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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酌告假第七天,四五二位皇子终于迎来了休沐日,一大早便领了宫牌,出宫探望太傅去了。
八皇子本不想去,但若不跟上两位哥哥,倒显得他不尊敬太傅,容易落人口舌,无法,只得也跟着出宫了。
三兄弟共乘一辆马车,十分低调。
到了太傅府门前,四皇子率先下车,他理了理衣襟,又回想了一下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正准备跨步进门,却愣在了原地。
五皇子下车,见他一个劲儿揉眼睛,问道:“这天也没起风啊,你眼睛进沙子了?”
四皇子拍他,指着太傅府隔壁的公主府道:“你看看,这是不是元安的公主府?”
五皇子看过去,只见那蓝底金漆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格外眼熟,也疑惑道:“还真是,不过元安怎么搬到太傅隔壁来了?”
他们在宫里,虽说听t说了元安又找父皇讨了座宅子的事情,却是的确不知她搬到了何处。
八皇子最后一个下车,只看了一眼便走到了两人前面,“七姐想在何处住便在何处,四哥五哥不是来看望太傅的吗?还站在外面做什么?”
四五皇子对视一眼,也是,元安向来行事没个边际,搬到太傅隔壁好像也不算太过分,毕竟两人都要成亲了,住得近届时也方便。
三人来的突然,祁酌并未事先得到消息,好在他面上红疹已经尽数消下,并不耽误招待客人。
四皇子格外夸张,在见到祁酌的那一瞬间便快步跑过来,不知是不是内心的戏太丰富了一些,几欲泪洒,“太傅!您日夜操劳,身子扛不住,终究还是病倒了!都怪学生无能,若是学生再上进一些,太傅便可少操一些心了!”
祁酌沉默了一下,若不是他才二十一岁,听了四皇子的这番说辞,怕是以为自己已经缠绵病榻,大限将至了。
他安慰般拍了拍四皇子的手臂,“好了,臣并无大碍,四殿下莫要过于忧心。”
既是来看望师长,那几人今日只论师生,不论君臣。
五皇子终于正经一点,将四皇子拉到后面来,见祁酌看起来并无病容,关切问道:“太傅,我观您面色如常,不像是病了的模样,莫非是什么隐疾?要不要紧?不如我回宫后请父皇派一位太医来给您瞧一瞧。”
四皇子又擦泪,“太傅为了我们,身子抱恙也默默忍受,学生、学生惭愧啊!”
五皇子忍无可忍,将他扯了一把,“好了!太傅还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做什么?”
四皇子委屈,“那好吧,我不说了就是。”
花厅里热闹起来,八皇子见祁酌并无大碍,问道:“那太傅您可恢复好了?不知何时再回上书阁?”
祁酌道:“已经好全了,等今日休沐结束,明日便可恢复授课。”
几人说话间,雪沫大摇大摆从门口进来,然后跳到祁酌的腿上露出肚皮蹭来蹭去。
四五八三位皇子皆是目不转睛看着这只小猫儿,若他们没记错,这好像是元安的猫吧!
五皇子记得自己上次见这猫儿的时候费尽心机讨好,雪沫都没让他摸一下,这怎么就和太傅这般亲近了。
祁酌见他们面有惊疑,解释道:“这应当是公主殿下所养的猫儿,平日里爱来我这儿觅些吃食,久而久之,就熟悉了起来。”
他不急不缓摸着雪沫的肚皮,伸手点了点猫儿的鼻子,心中暗道,这只猫儿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上次被他按住摸了一下后,这几日倒是殷勤起来,再不抓他挠他了。
四皇子眼巴巴看着,“太傅,我也想摸一下雪沫。”
“叫雪沫?”祁酌笑笑,“倒是个好名字。”
四皇子将手伸过来,雪沫打了他一下,便跳走了。
虽说没摸到猫,几位皇子内心却是更加坚定了以后要对太傅更加尊敬一些的想法,省的元安这个混世魔王来找他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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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五月尾,因天实在是太热了的缘故,子桑蕴十来天没有出府一步,成日都在屋里待着,十分闲逸。
朝乐每次来,都见她斜斜歪在榻上,或窄榻,或美人榻,总之不是坐着或者站着的。
“还是你日子舒坦,哪像我,成日被我母亲逼着参加这个宴那个宴的,人都晒黑了许多,”朝乐叹口气,“我也想成日躺着,什么事也不做。”
子桑蕴斜她一眼,“我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还羡慕吗?”
好吧,朝乐不再多说什么,虽说她现在的确每日杂事多了些,但好歹不会被突然指婚嫁给谁,这点还是比公主表妹稍微强一些的。
朝乐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她,“我哥寄来的,他现在在蜀山地区,信里说是今年会回来。”
有时候想起来,子桑蕴都会替舅舅徐沂水无奈,膝下拢共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徐朝定却在十六岁那年跟着一个方士外出游历去了,至今三年未归,只每个月一封信寄回来,女儿徐朝乐更不用说,身体里藏着反骨,也不大听话。
子桑蕴的脑海里冒出来表哥徐朝定模模糊糊的面容,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机关蜻蜓,眼睛上嵌着红宝石。
她将翅膀旁边的小木棍往外抽出来,蜻蜓的翅膀便上下扑棱扇动,颇有两分逼真。
子桑蕴弯了弯眸子,“表哥怎么成日里寄一些稀奇东西来。”
白雨端上来两杯甜果汤,朝乐喝了一口,答话道:“是啊,他外出游历,倒是带着我们两个人一道儿涨了见识。”
说完,她左右看了两眼,“雪沫呢?快让人把那猫儿抱过来我瞧瞧,许久不见,我想得慌。”
子桑蕴稍微坐直了一些,“估摸在太傅府上吧。”
“太傅府上?”朝乐大胆猜测,“你们……”
子桑蕴摇头,“雪沫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好吧,”朝乐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与太傅的关系好些了,你可不知道,自从知晓你和太傅婚事以后,我爹隔两日就要夸一次太傅,还念叨要帮我找个同太傅一般的男子回来做夫婿,吓得我那几日房门都不敢出。”
话说到此处,子桑蕴未免好奇,“那你究竟中意何种男子?”
朝乐想了想,却是摇头,“我也不知,但最起码是要我喜欢的,其次此人品性要好,但说到底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喜欢哪样的男子,或许缘分还未到,再等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