妇交予姜静月后,揪住黄三金的后领子,把人从地上捞起来,“瑞雪,跟爹去一趟派出所。”
黄三金和黄春芳:“!!!”
“大姑,救我!我不要去!”黄三金大喊大叫。
“老冯,你疯了!这是三金,是德志的表哥!是我的大外甥!”见人无动于衷,黄春芳对冯父又抓又咬。
冯父面不改色,一拖二地艰难前行,他再忍下去,他们一家子就得毁在他们手里。
姜静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冯父经过的时候,抓住黄春芳的头发,对方不放,她也不松,头皮都快扯下来,黄春芳只能就范,又气又恼,去打姜静月,姜静月一头扎进人群,黄春芳杀红了眼,逮谁都打,村民摁住她。
姜静月站在她对面,歪头,笑嘻嘻地冲她努下巴。
黄春芳动弹不得,一张脸都气歪了。
而黄晓梅从始至终,抱着白江儿悄咪咪地躲在一边,她可不想因为这烂摊子丢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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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派出所,冯瑞雪先进去接受问话,张荷等在外面的时候,她妈赶了过来,看到她,气急败坏地上去,一把将人从凳子上拽起来,劈头盖脸开骂:“死丫头,翅膀长硬了,给你妈玩离家出走,要死啊你!”
张荷唯唯诺诺,往姜静月身后躲。
张母强势地指着张荷,“我数到三,给我过来!一、二……”
张荷不愿,但更不敢,乖乖地从姜静月身后出来,碍于其他人目光,脑袋恨不得埋肚子里。
张母一巴掌拍她手臂上,没好气地又骂:“高考没考好,那怪谁?叫你不好好复习,还跟我赌气!我上辈子欠你钱了,死丫头!”
来的路上,大致听了些发生在冯瑞雪身上的事情,看到张荷穿的裙子,心头火烧得更旺了,穿这么骚气,就怕小流氓不对你下手是吧?不检点的死丫头,都给教坏了,张母越想越气,又是一巴掌拍过去,最后拽着人要离开。
“妈,我还要等瑞雪……”张荷小声嘀咕,话没说完,张母剐她眼,她立马闭上嘴。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让你跟成绩好的同学一块玩,你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非要跟那些个辍学在家,没出息的女同学耍,还好这事没出在你身上,不然这辈子你就完了!赶紧给我回去,死丫头,以后再敢跟冯瑞雪扎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张母拽着张荷,骂骂咧咧出了派出所。
姜静月好几次想怼她,都被派出所的女警员拦住,等人走远,女警员才跟她说:“张母那是出了名的跋扈,你最好别惹她。”
张老太几年前中风,之后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无异,帮家里买菜烧饭,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但坏的时候,几乎不认人,一出门就找不到回,为此,张家经常报人口失踪,好几次都是警方帮忙找回来。
三年前张老太跳河自尽,多亏好心人路过救起,可惜好心人没爬上来,这事闹得全镇人尽皆知。
“那天,我第一次出警,印象特别深,”女警员回想道,“张书记一到现场,冲过去就打了张母,张母也不受这委屈,反手回了他一耳光。”
虽然接触不多,但张书记的为人,姜静月心里有底,虽然怕事,但至少还算明事理,这点张荷跟他很像,不可能因为张老太发病离家出事,迁怒到自己媳妇,除非……
张老太跳河自尽背后想来另有故事。
病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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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记回到家,听到媳妇还在骂闺女,随即走进去劝,将张荷拉到自己身侧,“今天的事情,小荷也吓到了,你当妈的,不哄哄她,就知道骂,看把孩子委屈的。”
张母气愤地坐到长凳上,抄起桌上的搪瓷缸往丈夫身上砸,“还埋怨上我了?是我让她考试没考好?是我让她离家出走?是我让她不检点穿裙子?她要不穿这么骚气,黄三金能有那想法……”
张书记熟稔地接住搪瓷缸,正要放回去,听到媳妇的话,手上动作一顿,打断道:“等下,黄三金耍流氓,不是对冯家那闺女吗?怎么扯到小荷身上了?”
张母抢过他手里的搪瓷缸,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灌好几口后,“别问我,问你好闺女,都咋回事?早晚一天我都给你们一家子给气死!”
张书记哄着张荷把事情经过又说了遍,张荷拉着她爸苦苦哀求:“爸,你就让我去吧。”
张母气急败坏过去,给了张荷一耳光,摁她脑袋,恨铁不成钢:“我就问你,你去干嘛?”
张荷满眼泪痕地捂住脸,“给瑞雪作证,黄三金耍流氓。”
“你这智商,还帮她作证,警察多问两句,就能把黄三金对你做的事情,全部套出来,到时候你怎么办?跟冯瑞雪一样,名声扫地,以后谁还敢娶你?”张母大声质问。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把那些事讲出来的。”好朋友为了保护她,清白都可以不要,张荷一想到这,鼓励勇气,第一次反抗她妈,“就算讲出来,所有人知道了,也没关系,明年我一定努力考上大学,去外面读书。”
“就你还能考大学,想去外面读书?张荷,你给我清醒清醒,冯瑞雪已经把黄三金送去派出所,人证物证都有,不缺你这环,黄三金的流氓罪也能定下来,你非得去凑那个热闹干嘛?你就那么重要,冯瑞雪离了你活不了?”张母心里对冯瑞雪怨声载道,张荷要不是过去找她玩,晾他黄三金也不敢对书记的闺女动手,她没抽她两大嘴巴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同意张荷给她作证。
而且,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冯瑞雪如果答应跟黄三金的亲事,今天的事情压根不会发生。
一天到晚净整些有的没的,烦死了,张母将搪瓷缸狠狠摔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张荷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一句话。
张书记趁此搂住她肩膀,将人拉到一边,好言相劝:“闺女,你还不知道你妈啊,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为你好,黄三金肯定跑不了的,你呀,真的没必要赶这趟子浑水,乖乖待家里,别再惹你妈生气了,派出所那边,我替你跑一趟。”
冯瑞雪他们能保住秘密,指不定黄三金发疯乱咬人,为了闺女的名声,有些关系还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