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牟言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黄屿柠正在催促高翔去睡觉：“你不能熬了，现在就睡觉，剩下的交给我，明天我在飞机上的那段时间，你得看着‘容器’的情况。”
手机里传来高翔有些疲惫的叹息，即使如此，也还在担心黄屿柠：“你没问题吗？今天你们一直在路上奔波。”
“当然没问题，我昨晚睡好了，在飞机上也休息了。”听黄屿柠的声音仍然活力十足，高翔这才放心答应：“行，你们调好闹钟按时去机场，我明早如果没有联系你，可能是睡过头了，你记得叫醒我。”
“没问题，你快睡，晚安！”
随着通话结束，黄屿柠才长舒了一口气，前一秒还挺直的腰板也蜷了回来，擡手来捏了捏鼻梁——他当然早就累了。
牟言走到黄屿柠身后，双手自然地搭在黄屿柠的肩膀上，黄屿柠吓得一抖，警惕地回过头来，看到是牟言才又放松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开嘴：“对不起，我太专注了，没有听到你的脚步声。”
“没有，铺了地毯，本来就没有脚步声，”牟言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发力给黄屿柠揉肩，“休息吧，你也累了。”
黄屿柠摇头：“我现在不能休息，明天会在飞机上待几个小时，到时候再睡——老婆，你快去睡，你才是累了。”说着擡起手来揉牟言的腰，有些懊悔昨天自己要得太狠了。
“我不累，我陪你吧……”牟言一顿，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却还是试探着问黄屿柠，“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黄屿柠笑了起来，垂下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乐呵呵地回答：“那，请老婆大人帮忙坐上来一下。”
牟言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的‘帮忙’？真的不是添乱吗？”
“当然不是了！”黄屿柠一本正经，“这可是目前最适合我，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让我恢复状态的外挂。”
牟言也没有再推辞，侧身坐在黄屿柠的大腿上，凑过去亲了亲黄屿柠的脸，心疼道：“辛苦了。”
黄屿柠擡起双手又放在键盘上敲打起来，把牟言圈在自己的怀里：“不辛苦，把全世界最漂亮的老婆抱在怀里，我幸福得要命！”
牟言的额头贴着黄屿柠的脸颊，有些沮丧：“这个时候，我好讨厌帮不上忙的自己。”
黄屿柠敲打着键盘的手指一顿，偏过头来吻了吻牟言的额头：“怎么帮不上忙了？此刻你在我怀里陪着我，我就觉得胸口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来，你能陪着我来云南，纵容我们为了找到文婧，所有不合规的操作。要是没有你，仅凭我，不可能从杨兵身上得到任何情报，也正因为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可以放手去追查我们得到的每一条线索，都是因为你陪在我的身边，我才有底气。”
牟言闭上眼，好像每次在自己失落的时候，黄屿柠都在扮演安抚自己，放大自己做的每一件小事，并由衷赞美自己的那个角色。
那个瞬间，牟言几乎确信，黄屿柠就是全世界心最柔软，也最强大的人。
长途奔波加精神高度集中，整个下半夜黄屿柠都在头疼，并且伴随着熬夜时间增加，头疼越发严重，特别是在怀里的牟言终于撑不住睡着了之后，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中央空调正在运作的声音和自己敲打键盘的声音，以及仿佛是太阳穴在突突跳动的幻听声。
黄屿柠在出发前花了五分钟冲了个热水澡，身体的疲惫得到短暂的纾解，但头疼并没有因为一小时的睡眠时间而得到缓解，在长水机场候机时，头疼已经严重到影响黄屿柠的工作了——他头昏脑涨，只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也会忍不住干呕起来。
牟言心疼得不行，高翔也察觉到了黄屿柠的异样，毫不客气地使唤起牟言：“你赶紧让他继续睡，他别猝死了。”
黄屿柠呕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顽强地骂高翔：“你是狗吧！我没惹你，你干嘛咒我！我就是脑袋有点晕……唔……”
“好了屿柠，不说话了，”牟言伸手去把黄屿柠大腿上笔记本的屏幕扣下来，“登机还有二十分钟，你先靠着我闭会儿眼。”
“没关系，还有二十分钟，我上飞机了再睡。”
“就你这菜逼，二十分钟也帮不了我什么大忙，赶紧睡你的吧！”高翔说完，在黄屿柠抗议前又软下语气让步道，“你闭着眼睛听我说吧，省流版。”
身体的反应的确是让黄屿柠有些吃不消，他便也没有再挣扎了，由着牟言将自己按在肩膀上，耳机里是高翔的声音：“你从杨兵tg账号上找到的那个对接人，并不是‘容器’的人，杨兵也和‘容器’没关系，他所在的团伙，作案手法基本上也还原出来了，在全国各地拐卖年轻的美女，应该不止杨兵这一条线，杨兵这条线，主要是送去m国从事赌博、诈骗，或者色情服务行业，不听话的和没用了的，又没有沾毒品，就会拆掉器官卖到黑市上，所以他们也有器官交易的渠道。”
“她现在已经在‘容器’手里了？”牟言追问。
“大概率是的，我查看了昨天全市的血液检验结果，的确有rh阴性ab型血，除了姓名不吻合，其他数据与文婧在r市的血检结果基本吻合，这说明，她现在的确在深圳。”
这的确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黄屿柠痛并快乐着，艰难地开口：“一会儿我和言哥在飞机上，你有什么重要发现和需要协助的部分，直接联系我哥，我一会儿拉个群，文字消息发群，我们下飞机了好回溯，确保不漏掉关键信息。”
“我知道，你哥那边，应该已经把车辆行驶轨迹都还原出来了，只要能够锁定位置，深圳警方就能上门救人了。”
黄屿柠和牟言在深圳落地后就打车直奔医院，在飞机上让牟言牵着睡了一觉，小狗醒来又满血复活了。
从医院大门到病房这条路，黄屿柠已经很熟悉了，领着牟言冲进病房，高翔却连眼皮也没擡一下，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激动，寒暄的话一句也没有，但牢骚却是一句没省略：“就算是在医院，进门前也先敲门吧，什么素质啊？”
毕竟是阔别一个月的好朋友，黄屿柠才不在乎热脸贴了高翔的冷屁股，凑过去问他：“你昨晚没睡多久，没哪里不舒服吧？”
高翔总算是翻了个白眼，视线和走在黄屿柠身后一步位置的牟言对上，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嫌弃：“你一路上都被他这么吵？真不烦吗？”
“我哪里烦了，我是在关心你，你这人，不识好歹！”黄屿柠嘟了嘟嘴，又凑过去看高翔的电脑屏幕，“追到他们把文婧带哪儿去了吗？”
“你哥说两边的视侦还在排查，就等着找到有效线索上门营救和抓捕了，但是你们那边的视侦，权限没有这么多，可能更依赖深圳警方的排查结果。”
牟言双眼一亮：“我们和深圳网安有深度合作，也协助了刑侦队执行了任务，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黄屿柠星星眼目送着牟言走到窗边拨通电话，感觉到高翔正在用手肘捅自己，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就迎上高翔略微复杂的打量自己的视线。
意识到高翔是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黄屿柠刚要炫耀，高翔就干呕了一下，又继续看自己的电脑屏幕了。
虽然高翔什么话都没有说，但黄屿柠还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闹起脾气来：“你什么意思啊！”
高翔挑眉看向黄屿柠，点评道：“他是真的饿了。”
这次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不是，我有那么招人嫌吗！”
“你自己真没感觉啊？”高翔大惊。
“我……”黄屿柠的狡辩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牟言说话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是吗？太好了！那有劳把地址同步给我，我这边也赶过去协助你们！”
牟言挂断电话，回过头来看向刚还在拌嘴的两位幼稚鬼，把这个天大的喜讯传达了出来：“视侦已经锁定文婧现在的位置了，他们马上出动前去营救文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