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熟鱼入我腹

治水便伤了河伯的根基命脉？拿块大石头压在甲背上便是大机缘？奇奇怪怪，姜女摇头，听不懂。

姜女停下摇晃的脚，好奇问道：“老伯伯你厉害吗，听那四脚小妖说，先前村落一旁的山上，有位大妖，若是与它起了争执，老伯伯能赢否？”

河伯反问道：“若是女娃娃与它起了争执，能赢否？”

姜女摇头，认真回答：“听那小妖说，山上妖归元五境，我……我并未有任何胜算。”

河伯笑了笑，扯开话题，“老朽在这流沙河呆腻歪了，每以时日多是寂闲，因流沙河之异，老朽连寻‘人’说说话的机会都不曾有。机缘巧合下老朽与华山龙结识，相聊得来。华山龙那小子很会说话，懂变通，不招惹，自体神通与遁觅身行相似，山上妖五境道行，没理由看不到卧在树冠上的小妖。”

“华山龙这小子，无所得不酬勤，他肯从树冠下来给仙长指路，多少是瞧上有若机缘之可能，能与老朽搭话兴许也是为了能给他些机缘。”

“老伯伯可有留下机缘？”姜女兴致勃勃问道。

河伯脸色苦闷，苍急道：“老朽一位山水河伯，能藏得住什么机缘。机缘若是这般好取，世间修士早他娘的全成仙了。”

河伯话声落下，方才发现失了言，孩童这般岁数少听些火躁话，总归是好的，转而岔开话，又道：“小仙长这般年纪该当在私塾学堂里当个识字蒙童，又怎会学起历山涉水的修士？”

姜女道，“待在私塾学堂多没意识啊，我识得许多字，只是少懂些道理。寻觅机缘的修士不就是世间的识字蒙童？”

一口老练沧桑的话从这位小娃娃嘴里说出，流沙河河伯这一瞬认为，‘这小女娃娃莫不是山上那些老家伙，返璞归真下山重游的吧？’

河伯连连摇头，否声，“那小仙长往后有啥打算，莫不是要一路走下去。”

姜女道，“那有啥不好的，我能想出啥远大的事，想出来的多没意思啊。”

姜女跳下石碑，又念叨一声没意思之后，回到陈生等人身旁，盘腿打坐，巩固小道术法。

傍晚时分，河伯游行缓慢，比走路快些，还是未到这流沙河尽头，这在龟甲上，能干的事不多，横沟取出‘外道传’逐字摸索，陈生从截青玄葫中取出一杆竹青鱼竿在这龟甲垂钓，树娘就候在其身旁，又剩姜女无事可干。

姜女看着陈生面色依旧苍白仍是要垂钓，她不明白，先前河伯说了，这流沙河钓不上鱼，先生还要钓，真是奇怪。

陈生念念叨叨说的啥，姜女没听清，又跑到那道石碑之上。

河伯听到动静，微微扭头，看了眼没说话。

姜女躺下身子，两手枕在脑袋后边，自顾自道：“月亮跑出来了呢。”

不久，月色怡然，姜女呆呆看着月亮跑动，耳边却传来走桩打拳的声响，听到传来的关节咔嗒声，姜女不用想，横沟又练错了。

忽然又一道鼓掌声传来，姜女直起身子，看向掌声的源头，竟是树娘鼓起了掌。

…是那，半吊子的钓鱼先生钓到鱼了，一指大小，钓鱼的钓上鱼本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条河里还有鱼。

姜女快跑上前，从陈生手上接过这条鱼，望着手上的鱼，瞪大眼睛。小鱼鱼鳞闪霞，口吐灵气，鱼头却于小镇上每户晾晒风干的咸鱼相似，姜女不禁脱口一句，“好丑。”

小鱼儿似听懂般，鱼身挣扎，尽管落入敌手，挣扎之力从未松懈。无饵上钩，蛊惑，知其反抗，得胜。

激烈挣扎后，姜女随手放它归水，看向陈生回答：“鱼儿太小了，一条小鱼四个分，连塞牙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