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决定行程
夜晚，陈生两手放在窗台上，看向窗外黑山风景，脑海中浮现一席青衣，青衣向着他竖起其一指头，陈生悠然转向屋内，取出腰间的酒卤，小酌两口，忽然唉气，道：“欠下人情可真不好受…”话落，收起酒芦，走出屋门，趁着夜色，随心往外处逛。
翌日大早，陈生从外头回到家，找到正做早饭的陈母，道：“娘，我准备出趟远门。”
陈母听后，放下手里的柴火，看向陈生，道：“刚回来没两天，怎得又要出去？”
陈生道：“答应别人一件事，该去兑现承诺了。”
陈母转身，拾起柴火，往土灶里添加柴后，留给陈生一道背影，沉默许久，“一定……要去嘛？”
“一定要……说到便要做到。”陈生开口。
“…是啊，说到便要做到，这是你爹教你的道理…”土灶的柴火燃得的啪啪作响，火光蔓延而出，映照在陈母神情寂落的脸上，过了许久，锅里的米开了，她问：“几时要走？”
陈生从碗柜里取出六个碗，放在灶台上，思索一番，道：“明天吃完饭就走。”
“娘知道，娘是劝不动……唉。”陈母叹息，又道：“喊他们来吃早饭，时间不早了。”说完，拿起粥勺，从锅里舀起几粒米，往嘴里试了试，她看着锅里的米粥点了点头，拿起那六个碗盛粥。
陈生见此，向着陈母的背身点头，将屋里的人都一一叫出来。
家里的早饭，只有白粥配腌菜，有些时候也会下点面条。
…
吃完早饭后，陈父拉着姜女，讲起年轻的辉煌事迹，两人身后，跟着满脸不情愿的陈念郎，陈父每每讲到事迹最重要的部分时，陈念郎总是出口打断，次数多了，陈父受不住手，折下院内树木的枝条追着他来打。
“混小子，你老子说话，你偏要搅浑是吧，啊？”。
陈念郎跑到院中的木桌旁，跟着陈父耍起巷道的追躲游戏，“爹，你说的那些陈年旧事，我听的耳朵都能起茧了。”
陈父抄起木枝条，向着陈念郎扫去，也亏他反应快些，下身躲过了此次袭击，陈父道：“你让我打一下，咱爷俩这笔账就了了。”
陈念郎当即顶嘴，“我又不傻，被你抓着，明天可就下不了床！”
陈父道：“不傻你还顶嘴？”
……
院内的嬉闹久久不消，直到姜女过来劝和，拉着满脸不情愿的陈父做坐在板凳上，接着聊起了他年轻的往事，每每
讲到他辉煌之处时，姜女便会拍手叫好，如此往复，陈父的浮现一抹高傲向着天，气也渐渐消去。
时机成熟后，陈念郎一点一点挪向姜女，直至在姜女旁边坐下。他认为，只要坐在姜女身旁他爹就不再会动手，而……事实也是如此。
……
厨屋门前，陈母正洗着碗，陈母是一个喜欢清净的人，面对眼前绕耳的嬉闹并没有出言制止，她认为此刻还是热闹些的好，过两天再多的吵闹也该清净了，对她来说是很好，也很不好。
“阿生，带着阿弟再多识些字。”陈母起身端着碗筷开口。
“好”陈生应下，当即起身，准备带着阿弟去他房间。
陈念郎瞥过头，看向陈生，道：“哥，我已经识得很多字了，没必要吧…？”
陈生看阿弟，道：“世间文字八万个，并非一个“多”字就可以行得通……走吧。”
阿弟动容，“哦”的一声，起身离开桌椅，往通向陈生屋子的小道走去。
“不用那么麻烦。”陈生叫停阿弟，慢慢走向陈父，一把夺过陈父手中的木枝，捋掉枝条上的叶子，看向着阿弟，挥动手上的枝条又道：“就在此处便好。”说完，俯下身子，像握笔一般写动，艳黄的地面上，霎时，出现几行字，速度之快，让阿弟为之震惊，他问，“哥，你是怎做到的？”
陈生抬头，说到：“孰能生巧。”
……
时间过得快，日月倒转，今日无事，众人皆早眠。
“什么？”陈父刚躺下便是惊呼，他刚刚从陈母嘴里听到他的大儿子明天要离开的消息，陈父看向陈母，抱怨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陈母白眼，“你又没问？”
吹灭床头上的灯火，以手为枕，背向陈父。
有些说话出来后，苦得便是当人爹娘的。
二人得知陈生明日要离开后，辗转难眠，“老婆子你说……我明早去劝阿生留下，可不可行？”陈父忽然问。
……
房屋内息声默默，陈母迟疑开口，“留下来干嘛，跟着你种地啊？再说了，阿生答应人家做的事肯定着急，说到做到的道理不是你个当爹的教他的？”
陈父挠起头发，说到：“…也是哈，他也该堂堂正正往外闯荡一番。”陈父迟钝许久，回应陈母上面的话，“今年开得花多，收成应当不错。”
“出去七年这么久，才待几天啊……又要出去…”陈父翻转身子，同样背对着陈母。
屋内再度恢复寂静，而院外却响起一阵嘈杂的虫鸣声，扰得陈母心烦不已。
当爹娘的，想的事情比较多，想得多了，便睡不着。
高月摇摇欲坠，黑山扶持，时久，高山以月为饵，垂钓得日升。
陈母今日早早起身，拉着陈父去地里摘菜，随后，烧水，杀鸡，煮饭……陈生今日就要离去，一去不知又要多久才能，陈母便想着，让孩子好好吃饱饭，再出门……饿着出门走远路可不好。
陈母不知陈生要走多远，要走多久……但，出了家门，何处都是远门。
天色明，鸡鸣高喊……
睡梦中的众人被两人喊醒，陈母示意众人落座，陈父给每人碗里盛着饭。日晨早来清风，饭桌上，食声不断，无人言话显得清净。
也许此次饭菜不太合口，又许是大早上就吃饭，不太习惯。就连平时狼吞虎咽的阿弟，都是大口扒饭，随后细嚼慢咽的吞咽，今早的饭菜丰盛，阿弟也意识到了些什么……他看向一旁的兄长，仍是不打破此份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