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委屈
三日后。
“殿下,我是真的不知道那队兵马到底去哪了。”慕宛儿顿了顿,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臣女对此一无所知,苍天可鉴!但殿下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男主傻了吧,北平王带走的兵马,关我什么事?】
【难道他觉得我和北平王有勾结?离谱,太离谱了!】
顾亦寒端坐在木椅上,但笑不语,淡淡看了眼面前站着的未婚妻子,旋即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那依宛儿的意思,楚国兵马若是从此处过,可会遭遇埋伏?”
他奉旨带来边关的三千兵马,竟在一夜之间没了踪迹。
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这些年来,一直驻守于边关的北平王。
【怎么还突然换了个问题?】
【系统,这有埋伏吗?】
【你不知道?行,那好感度降了也别怪我。】
慕宛儿嘴角抽了抽,见顾亦寒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两步,故作认真地看了眼地图。
片刻后,她摊了摊手,眨巴着大眼睛,诚实道:“殿下,臣女看不懂。”
“此处呢?”顾亦寒又伸手指了一处。
慕宛儿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仍是一脸无辜。
【埋伏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前两辈子没在边关呆这么久。】
【还有,楚国不死上数万名将士,绝对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顾亦寒神色微凝,用指尖敲了敲案桌:“当真?”
慕宛儿被他严肃的神色吓到,如是点了点头。
她是真的看不懂古代的地图。
气氛一时寂静不已,直至顾淮之掀开营帐走了进来:“堂兄,方才探子来报...”
顾淮之话音顿止,看了眼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的慕宛儿:“你怎么在这?”
“问你哥咯。”慕宛儿耸了耸肩,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失言,便讪笑一声,道:“臣女这不是来看看我未来夫婿嘛。”
慕宛儿看了两人一眼,没等他们说话,便道:“你们有话要说是吧?正好,我也要去找我姐姐了。”
她说罢,便匆匆出了营帐,恍若在此处闷得慌一般。
听见慕宛儿要去找谁,顾淮之下颌不自觉紧了紧。
待她走后,顾淮之忽而抚了抚下巴,笑道:“看来堂兄这位未婚妻子...对你也并无多大感情。”
顾亦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一番堂弟:“阿淮伤势如何?”
顾淮之神色一顿,拇指与食指下意识摩挲起来,旋即才扬了扬眉:“如堂兄所见。”
这三日以来,慕安宁一直在忙活着与一众医师捣药,让不少将士脱离了险境,包括他。
虽说他如今的身体确实不如从前好,但伤口不再继续渗血,便也没人能阻拦他下榻。
只是,自他从昏睡中清醒后,他与阿宁便没说过一句话,就连药材,都是托顾戟给他的。
顾淮之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道身影,开口提及正事:“堂兄,探子来报,梁人又退了四里地。”
顾亦寒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沉吟半晌没说话。
梁人此举,他着实看不明白。
原以为他们会趁热打铁,趁着楚国将士伤势惨重,从而一举攻打进来,但却没任何动静,甚至还在后退。
真真切切到了战场,他才陡然发觉,兵法在某些时刻,不一定能奏效。
但比敌情更难测的,还是人心。
待顾淮之自顾自地坐下,顾亦寒才淡声开口:“那队兵马可有踪迹了?”
顾淮之脸色微变,语气略有挫败与沉闷:“没有。”
顾亦寒与t堂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没再继续说下去。
很显然,他带来的那队兵马不会再回来,而北平王也不会再回来。
一夜之间,皇帝最信任的得力干将,叛楚投梁,且毫无任何征兆。
恐怕皇帝得知了此事,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更多一些。
不多时,顾淮之忽地扬起眉梢,笑了一声,打破寂静:“堂兄,你回京吧,这儿有我与陆将军,让皇叔放心,定能护好楚国江山。”
他还想说得是,顺带将慕安宁也带回京。
让别人送她,他着实不放心,还是让他堂兄这个始作俑者送,更为妥当。
顾亦寒微怔,继而笑着摇了摇头:“皇帝为何派孤来,你我心知肚明。”
一是为了测他是否有异心,二是为了测顾淮之是否有异心。
但皇帝没料到,有异心的反倒是那个他最信任的人,也没料到,如今的战况的确不利于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