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李世民的领域展开:20万?
两仪殿。
当“不和亲、就打仗”的圣旨发出后,这里的气氛不仅没有刚才的焦灼,反而因为某种决断,变得肃杀而井然有序。
那张泛黄且有些地方标注不清的羊皮地图,被摊开在御案上。
李世民没有掏手机。
他甚至把手机特意从怀里拿出来,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大太监王德保管,动作随意得就像那是块不重要的惊堂木。
“都围过来。”
李世民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双手撑在桌案边缘,那双眼睛仿佛鹰隼一般,死死锁住了地图上那个叫“松州)”的小点。
这一刻,站在那里的不再是刚才那个有些玩世不恭的父亲,而是——天策上将·大唐战神·李世民。
一股无形的、那是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压迫感,让房玄龄、高士廉、侯君集、牛进达等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侯君集。”
李世民并没有看人,只是盯着地图,手指在吐蕃和松州之间那条曲折的线上重重一划。
“吐蕃那个使臣吹牛,说有二十万大军。”
“你怎么看?”
侯君集眉头紧锁,作为久经沙场的宿将,他没敢托大:
“陛下,二十万虽有虚数,但吐蕃近年兼并了吐谷浑、压服了羊同、党项,若是把这些杂七杂八的部落兵、加上运粮的农奴都算上……这数字,恐怕离真的不远。”
“而且松州地势险要,若是二十万人填进去,那是漫山遍野……”
“狗屁。”
李世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直接打断了侯君集的忧虑。
他拿起一支朱砂笔,在地图上吐蕃的腹地画了一个圈,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至极的冷笑:
“侯大脑袋,你当兵当傻了?”
“高原苦寒,产出极低。他松赞干布就是把家底都掏空了,真正能披甲冲锋的骑兵,撑死五万!”
“剩下的十五万是什么?”
李世民手中的笔尖重重一点,
“那是被他打服的羌人,是被牵着鼻子走的奴隶,是被赶来凑数的牧民!”
“看似人多势众,实则——人心不齐,一击即溃!”
“这就好比当年的王世充、窦建德。看起来几十万大军乌泱泱一片,实际上?”
李世民抬起头,眼中精光爆射,那种绝对的自信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那就是二十万头被几只狼赶着的羊!”
“我们要做的,不是跟这二十万头羊角力。”
“而是——宰了那几只领头的狼!”
“剩下的羊,自然就散了!”
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没有依靠任何外挂,纯粹是一个军事天才的经验与直觉。
在场的武将们眼神亮了。
原本对于“二十万”这个数字的恐惧,在皇帝这几句话里,烟消云散。
“陛下英明!”
牛进达瓮声瓮气地喊道,
“给俺五千精兵,俺现在就去宰狼!”
“急什么?”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随即开始布置战术。
他不需要什么卫星地图。
这里的每一寸山川走向,早就刻在了兵部的方略里,更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侯君集。”
“臣在!”
“朕封你为当弥道行军大总管,领兵五万。”
“兵符即刻与你。五万兵,朕给你拆解清楚,你听好——”
李世民的语速快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砸进木板:
“第一,关中精锐,抽其筋骨。从左右武卫、左右骁卫在关中、河东的八十三个上、中府中,点选能开两石弓、负五十斤行百里的战兵。不要花架子,只要去年随李靖打过吐谷浑的老卒。每府出甲士三百,弓弩手一百,跳荡兵(突击队)五十。这是两万两千人,是你的刀尖。”
“第二,陇右边军,补其血肉。传令陇右道诸州都督府。鄯、廓、河、洮、岷、叠六州,各出戍边健儿一千五百,自备战马、熟弓。这些人熟悉羌地,耐高寒,是前锋和斥候的料。这是一万人,是你的耳目爪牙。”
“第三,剑南健儿,固其侧翼。八百里加急入蜀,命剑南道茂州、松州、维州三地都督,即刻集结本州士著团结兵、子弟兵。不要他们远征,只要他们守住自家隘口,疏通粮道,并在牛进达夜袭时,于山林多举火把,以为疑兵。这五千人,是你的倚角之势。”
“第四,朔方铁骑,为机动后援。令灵州大都督府,出精骑两千。一人双马,不载重甲,只带半月干粮。此军不归你直辖,朕另给符节,由尉迟敬德之子尉迟宝琳统领。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待你截断吐蕃退路时,自北向南,直插其腹心营地,烧其粮草,驱其牛羊。要快,要狠,要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切进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