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萧蔷,开口了 - 祸起萧蔷之:我是来报恩的 - 灼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1章萧蔷,开口了

舅舅听江波讲完和萧蔷母女相识的往事,后来又听完了江波讲述偶然两次和萧蔷相遇的经历,心中感慨万千。他心中十分赞同江波的主意:确实应该向这两位恩人登门道谢!虽然她们帮助他人,不求回报,可是这样细致入微的帮助,拯救了外甥的一生。江波能成长为一个如此愿意帮助他人的人,和受这母女两人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想到这里,舅舅拍了拍江波的肩膀,说:“好孩子!舅舅就知道你不会贪图萧家的富贵。”

江波一听这话,嘴巴张的能装下一个鸡蛋,愣了半晌,问舅舅:“传闻?传闻是这样说我的?”

然后,难以置信的他,站起身来,走了两圈,摆出他独有撒娇姿势,一手叉腰,一手从前向后捋了一下头发,随着这个动作,脑袋还配合的一甩。小眼神抛向舅舅,说:“以咱家的实力,还用得着攀别人家的富贵?开~玩~笑~!”后面几个字故意拖着尾音。

舅舅被他搞笑的样子逗的笑了,一手指着他,一手扶着沙发,口中喃喃道:“这孩子,这孩子,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笑着笑着,心底更欣慰如今这孩子就在身边。

江波小时候,舅舅见过他几次,见识过自己这个外甥调皮的样子。江波丢失的这些年,舅舅也时常想起他,心想:这辈子何时能再见面啊?老天垂怜,江波在他有生之年,被他亲手找回来,他不知道暗地里感念多少回。自从江波回来,跟父母和他这个舅舅一点没生分,仿佛这10多年真是在身边长大的。他一直难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丝毫怨恨,还如此善解人意,不跟家里说一点委屈,还总算想办法逗家人开心,他是怎么做到的?如今听他说起跟萧家的渊源,真的越来越相信有命运这件事了。命里的安排,缘分的注定,强求不得,不求却得。

江波见舅舅又感伤了,马上转到舅舅身旁,跪立在他旁边,给他按按肩膀,捶捶后背,操心的说:“舅舅,你一天工作忙,手术多,要多注意休息。是我不懂事,这么大了还让你操心,这些事也没提前和您说。我是怕让您工作分心。以后,我会注意的,有事多和您沟通。不让您这么晚了还等我……”

舅舅还想多说几句,提醒他的话,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该知道的即使他不说,孩子也会知道,说多了,反而不好。再说,即使这次帮了他,那下次呢?帮的了他一时,难道次次都能帮他吗?如果要摔跟头,那一定要趁年轻,摔了还能爬起来。

想到此处,舅舅随便和他说了几句家常,就起身回家了。江波送走舅舅,大躺八字放平在床上,回想这一天,过的真充实啊!

项东晚上回来又是直接进了书房,都不知道郑娇当时不在家。深夜听到楼下门声响,郑娇应了一声保姆张妈的问候,项东才知道她此时才回来。想到自己白天被岳母大人叫去不阴不阳的训斥了几句,现在才想到,郑娇估计也是被叫过去,想不到竟然被训斥到这个时候!项东一想到自己这位岳母大人,就不寒而栗。又想到郑娇被她训斥这么久,此刻一定更是一肚子火气,赶紧打开电脑,调出一堆文件,装作修改。项东打定主意,今天宁可在书房加班累死,也绝不踏入卧室半步。

大半夜的,江波电话铃响,给他吓了一跳。本以为是医院有急诊,人手不够临时调用。接起来却听见是金哲的声音:“现在来阿姐家里一趟,闻妈妈说阿姐夜里噩梦,吓醒了。她不敢耽搁,赶紧给我们来了电话,我和阿月现在过去,你也来吧。”

江波立刻没了睡意,马上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就跑出门。

三人差不多时间赶到。进到客厅,屋里灯火通明,萧月扶着萧蔷的手从楼上下来,萧蔷脸色还没缓和,依然有些苍白。萧月摸着她冰凉的双手,内心满是自责。她不应该就这样回去,让阿姐一个人睡。如果不是闻妈妈和阿叔轮流在门口守着,听到她的声音不对,还不知道阿姐惊醒后,一夜不眠,独自苦撑到天亮,早晨见到会是什么样呢?难为阿叔他们辛苦了一天,晚上还打算这么周全。

前些天有过这样的情况,萧月感觉阿姐睡得不对,就像小时候阿姐哄她那样,轻轻抚摸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安抚。果然见效,阿姐慢慢就睡得踏实。所以这些天,恢复的快绝对有萧月很大的功劳。今晚萧蔷明明也是按时按量吃了药,萧月还看她睡着了才走,可是她夜里还是惊醒了。

闻妈妈眼睛熬的有些红,她热了些汤给四人端了过来。

萧月心疼两位老人,告诉他们去安心休息,这里四个人聊天,不用陪着了。闻妈妈会意,和阿叔下去了。

金哲叫江波过来,是料想萧蔷应该会说些什么,果然,他这次又猜对了。

开始的时候,客厅里鸦雀无声,萧蔷并没有和他们寒暄,只是由萧月拉着坐到沙发里,萧月给她腿上盖了一个薄毯子,她也不反对。这期间,萧蔷都由萧月摆布,目光看向空灵处,并无焦点,不知道脑子里是否在想些什么,眼神里毫无波澜。萧月喂她喝了些热汤仿佛才把她从空灵处拉回来。

许久,萧蔷收回了目光,慢慢有了焦点,她注意到了客厅里坐着他们四个人。金哲知道梦境呈现了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恐惧,她刚才陷入了回忆。内心的创伤,只要存在,就不会轻易愈合。直视它很痛苦,所以他做好了准备,每次看她的意愿,她愿意倾诉多少,就是多少。

萧蔷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真心希望我好的人。否则也不会这半夜三更的过来看我,虽然我可能不值得!”

听到这话,萧月的心紧了一下:一向谦和也自信的阿姐,怎么会如此看低了自己!

江波也是心头一紧,默默在心里对她说:“为你死,都值得!怎么会不值得!”

金哲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深夜里的阿姐,心魔中有“不值得”这个概念。

三个人都没说话,萧月依然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

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萧蔷开始直视自己内心血淋淋的伤口,决心把它宣之于众。

“我的疏忽,应该是开始于三年前……”萧蔷亲口把金哲没有对江波说完整的事情,说了一遍:

三年前,萧蔷和项东大婚,婚礼隆重空前。项东只觉得祖坟冒青烟,这泼天的富贵就到了自己头上,萧蔷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在萧蔷眼里,项东踏实厚道、为人诚恳、仔细有耐心、孝顺不愚忠,有太多富少身上没有的优点,关键是项东愿意对她好,那种方式是富少给不了的。因为富少有钱有地位就会被束手束脚,但是项东不一样,他做事很规矩,但是想法跟她互补,他的思维角度没有被局限。

坠入爱河的萧蔷看项东,如日中天,灿烂耀眼。

所以,她违背了自已一贯的作风,慢慢减少了对公司业务的管理,任由父亲对项东委以重任。项东需要她给意见,她就帮忙分析,项东不愿意问她,她也从来不干涉,开始的时候还怕他受到挫折,暗中给予帮助,后来怕引起项东的自卑,宁可亏损一些项目也放手培养他的自信。

项东带她做体检的时候,医生说她身体单薄,需要好好休息。调理后再怀孕,大人、孩子体质都会更好,萧蔷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调理身体备孕。此后,对于公司的事情,关注就更少了。

八九个月前,项东开始以加班、见客户、出差为借口,回家时间明显短了。萧蔷觉得有些不对,试探了问萧父,父亲说最近公司业务确实是忙,有新项目正在尝试,公司主营业务在转型,萧蔷就打消了疑虑,还暗中笑话自己多疑。

结果两三个月前,忽然接到公司的电话,说父亲脑梗,晕倒在会议室,正在医院紧急抢救。

萧蔷和母亲赶到医院,父亲的秘书小张正搓着手在手术室门外徘徊。萧蔷到了手术室门口,立刻就问:“情况怎么样?”

小张满头是汗,急忙回答:“董事长情况已经稍微稳定了,刚才金医生签了字,医生正在里面准备。金医生去机场了,今天刚好有专家过来,院长说请专家亲自给董事长做手术。”

萧蔷一听,松了一口气,妹夫在这医院,一定会全力以赴,她在医护方面不用担心。环视一周没见到项东,劈头盖脸的问小张:“项总呢?为什么没见到他?”

张秘书一听问到项东,立刻神色慌张,支支吾吾的说:“项总有重要的事情要飞美国,赶不及过来了。吩咐我务必通知到夫人和老夫人。”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说完之后,更是默不作声,巴不得萧蔷不要再问。

萧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看到小张这躲闪的神色,明显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母亲就在旁边,现在确认父亲的安危最为要紧,她按捺下去对项东的怒火没有发作。

小张秘书是以前一直跟着父亲的老秘书家里有事离职后,人事部新招聘进来的新秘书。当时父亲的意思想要从集团内部提拔一个人上来,项东以为公司注入新的血液为由,要社会招聘,结果就录取了研究生毕业的小张秘书,等待吃饭期间,两人在沙发上谈话被萧蔷听到了一些。后来她见过这个小张秘书几次,算不上多伶俐,对父亲和项东都极为尊重。

萧蔷还要问点具体的情况,却见着金哲扶着一位老医生匆匆往手术室跑了过来。老医生鹤发童颜,走起路来脚步声铿锵有力。金哲对萧蔷和伯母点了头,顾不上多说,拉着老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冲了进去就问:“都准备好了吗?”

里面的医生已经全副武装,术前消毒准备妥当,连忙回应:“都好了,就等元老医生。”老医生换了衣服带上鞋套,一边询问数据,一边往手术台里走。

金哲止步在门外,退了出来,手术室的门关上了。

金哲出来后,跟萧蔷和伯母打了招呼,扫视了一圈,转头看着小张问:“送萧伯父来的那些人呢?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萧蔷才知道原来还有旁人一起来医院。此刻才来得及想:也对!怎么可能小张一个人送父亲来医院呢?刚才一紧张,居然忘记问。

小张忙回答:“辛董事说大家都围在这里也没用,都打发回公司了,留我在这里等夫人过来。”听起来也算合情合理,但是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金哲不满意,继续问:“你们说萧伯父是在会议室突发脑淤血晕倒?当时会议室是什么情况?我伯父受到刺激了吗?”金哲一连串发问,等着小张回答。

萧蔷也是一头雾水,她知道父亲原本有心脏病,但是医生管控的很好,父亲也十分配合,前两天母亲刚陪他检查完,也没说病情有加重的迹象。她以为来了项东肯定会在,一问便知,路上居然从没多想。

小张紧张的回答:“这个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当时董事们在开会,我在外面打印资料。忽然会议室门开了,说120马上就到。公司医务冲上会议室来,让我们抓紧找面门板之类的硬物抬着董事长到一楼,我们就照办了。还没出大厅,救护车就来了,我就跟着来了。”听起来他说的都对,好像也是他的职责范围。

“当时都谁跟着一起到医院了?”萧蔷不等他休息,马上问。

“辛董事、张董事……”他拧着眉头思考,努力去回忆是哪几个董事跟着过来,可能有些人他都认不全,他也不敢乱说。

萧蔷一听就觉得不对。这些董事除了辛董事,其他人平时在公司又没什么具体事务,既然都送父亲来医院了,还这么急着走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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