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仙人指路
“京都？”白小七身体一僵，对于凌修远这个决定满是疑惑。师父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此，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未曾想过离开，因为他的心中一直有个执念，如今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难道是谢先生和他说了什么？
“凌叔，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这里的吗？”白小七忍不住开口问道。
“哎，今时不同往日。”凌修远幽幽叹了口气，肃穆威严的脸上此刻眉头紧皱，显然做出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十分艰难。“这次我陪着北岳镖局的人出镖，途径幽煞国边界时，发现边界的盘查变得严格无比，若非北岳镖局的总镖头武克岚在幽煞国有些人脉，估计我们此次也回不来了。依我看来，此次幽煞国是要对我们华沙国有所动作了。”
“又要打仗了吗？”一旁的凌苏苏声音有些慌乱，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些惊慌，“我不想再因为战争而失去任何人了。”白小七突然觉得手臂一紧，扭头一看发现凌苏苏的手臂正紧紧挽着他，脸色决然，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凌苏苏的表情，还是没有开口。
“正是如此，我们才要远离这个边陲之地。”凌修远目光坚毅，声音铿锵有力，“虽然我们上靖城与幽煞国隔着一片瀚海沙漠，可是战争一旦爆发，沙漠肯定不会成为我们的屏障。”凌修远说到这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白小七，“说到瀚海沙漠，我们途经那里时曾遇到一个样貌古怪的道士，他似乎在寻找一个人。”
白小七听到这里脑中突然一阵嗡鸣，脸色霎时变得一片苍白，精神也变得有些恍惚，身子一阵柔软。若不是一旁的凌苏苏紧紧挽着他，说不定此刻已经瘫倒在地。
感觉到白小七身上的变化，凌苏苏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凌修远问道：“爹，难道就是那个人吗？”
“没错，那个道士样子十分古怪，他每遇到一个人都会询问一些问题，听他口中的描述，似乎就是在寻找小七。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也是我要离开的一个理由。”凌修远的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连爹爹都会觉得危险？爹你可是武道大师啊，难道你还怕他不成？若是那人找来我们上靖城，岂不是迟早会找到我们？”凌苏苏着急地说道，随后似乎有想到了什么，“可是如果我们走了，但是他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即便我们到了京都，也会被他找到吧。”
“别担心，这个我也考虑好了，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明晚会有人带我们离开的。”凌修远微微一笑，“小七，你明天先去潜坤楼结算一下工钱吧，顺便和掌柜他们告个别吧。”
白小七心里虽然有着许多疑问，但是凌修远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再纠结什么了。紧绷的神经才刚放松下来，就感觉手腕处早已被抓得有些难受了，转头看见凌苏苏依然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苏苏姐，天色这么晚，该休息了。”白小七不自在得说道。
“呀！”凌苏苏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俏丽的脸上一阵绯红一闪而过，松开了双手，跳到一旁去了。凌修远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翌日，白小七早早就来到了潜坤楼，打算和掌柜师傅们告别。掌柜和师傅们对于白小七的突然辞别很是不解，纷纷关心他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白小七则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并没有透露什么。出门之前凌修远早就吩咐他不要向外人透露什么，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做完一切，就在白小七一只脚已经踏出潜坤楼的时候，门外一个身材肥胖之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脸色十分焦急，正是懂王菖蒲。
“先生？怎么是你？”白小七一见到菖蒲顿时好奇地问道。
听到白小七的声音，菖蒲先是一愣，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原本紧绷的脸色也随之舒展开来，“小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正好找你有事呢。”菖蒲也不理会白小七的反应，拉着他的袖子就往潜坤里一张空置的桌子坐了下来。
“先生？”白小七满脸疑惑，他发现此刻的菖蒲神色有些狼狈，之前光鲜亮丽的衣裳此刻却变成了材质粗糙普通的衣裳，身上的首饰装扮也消失不见了。
菖蒲看着白小七脸上异样的神色，纵然是行走江湖多年，此刻的他也觉得脸色发烫，一阵尴尬。“哼哼”，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作势缓解尴尬。菖蒲开口说道，“之前偶闻上靖城作为边境小城，有着许多异域风情的特色女子，因此便来到此处云游顺便一睹风采，没成想遇到了一些事故，落得如今这种地步啊。”
“什么变故？”白小七好奇地问道。
“老夫身为江湖中人，自然是对江湖之事保持着探索的本能。昨日夜晚，老夫在街中游玩时，偶遇一名绝色美女，此人自称拥有独特的宝剑项目，便邀请老夫一探究竟。以老夫的警觉原本还想拒绝的，不曾想那女子竟修有一种特殊的魅术，只是一个眼神便让老夫失了心智跟了过去。浑浑噩噩中老夫还挂念着那宝剑项目，谁曾想那竟是太上老君玩蹦床，真是气煞我也。”菖蒲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尖利，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难道是锁秋阁所在的那条街吗。虽然这条街明面上有着锁秋阁这种风月场所，可那条街也有人私下里拉皮条的交易，只是这些事通常十分隐秘。看来这菖蒲先生嘴上说的正派，只怕是私下想进行某种交易吧。只是他口中所说的太上老君玩蹦床又是什么意思？想到这他开口问道：“先生所说的太上老君玩蹦床是什么意思？莫非先生是仙人？所谓的宝剑项目便是玩蹦床？”
听到白小七的问题，菖蒲顿时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子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消遣自己呢，干脆就不答了。谁知白小七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菖蒲，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太上老君玩蹦床，难道是老头乐？”听到这，菖蒲只觉得一股郁结之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就差一口鲜血没喷出来了，他脸色铁青地吼道：“是仙人跳，懂吗？仙人跳！”
菖蒲这一声大吼直接吸引了潜坤楼内所有人的目光，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周围响起了阵阵窃窃私语。有人用余光看着菖蒲偷笑，有的人脸色古怪，有的人满脸厌恶，嘴里说着为老不尊，不害臊之类的话。
菖蒲此刻看向白小七的目光仿佛喷射着无尽的烈焰，随时都要将他焚烧殆尽，但他想起自己的事，随后把这股怒火压制了下来，脸色谄媚地低声说道，“小子，那日我不是给你打赏了几两银钱吗？你能否将他归还给我？”说完之后，菖蒲尴尬地搓了搓那两只肥胖的大手，期待地看着白小七。
“先生，这不妥吧。”白小七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拿到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况且这菖蒲的遭遇与自己无关，而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说不得到了京都之后还要购置其他物件呢，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白小七的回答似乎没有让菖蒲感到意外，他收起谄媚地神色，眼光直视着白小七的双眼，看得白小七一阵不自在。这时，菖蒲那只肥硕的大手突然抓向了白小七的手腕处，白小七心中一阵慌乱，却是躲闪不及，手腕便被菖蒲紧紧抓住，他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挣脱不开，难道这菖蒲要强抢不成。
“小子，我也不想白白要回这点银子，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菖蒲脸上带着诱惑般的微笑，看得白小七心里发毛。
“什么消息？我又不是江湖中人，我可不稀罕你什么消息。”白小七声音有些颤抖，他心里有些忐忑，手腕处的疼痛让他有些不舒服。
“如果我说有一种药，可以让人破损的经脉恢复呢？”菖蒲笑着说道。
“什么？”白小七听到这脑海顿时轰鸣一声，也放弃了挣扎，原本有些忐忑的神色转变得急切了起来，仿佛一个垂死的病人知晓了一种能起死回生的神药，顿时容光焕发。激动一阵之后白小七又冷静了下来，他有些好奇菖蒲是怎么看出他身体的缺陷的。
“我知道的东西可不止江湖之中的消息，有些方面我也是懂的，你以为我这懂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菖蒲松开了抓住白小七的手，环在胸前，露出一副傲然的神色，显然也看出了白小七心中所想。
“好，既然如此，我给你。”白小七听完也不怀疑，从兜里掏出几两碎银，随后又把刚结的工钱一起掏了出来，放到了菖蒲的面前，加起来也差不多有十两了。
“嘿嘿。”菖蒲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将银两收到了身上，“小子，你可曾听说过开阳丹？”
“开阳丹？”白小七觉得自己似乎听过这个名字。脑海中不断回想有关的记忆，一会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错愕，“难道是？”
“不错，正是五十年前在观剑大会上出现过的开阳丹。”菖蒲说道。
白小七听到这整个人瞬间呆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那可是传说中的仙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