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进宫
老板听她如此说便轻车熟路地领着她们来到了手镯区。
手镯内的手镯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光是这麒麟手镯就有好几种,不过无一例外都是金色的。
孟静和正在埋头思索选哪一个时,苏离亭捅了捅她,示意她向不远处的首饰区看去。
孟静和看见一个男子正拿着一把簪子比划着。这不是杜陵阳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跑到姑娘的首饰区了?
苏离亭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首饰区喊道:“杜陵阳,这儿,这儿!”
杜陵阳听到喊声,抬头看去,见是苏离亭,竟慌忙地放下簪子,飞也似准备逃离。苏离亭显然不想给他机会,将杜陵阳拦在了屋内。
“我又不是什么老虎猛兽,见到我跑什么呀?”苏离亭不解道。
杜陵阳正了正声色道:“我会怕你!我只是,我只是……”
看杜陵阳遮遮掩掩的神态,苏离亭不禁感叹这杜陵阳也够蠢的,连一个理由都现编不出来,便替他想了一个:“只是想起来秦晚道有急事找我。”
杜陵阳拍着大腿,仿佛秦晚道真的找他有急事:“对,对。秦晚道有事找我,你就别在这捣乱了。去晚了秦晚道要生气了。”
苏离亭噗嗤一笑:“杜陵阳,你糊弄大头鬼呢!我说秦晚道有事找你就有事找你了?快点说,偷偷摸摸来买簪子是准备送给谁的?老实交代。”
杜陵阳无法,他深知苏离亭的性格,今天要不告诉他,往后就没有安生日子了。便示意苏离亭凑近点。
“我跟你说,这个人是……”苏离亭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谁知这时杜陵阳竟趁苏离亭不注意扭头就跑了。
“好你个杜陵阳,竟敢骗我。别让本姑娘抓到你,不然必定打断你那双狗腿。”苏离亭气得咬牙跺脚。
“行了吧。看这样子人家是来为小情人买簪子。一个男子肯这么做,十有八九是遇到了佳人。也算浪子回头金不换了。”孟静和笑道。
苏离亭撇撇嘴道:“算了吧。金不换,还蛙不叫呢?听红竹说,这附近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就差给他睡了个遍,天天纵情享乐,怎么能那么轻易回头呢。哎呀,你说他不会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又怕担责任,所以买了个簪子,权当一别两散的分手礼吧。”
“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孟静和没好气道。
与此同时,胡紫月和两个婢女已经进入了皇宫。大殿上,赵正遣散宫女太监,看着胡紫月道:“你就是那来自南疆的美人?”
胡紫月点头的同时连忙给赵正行礼。赵正拉起胡紫月,轻捏她的脸颊,笑道:“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
胡紫月笑笑,本公主要不是美人,怎么魅惑得了你个老色鬼?
“美人芳龄几何?”赵正问道。
“奴家紫月,南疆南茗人,家中世代以种茶为生。现如今已经十六了。”胡紫月答道。
赵正封胡紫月为“丽美人”,赐居仙花宫,如今改名叫紫月楼了。除了自己带来的香芳和清芬,赵正还给胡紫月派了好些宫女太监负责紫月楼的日常生活琐事。
香芳欣喜道:“看来陛下很喜欢公主!”
“这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我毕竟是南疆精挑细选送来的,他也不好拂了南疆的面子。你信不信,他今晚就会来我宫殿。”
话音刚落,赵正身旁的小太监就过来传话,意思是今晚胡紫月侍寝,要她做好准备。
胡紫月递给清芬一个眼神,清芬立马从桌上抓了些碎银子,塞进小太监的手中:“公公。我们娘娘初到宫中对这宫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有不懂或者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公公能够多多提携。”
李公公假意推脱,但耐不过清芬过于热情,只好笑着收下了。“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奴才本来就是替皇上和诸位娘娘们办事,这是奴才分内的事。”
“烦问李公公,如今这宫中有多少姐妹们?”胡紫月语调温柔,和颜悦色道。
李公公也是一个伶俐人,知道胡紫月想问的是各位娘娘们的底细。
便细细介绍道:“后宫中的娘娘们有不少,但有名有姓或者说得陛下宠爱的也屈指可数。
这王娘娘最是端庄得体的,向来都是节俭勤朴的。以前每日除了在自己宫中,就是去慈宁宫陪伴太后。太后老人家驾鹤西去后,王娘娘每日就在自己宫中吃斋念佛,翻看经书。对陛下倒是不冷不热的,不过,陛下也不经常去她那里。
至于最得宠的莫过于袁贵妃,她是袁阁老的嫡女。袁阁老可是能和老宰相过过招的人。袁贵妃貌比天仙性格又是娇俏可人,故深得陛下宠爱。不过娘娘还是要避着她些好,如今她正值盛宠,自然是有些得意的。
剩下的妃子中黄妃是个不善言语的老实人,在宫里谁也不得罪。静妃呢,一心只想争宠,和袁贵妃自然有些不对付。”
送走李公公后,刚才还兴高采烈的香芳不免有些泄气,道:“没想到这皇帝身边有这么多娘娘。奴婢替娘娘不值,娘娘放着国内那些好儿郎不嫁,却跑过来给这大宋皇帝当小老婆。”
清芬连忙捂住香芳的嘴,训斥道:“娘娘的事情也是你我能议论的!”
胡紫月摆了摆手,清芬松开了手。她当然知道香芳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是啊,她堂堂的胡国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男子和哥哥之间,只有哥哥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够助他完成灭亡宋朝的大业,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有什么的?哪怕是哥哥,不也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女人只是用来平衡政治的手段。我来了,自然也就会想到是这样的局面。所以,我更要牢牢地抓住他的心。香芳,这大宋皇宫不比咱们胡国,不可自由散漫,胡言乱语。一个不小心,我们终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教诲得是,奴婢明白了。”香芳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