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糊裱匠

在接下来的几天，魏聪要操心的事儿很多，但是也很闲，反正他只出主意，干活的是别人。

男乞丐负责做小孩子用的桌椅板凳，知道是给自己孩子用的，做得积极又用心。魏聪给他们说了一下大概样子后就不管了。其实就是一块木板+四个腿，以及一个小马扎。桌子的木板要整块的，表面刨光，用木炭可以写字，用湿抹布可以抹掉痕迹。其余部分都能凑合就凑合。工具都找村民借的，专业木工工具很少，男乞丐也是有啥用啥，不挑。

女人负责收购破衣服，缝补洗涤，最后把破衣服合成一件完整的衣服。每次魏聪给出1两银子，都能收到近100件破衣服，这些破衣服正常情况下都没有缝补的必要，唯一的用途是打碎了做被子。但是每户人家家里存货都太少，自己利用不上。魏聪招募的乞丐开出10文一件的价格，还是很容易收到货的。

有大量的衣服拆东墙补西墙，总能折腾出能用的衣服的。魏聪设计了新的衣服样式，其实就是抄袭的中山装。魏聪计划给每个成人一件量身定做的中山装，小孩每人一件略大的中山装。

收购烂铁的计划遭遇了滑铁卢。可能是怕大虞的铁流入黎人的地盘被铸造成武器。铁在凤凰城被严格管制。即便魏聪收购的烂铁一般情况下没有回收利用价值，那也不行，最后收到了70-80斤已经是极限了。要不是魏聪扯谎说那些铁是当染料的添加剂用的，别人也确实查看后确认没法打造兵器，他的人怕被抓进去了。有70-80斤烂铁还是蚂蚁搬家式弄回来的。

小孩子的教育按部就班，书生已经报告过教育进度极其缓慢，一天认不了5个字，魏聪答复是稍安勿躁，一定要严抓课堂纪律，让学生端正坐姿，不交头接耳，不扰乱教学秩序。能不能学进去不重要。每天给孩子的纪律表现打分，表现好的米饭可以多加，表现最差的，米饭减半。

三天过去，衣服桌椅都准备妥当，魏聪换着人采购物品，几乎所有人都轮流去采购了一遍。魏聪记下了他们买东西最多的几个人，奖励多吃几碗米饭。这些都是人才，以后用得上。

魏聪有了新命令，所有人给我训教起来！立正稍息站军姿喊口号齐步走，魏聪都教了一遍。然后就是偶尔监督一下。让他们又练了三天。同步推进整容整风运动，所有人强制剃了板寸头，当然有些人哭天抢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魏聪也不惯着。剃头的每人发10文钱，不剃头的带上孩子滚蛋！形势比人强，再也没反对声音了。魏聪用草木灰和油脂自制了肥皂，强制所有人洗澡洗衣。每天考核衣冠不整，身体不洁，精神不好，统统记下来，饭食减少分量。三天训教下来，二十来人看起来也很能糊弄人了，一点看不出原来是乞丐。当然这是管饭吃才有的结果，不管饭，下一秒就是乞丐。

每天早晚各组织他们去远远观望孩子们上课。孩子那边也一样整整齐齐很唬人。其实都是魏聪让柳远星提前打招呼，书生强制孩子们保持纪律装装样子的。装10几分钟糊弄人绝对够了，再久就会出乱子。

这6天时间，柳远星也没闲着，去离这里颇远的另一个破落村子租了一个院子。去城里给魏聪采购了黄纸蜡烛香以及一个熏香小香炉和几坛酒。别的东西都容易，就那个香炉要求小巧有镂空的盖，看起来年头久远，还要便宜。柳远星跑了两天才买到。

魏聪自己也进了一次城，买了块红布，一个插香香炉，石炭，盐，几种不知名矿石样品，他就认识孔雀石，所以买了一小块孔雀石。

魏聪从一开始就看中了两个有灵气的小孩子，问明父母姓名，记录了下来。最后和柳远星密谋许久，各自离开准备做自己的事去了。说了密谋，其实还是魏聪说，柳远星记下来。他有一个小本本，有自己的记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