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出事了
这几天苏时光和杨卧澜时有联系。
她的态度和之前大差不差,不过杨卧澜心中不安,生怕前几天的坦白疏远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变故来得突然,这时高瞿跟他打电话,说意夏失踪了。
高瞿在那边焦急。
意夏回国两天后手续就该办好了,他约着去送机。还在依依不舍之时却发现当天意夏根本不在家,给她发消息也是无人回应。
他托人联系意夏的父母,却只得出意夏并没有给他们发出什么自己临时有事离开的消息。
意夏的父母言语之间透露着不可言说的紧张,使得高瞿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在他的追问下,意夏父母无奈道出一些信息。
“你知道吗,九年前是她雇人带着余雀逃出去的!”高瞿在电话那边对着杨卧澜大喊大叫,“她疯了吗!那是余家!她瞒着所有人!连我都没告诉!她不是很讨厌余雀吗?”天知道他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快跳起来了。虽然余家那时候已经有式微之相,但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这丫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她出国的原因就是余家已经查到一些当年的线索,她父母让她去国外避避风头。”高瞿说,“肯定是余家人绑架她了。”
杨卧澜冷静地沉思一会,然后问高瞿:“你查过余雀的行踪吗?”
高瞿一顿,也豁然明白:“不过她回国后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行踪很难查到啊。”
“不用查她,”杨卧澜捏捏鼻梁,“查秦晋。”
秦晋这个疯子无时无刻不在国内盯着余雀的消息,的确有可能和这件事有联系。
杨卧澜对高瞿说:“我派人查查最近秦晋和余光威有没有联系。”当年的鱼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余光威察觉到的话,不会不撒网。
苏时光近日看新闻比较多。
因为之前的盲人少女脱离残暴家庭的社会新闻,她工作的地方便是名噪一时。
本来之前客人不多不少,休息的时间也够。现在整得她每天面对大批的客人,为了能有适时话题,她不得不跟紧时代的脚步。
白猫脚步轻盈地跳上书桌,灵巧地避开桌上的障碍物,趴在苏时光的手臂上使劲蹭蹭,希望主人能多摸摸自己。
苏时光一边敷衍地撸撸猫咪雪白柔软的毛发,一边面无表情地浏览着网络页面,其实思绪已经神游出窗外了。
这样可不行,她噌地站起身,她可不想工作着工作着自己就去同事那儿了。
白猫被她吓一跳,蹦下桌子冲她喵喵叫,似乎不满苏时光的态度。
“来吧,小乖,咱们下去遛遛。”
适当的散步有助于身心健康,苏时光把牵引绳拴在猫咪身上,兴致勃勃地跑出门去。
苏时光所在的小区绿化做的不错,树丛很多。小乖正是好奇万物的年纪,蹦跳蹦跳着奔进草丛。苏时光怕绳子勒着它,也跟着走进去。
小乖路越走越偏,来到小区靠边没什么人的别墅区。有些小区会在平价房旁边再另划分一块区域建起二层房,像小别墅一样带着地下车库。不过没钱人都选择旁边的房子,有钱人也不会蜷曲在这里。是以这里的小栋房子跟鬼宅一样,没有任何人来。
小乖这里扒拉两下,那里嗅闻两下,不知不觉跑到了两栋别墅中间。
它像是对黑黝黝的地下车库感兴趣一样,发出细细喵喵声,爪子不停往前划拉,苏时光拉都拉不住。
“这里是人家的车库。”苏时光无奈地说,又心下疑惑,真是奇了,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人住。
她看着黑洞洞没有光亮照射的车库,不由好奇,这地理位置选得稀奇,人烟稀少就算了,光线也不是那么好,照进车库的阳光稀疏得几乎没有。
她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有几个大袋子堆在角落。
余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黑,她动动身子,发觉自己手脚被捆住,不得动弹,并且自己被塞到一个袋子里,袋子的口没有封住,她还能呼吸到空气,只是不怎么新鲜,吸几口就能感受到灰尘涌进鼻腔,惹得她忍不住咳嗽几声。
“你醒了啊。”旁边传来闷闷的声音,分外熟悉。
“意夏?”余雀开口问道,平时冷淡的声音此刻变得很是虚弱。
“嗯,”意夏的声音和平常差不多,看来情况比她好上一些,“你能不能别扭了,我这角落已经挤不下了。”
余雀停下挣脱的动作:“对不起。”
“没事,”意夏说,“我之前试过了,绳子很结实,单靠自己挣不开的。”似乎是发现情况不对,她罕见地没有一点就炸,反而安安静静地龟缩在角落里。
“我的意思是,”余雀抿抿唇,继续说,“都是我害得你。”她一生结识的人甚少,能作出这等下作手段的,只有她那所谓的父亲。
她恍然想起九年前,她独自坐在被紧关着门的房间里,周围黑黝黝的,她没有开灯,窗户敞开着,冷风呼幽幽地吹起窗帘,皎白月光洒在书桌上,照亮一封已经写好的遗书,显得清秀隽美的字体格外寒凉,像她永远被阴影笼罩的人生一样,没有幸福的结局。
忽然,字体暗黑下来,光被谁遮住了。她偏头一看,怎么也想不到有个人堂而皇之地蹲在大敞的窗柩上。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气喘吁吁地说:“总算见到你了。”
少年时期的意夏和小时候一样手脚很灵活,小心地翻过窗户,来到她的面前。
“我从高瞿那知道点消息了。”意夏皱着眉问,“你现在是被你这个爹关起来了,是吧?”
余雀无声地点点头,依旧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仅有月光照射的房间显得昏暗无比。
意夏闻言,气鼓鼓地来回走了好几圈,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不反抗!”怕被人发现,她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怒气,“小时候也是,初中也是,高中都结束了你还是这样!你真的是……”更让人生气的是,每次她帮着余雀赶跑那些人,这家伙只是说句谢谢就走了!
她气不过,走到书桌前抵着桌角,发现上面的书信后更是怒不可遏。
“反抗,有什么用。”余雀在她背后,语气轻飘飘的,像幽灵一样,“我的一生就这样了。”母亲抛弃,生父不详,坊邻的流言,同学的欺侮,每一样都像重石压在她身上。从前尚有外婆与她相依为命,也在前几年逝世。
现在的她,活着也是给恶人提供助力,不如永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