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重抄旧业

魏聪从没有停止寻找商机的想法，但是这几个月下来，魏聪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没辙。几个月的颗粒无收，魏聪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插不进去任何一桩生意。

这个时代，能做生意都需要有后台，后台势力覆盖不到的地方，生意就做不下去。你的后台势力覆盖面积小，你就只能当小商人。能长距离做生意的人，要不是后台势力滔天，覆盖范围就那么大，要不是这个生意本来就是多个势力结盟经营的。凤凰城到仁铜城的商路，显然属于后者。魏聪在金银岭接触不到能拍板做决定的人，所以不管他如何努力拉客，都是给瞎子抛媚眼。或者直白点说，他接触到的人相当于商人雇佣的司机。

在金银岭，魏聪说话还有点分量，他说让哪个商队先过，哪个商队就能先过去。哪个商队让他不高兴，对不起，您往后面再排排。由于跨江大桥是单线轨道设计，所以来来回回是需要有安排通过顺序的。魏聪也指示过手下，利用排通过顺序的方式偷偷暗示一下商队的人意思意思，神卫一点就通，商队的人也见怪不怪，掏钱的人真不少，但是数额实在不多，他们就没指望优待，只希望不被针对。实在是人穷志短，这种龌龊的手法都用上了，一天只搞到500-600文。收到的钱统一投入生活经费里，有了这笔灰色收入，魏聪勉强可以实现收支平衡。魏聪显然知道这事做的不能太过火，一天几百文，人家还能承受，再多收就要出乱子了。离开了金银岭，谁认识魏聪啊？没有那个实力，魏聪想跑去凤凰城找人合作做生意，也没有会搭理。魏聪知道自己实力咋样，不知情的人以为是魏聪强占了金银岭，实际上是魏聪一直老老实实收过路费，给所有商人节约了运输成本，商人们需要魏聪。万一惹魏聪不高兴，把桥拆了，大家都有损失，谁攻击魏聪，谁就是和所有跨境商人过不去。

想通了这层，魏聪又开始额头冒汗了。加过路费的方案真不可行！现在他给商人带来了利益，别人暗中出手保住了他，要是他涨过路费，那就有要挟商人的意思了。这些势力强大的商人不会允许商路上有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蝼蚁就要有蝼蚁的觉悟，任何蝼蚁试图要挟一头大象，大象不会觉得蝼蚁提的要求低就和蝼蚁谈判。一脚踩死蝼蚁震慑宵小之徒才是大象的最优解。否则今天对这只蚂蚁妥协，明天对那只蚂蚁妥协，还怎么过日子啊。商人们哪怕重新走青衣江下游，也可能会惩罚他。商人一怒，说动凤凰城对他动真格的，他绝对抵挡不住。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没有足够的实力，再优秀的战略也没用！

一想到自己可怜的财政状况，魏聪就高兴不起来。玩什么战略，那是他这个水平的人能玩的么？一开始就应该收个高价，只要商人接受了一开始的过路费价格，他又能撑住凤凰城前期打过来的几波官兵，现在自己躺着数银子多好。好高骛远，玩脱了吧。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魏聪盘算自己的银子能支撑多久的时候，夏天到了。对于夏天，魏聪已经盼了很久。五女回归后，魏聪已经制造了一些新的设备，他要重操旧业，卖冰。只要自己牢牢掌握制冰之法，就没人和他竞争。卖冰不侵害任何商人的利益，甚至对商人也有好处，这才是他的保底或者保命之法。万万没想到去年穿越过来靠卖冰过日子，今年还得继续卖冰。生活就是一个圆，兜兜转转，总是回到原点。

去年自己需要养7个人，今年魏聪需要养的人变成了158人，卖冰也不能小打小闹了，而且魏聪必须利用夏天赚到足够的钱才能度过剩下的日子，魏聪觉得自己像一头熊，要利用夏天储藏足够的脂肪以维持冬天冬眠消耗。

魏聪派出柳青思去凤凰城交涉，表达了想去城里做生意的意愿后，凤凰城表示会派出使者到金银岭和魏聪亲自商谈。派柳青思去凤凰城，魏聪也是没法子，他自己不敢入城，别的人又都是大老粗，只有柳青思一人能拿出去撑一下门面。

趁凤凰城的使者还没过来，魏聪准备去调试一下新的设备。想要更大的财富就要有更大的武力守护。五女回来后，魏聪第一时间绘制出了轴承图纸，利用失蜡法铸造了一批钢制轴承，解决天轴系统和储能飞轮不能长期启动的问题。当然这些铸造的轴承工艺实在谈不上怎么好，放前世，垃圾堆里捡的轴承都比他这个强。在这个年代，魏聪也没得挑了，再垃圾的轴承也比木头硬生生的摩擦强啊。三弓床弩已经扩展到4座，投石机造到了21台。魏聪倒是想继续扩建军力，但是从槿花寨弄的铁没了。而且神卫就25人，再多的武器，也没人能操作了。至于赤军，经过两个月的磨炼，终于有了点军人的气质，魏聪是万万不敢让他们接触这些唬人的玩意的。按魏聪的想法，赤军最好和神卫接触越少越好。自己好不容易攒出了一点战力，可不能被神卫带歪了。如今赤军的军纪纠察都是赤军自己负责的。

魏聪划分的很清楚，神卫负责唬人，赤军负责干架。赤军还是练好手弩提升战力最重要。万一遇到不测，赤军还能带着他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