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傅承渊不舍
第21章傅承渊不舍
直到宫凡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楚阳依旧呆若木鸡地僵在原地。
方才那声枪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盯着桌上被子弹击碎的酒杯，碎片上还沾着未干涸的酒渍，掌心的冷汗不断渗出，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做梦也没想到宫凡会突然拔枪，那枚命中酒杯的子弹，只要偏移几寸也许就会贯穿自己的心脏。
曾经在公盘上连与人对视都怯生生、说话唯唯诺诺的宫凡，如今竟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之下扣动扳机，这种反差让楚阳不寒而栗。
更令他困惑的是临别时宫凡的提议，说只要帮着找到分手协议，再一同哄骗傅寒川签字，他就能帮自己解决jackie这个大麻烦。
要知道jackie是个多牛掰多神秘的人物，自己这么久查无所获……
可宫凡提及此人时的笃定，与jackie莫名的关联，都像迷雾般缠绕在楚阳心头，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楚阳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动着，心底翻涌的疑问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死死盯着宫凡离去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宫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曾经那个连递文件都要低头道歉、说话声细如蚊蝇的男人，怎么会转眼就成了能在大庭广众下扣动扳机的狠角色？
此刻西装袖口还残留着硝烟味，楚阳的太阳xue突突直跳，眼前不断闪过宫凡举枪时冷冽的眼神——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与记忆里畏缩的模样判若两人。
想到傅寒川，楚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傅寒川面前，宫凡永远是垂眸浅笑、温顺听话的模样，端茶递水时连衣角都熨帖得一丝不苟。
可若是傅寒川亲眼见到刚刚持枪的宫凡，看到他眼底跳动的嗜血光芒，还会继续把他留在身边吗？
楚阳的呼吸都紊乱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几乎能想象到傅寒川知晓真相时，那双向来沉稳的凤目，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傅寒川呀傅寒川，你也有被人耍的时候，等你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是悔不当初那？
会议室的冷气吹得楚阳后颈发凉，宫凡临走前那句“双赢的好棋”还在耳畔回响。
指尖摩挲着钢笔，他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写字楼，嘴角慢慢扬起弧度——将宫凡和jackie同时踢出局，这提议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
此刻只要找到傅寒川亲手拟定的那三份分手协议，再用些手段哄他签字，多年的心腹大患便能一朝尽除。
楚阳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指节在办公桌抽屉上来回叩击，发出焦躁的“哒哒”声。
整整三个小时，他翻遍了所有可能藏文件的角落：傅寒川的专属保险柜、两人共同使用的密码箱，甚至连办公室地毯夹层都没放过，却连协议的半张纸角都没见着。
他颓然跌坐在真皮转椅里，揉着发胀的太阳xue。
那份协议明明之前还摆在傅寒川的桌面，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难道是被傅寒川察觉了意图提前转移？楚阳猛地抓起手机，快速滑动通讯录，却又在拨号前停下——现在贸然询问，无异于打草惊蛇。
窗外暮色渐浓，晚霞将办公室染成暗红，他盯着墙上的时钟，机械地转动着钢笔，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始终找不到解开谜团的线头。
楚阳将最后一叠文件重重摔在桌上，牛皮纸摩擦桌面的刺耳声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暮色已经漫进办公室，他盯着满地散落的文件夹，喉结上下滚动——整整五个小时，从档案室到私人储物柜，从加密云端到废纸篓，傅寒川亲手打印的三份分手协议，就像被人用橡皮擦从现实里彻底抹除。
还好，今天傅寒川出差了，楚阳平时出入他的办公室，也是进出自由，大家都认识他，没人会怀疑什么……
“急不得。”他扯松领带瘫进沙发，太阳xue突突跳动。
中央空调的风裹着纸张特有的油墨味拂过脸颊，此事还好徐徐图之，到时候套一下傅寒川的话，肯定能找到的……
傅氏集团总部……
办公室落地窗外暴雨倾盆，宫凡站在傅承渊办公室落地窗前……
傅承渊轮椅上上，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越来越快，当听到宫凡的“穿越”二字时，钢笔突然在合同上洇出墨团。
“你在开什么玩笑？”
傅承渊猛地转动轮椅，“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然后离开？”
宫凡将泛黄的任务手册拍在桌上，塑料封皮与桌面碰撞出闷响：“是，现在任务进度98%，现在只要找到分手协议，并让傅寒川签字，我就可以顺利离开……”
宫凡的话匪夷所思……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傅承渊指节捏得发白：“我可以给你股份、决策权，甚至整个傅氏，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他忽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宫凡手背，“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空气骤然凝固……
宫凡后退半步，撞翻了桌上的水晶地球仪。
球体在地面滚动，映出窗外破碎的霓虹：“我要的不是这些。”
他扯开领口的珍珠母贝纽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我要出国留学，在国外建立自己的资本帝国。至于继承……”他望向雨夜，目光穿透云层，“664都没揭晓的秘密，才最值得期待。”
傅承渊凝视着他决绝的脸庞，喉间泛起铁锈味。
落地窗外惊雷炸响，将宫凡的轮廓劈成锋利的剪影——原来从始至终，自己就是个帮助任务人完成任务的配角……
多讽刺……
傅承渊的指节深深陷进肉里，青筋在苍白皮肤下凸起如蜿蜒的溪涧。
暮色从百叶窗缝隙渗进来，将两人纠缠的影子割裂成破碎的光斑。
宫凡望着对方寂寥的眼神，突然想起初次见面时，这个男人也是这样固执地留他在傅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