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宣泄

第23章宣泄

宫凡走出出宴会厅后，寒夜的风卷着胃里的空虚翻涌。

他摸出手机，电话接通后声音沙哑得发沉：“林宇，陪我去射击场。”

金属撞击声在靶场炸开，宫凡将弹匣狠狠拍在桌上。

扳机扣动的轰鸣里，他盯着百米外的靶心，眼前不断闪过那些人轻蔑的嘴脸、傅寒川冷漠的眼神。

一发，十发，百发……弹壳如雨点坠落，他机械地重复着射击动作，手臂酸得失去知觉也不肯停。

林宇站在旁边，看着满地堆积如山的空弹壳，被宫凡通红双眼和疯狂的射击节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递弹匣的手都微微发颤。

射击场的硝烟渐渐散去，宫凡终于放下发烫的枪，指节因为长时间紧握扳机而泛白。

林宇盯着满地狼藉的弹壳，小心翼翼开口：“是不是在傅寒川那儿又受气了？”

宫凡垂着头，沉默许久，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但这份寂静，已经让林宇得到了答案。

他走上前，用力拍了拍宫凡的肩膀：“走，吃点好的去！再整点酒！什么狗屁傅寒川，早点让他滚出你的生活！”

说着不由分说拽着宫凡往场外走，夜色里，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头。

宫凡和林宇来到路边，在一个看似普通却飘着诱人香气的路边摊前坐下。

很快，一盘盘喷香的烧烤端了上来，两人大快朵颐起来。

宫凡咬了一口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满足地说：“没想到这路边摊的味道，比那些豪华大饭店的饭菜还好吃，今天糟心的事带来的不平坦的心，终于能得到点慰藉了。”

林宇往嘴里塞了个烤土豆片，含糊地说：“那可不，别看这是路边摊，味道可绝了。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和傅寒川的事？”

宫凡灌了一口冰啤酒，眼神坚定地说：“我早晚是要离开的。”

林宇闻言，一脸意外地看着宫凡：“你要走？那你要去哪里啊？”

宫凡擦了擦嘴，认真地说：“我打算到国外去留学，发展自己的事业。”

林宇有些着急地说：“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我可舍不得你……”

宫凡笑着拍了拍林宇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一直保持联系。等我在那边发展好了，有机会你也可以到国外找我玩，我肯定好好招待你。而且以后说不定会回国发展……我们还能见面的……”

林宇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行，那就说定了。希望你能在国外一切顺利，咱们的友谊永远不变。”

宫凡也举起杯，和林宇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在夜色中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宫凡往嘴里塞了串油滋滋的烤翅，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还有件大事没解决，就是傅寒川制定的一式三份的分手协议，一直没找到，我在让楚阳帮我找。”

林宇差点被啤酒呛到，拍着桌子瞪眼：“楚阳？那个和你抢傅寒川的死对头？他能安什么好心？”

宫凡慢条斯理擦着手，冷笑一声：“找到协议对他只有好处。等我和傅寒川彻底断干净，所谓的‘jackie’也会消失，傅寒川身边可不就只剩他楚阳了？”

他夹起焦香的五花肉，在孜然粉里滚了滚，“不过楚阳现在还不知道，我就是他一直忌惮的jackie。”

林宇恍然大悟，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所以你故意借他的手？等协议到手签完字，你就可以走了,还不能让傅寒川知道,否则怕你走不了……”

宫凡仰头灌下啤酒，喉结滚动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这场荒唐的纠缠，是我这个替身甩了他……而不是他耀武扬威的不要我……”

宫凡脚步虚浮地搭着林宇肩膀走出路边摊，酒气上头的脸颊泛起红晕。

他攥着手机划开通讯录，拇指在傅承渊的名字上悬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下通话键。

夜风卷着烧烤的香气掠过耳畔，他想起最初接下任务时，原是冲着傅寒川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可真正见面时，那张脸却掀不起半分波澜……

或许是日日与他的叔叔傅承渊相处，早已对惊艳皮囊习以为常。

真正见到傅寒川已经无感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宫凡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我想去你那儿。”

对面短暂沉默后，传来沉稳的应答。

傅承渊要来接他，他拒绝了，自己打个车就到了对方的别墅……

雕花铁门缓缓打开，管家躬身引他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

二楼书房透出暖黄灯光，傅承渊合上书起身时，听到了动静……

宫凡跌坐在真皮沙发里，酒气混着困惑……

为什么每次想到，如果完不成664的任务，世界就会崩塌…崩塌了，就会见不到你，这里就空落落的……

他攥紧胸口的衣襟，擡头望向傅承渊时，眼底氤氲的雾气，不知是醉意还是别的情绪。

傅承渊看着宫凡歪歪扭扭的撞进来，衬衫领口扯开两颗纽扣，酒气混着烧烤味扑面而来，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擡手示意管家端来醒酒汤，瓷勺刚凑近宫凡唇边，对方就迷迷糊糊地咬住勺柄，呛得咳嗽起来。

“慢些。”傅承渊无奈抽回手，指尖沾着温热的汤汁，最终还是将人半搂在怀里，一勺一勺喂进喉间。

浴室蒸腾的雾气里，宫凡瘫在浴缸边哼着跑调的歌，傅承渊垂眸替他调试水温，耳尖却微微发烫。

等裹着浴巾的人跌跌撞撞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水痕。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宫凡突然抓住他手腕：“我要在这儿睡。”

“隔壁客房可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