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启程

最好的离别语便是少言。

……

出小镇只有唯一一条高低不平的土山路，陈生等人越过山路，来到这条土路尽头，看了最后一眼小镇，默默转向旁边山林小道，接着往下走……只是，小道拐角处，陈生碰上一位熟人，横无常，符红云之子，横沟。

他穿上了沈兰送他的暗领衣袍，脚下穿着一双崭新的草鞋，手里紧紧拽着粗布包袱，二者目光相视不言，陈生向着他抬起手，竖起一，随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插肩而过。

横沟让出路来，让剩下的二人向前而行，二人也走到身前时，他才走动紧紧跟在身后。

就在昨日，沈兰拿着妇人离去时写下得两封来到横沟家里，将属于她的那封信，当着他的面念了起来，信上有几句话，横沟听得最真。

“兰姐，我不在后，要多劳烦劳烦你多照看一下阿横。”。

……

“兰姐，我还不想死，可我时间不多了……”。

……

“兰姐，可以的话，能否认阿横为你的干儿子？他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亲人了。”

……

第二封信是留给横沟的，他识得字不多叫着沈兰接着往下念。

信中内容横沟仅仅听了几句，沈兰留下信，夺门逃去。

…

山林亭亭郁郁，赤阳照不见影，陈生众人停下休整，虽是休整，众人却也不怎累，兴许是出了小镇的缘故。

陈生取出那半袋水煮蛋，个个分发，轮到末尾的横沟时，陈生向前，一屁股坐他身旁，“你娘叫你跟来的？”

横沟点头，将背上的包袱取下，翻找，取出那封妇人留下的信，“我娘给我留了封信，我不识几个字，听兰婶说，若是不知去留便跟着你。”

说完，将信递到陈生面前。

陈生递绝，手里剥着蛋壳，说到：“识字后，路上念给我听可好？”

横沟点头。

陈生将剥好的鸡蛋，递在横沟，“吃些吧，饿着肚子可走不了多远。”

横沟将信放进怀中，接过鸡蛋，大口吃着，陈生见状，多留下几个鸡蛋在他手里，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队形前列。

忽然，远处的姜女，提着水袋水囊向着横沟走了，递出水壶，疑问道：“先生收你了？”

他接过水袋，点头又是摇头，答案飘忽不定。

姜女将手放在在稚脸上，思索片刻，顿顿道：“…我是先生最早的门生，嗯……往后你可要称我为师姐噢~”。

出门在外总要有些身份，于是乎横沟点头，道了声“师姐好”。

姜女笑言，“嗯，师弟好~”

……

往后的几日，横沟与众人渐渐熟络，只是……陈生身旁的紫衣女子，他从未与她搭上过话，路途休整时，女子总是静静坐在一旁，有些时候也会依靠在陈生身旁，悄声的说上几句话。

横沟认为，兴许是女子不怎么爱说话。

漫无目的走了三个月后，陈生实在没招，取出酒芦中裹存的尘世匣，拿在手上。周身观摩……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未等陈生想出个头绪，天下起濛濛细雨，雨虽下，还是要找处地方避避雨，陈生收起木匣，在山林里找处避雨的地方也不难，树荫躲雨还是算了，陈生认为。

不久，几个找到一处山窍洞，洞内漆暗，横沟师姐一顿小埋怨之后，连手横沟生起了火。

火势幼微，添薪折转，一时间火光映满半边天，洞外雨势转大，陈生驻足洞口前，道：“一时半会儿，这雨怕是停了，多有惆怅……”

“哈哈哈一一”

“何不把它当做一场缘遇？”

火光照不到的窍洞最内侧，传出一道声音，几人寻着声音看去……一根驻仗从暗中先出，后是人。

现身之人身形伛偻，苍苍白发，目脸独有神气。

陈生虽未见此人，仍是动身向着他作揖行了一礼，问道：“老先生何顾此言？”。

被称老先生的人，向着陈生摆了摆手，指向洞外，悠哉游哉，道：“怪得雨来湿人衣，骤雨歇停行尽停？”

陈生摇头。

老先生看向陈生抱拳又道，“在下，雨师峋起。”

陈生回礼，回道：“后生，陈姓名生。”

“老爷爷，我叫姜女”。姜女也起身抱拳道。

姜女身旁的横沟，迟顿半阵，有样学样道：“我…我叫横沟。”

陈生身旁的树娘向着雨师峋起点头，似在报其名。

“哈哈哈……好啊，后生如此，后生如此……”。

雨师峋起捋捻起胡子，朗笑一阵，笑过后，言道：“我观诸位后生，不像商队途经此地，想来是远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