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衡越珠宝行
苗苗道:“那是!我将来可要代替阿妈成为这巫族……”
“阿妈,多少代来着。”
“一百零一代。”
“对,第一百零一代圣女。”
女蛊师对坐在草地上的赵廉道:“盈盈这么好看,她的母亲一定很漂亮吧!”
“是的,她是个才貌俱全的女子。可惜,早逝了。”赵廉苦笑道。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
赵廉深深地感叹这里的人活得是那么热烈肆意,无拘无束。赵廉生来为大宋皇室的子弟,注定了他的一生必然不能这么生活。皇宫里的人穿得光鲜亮丽,打扮得体体面面,但笑起来脸上的笑容却显得那么不自然。人与人交往更多的是利益与勾心斗角。年少的自己总要闯荡江湖,可叹少年英雄江湖老,如今头上已经有了白发。
“我虽有美妾众多,但正妻惟有你一人!”赵廉似乎在说给盈盈母亲听,又好像在说给那段岁月听。
临走时,巫族的老奶奶也是巫族第九十任圣女,给了景怡公主一个竹节藤编织而成的手环。笑着道:“美丽的盈盈姑娘,这是我们巫族世代用来祈求平安的藤链。愿伟大的巫神保佑你一生平安顺遂。”
景怡公主拉着父亲的手,笑道:“爹爹,这阿婆人真好呢!”
赵廉抱起景怡公主抛向天空,又伸手接住:“谁叫我家的盈儿这么可爱呢!”夕阳余晖下,只留下景怡公主银铃般的笑声和愈来愈远的背影。
景怡公主与甄志远大婚时曾给过苗苗信,但苗苗有事未能赴约。好在这次景怡公主生了儿子甄睿,苗苗赶上了。
苗苗和苏离亭等走在街上,道:“苏姐姐,你说我送些什么给盈盈姐好呢?”
盈盈,想来是景怡公主的闺名。送人礼物得看被送者的态度。若是个爱面子的呢,送些金银首饰,这些东西价格不凡,也可看出送礼者对被送礼者的尊重。出手阔绰是要有雄厚的资本的,这小姑娘家家,想来随身也未带多少钱。
苏离亭开口道:“这送礼呢,讲究礼轻情意重。你想啊,你和这景怡公主的关系甚好,想来她也不会收一些贵重的东西。不如送一些她喜欢的吧。”
苗苗若有所思,想了想,还真有一物必得景怡公主的欢心。不管不顾地奔回摘星楼,苏离亭摇头笑道:“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得,我得和孟静和商量商量,送些什么好呢。”
明成司内,孟静和正在专心致志地配制药材。只见她将黄芪,人参还有许多苏离亭不知名的药材按照一定比例的研磨成末混在一起。苏离亭蹑手蹑脚地走到孟静和的身后,拍了拍孟静和的肩膀。
孟静和自然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是苏离亭,忙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促狭鬼!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苏离亭拿起桌上孟静和废弃的药材,用手将叶子一片一片地揪下来。“我就是问问甄志远喜得贵子我们应该送些什么礼物?”又指了指那勺中的粉末道,“你又在研制什么毒药?”
“你不说我倒忙忘了。既然是喜得贵子,就送麒麟手镯吧。既简单又不掉面子,我们两个一人送一个,好事成双嘛!至于这桌上的,不过我是在研制一个新药方。”
“你不忙就和我一起去玉石店内买金镯吧。”苏离亭说道。
走在路上,苏离亭向孟静和讲述昨晚的事情。孟静和道:“也多亏你们了。这两个小鬼,整天给我找麻烦。”
“行了,孟静和。你不要在我面前装铁面无私。我们中就属你最护犊子了。别的不说把,就拿蓝七读私塾这件事来说吧。小孩子肯定是要读书的,虽然我一贯看不惯那帮文臣嚼文嚼字的酸模样,但还是明白读书是能够识字,明事理的。你可以到好,蓝七稍微撒个娇,你就心软了。私塾去了几天就不去了。”
孟静和心里觉得苏离亭说道有道理,奈何素日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嘴硬道:“读不读私塾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你看我,不就好好的吗?”
苏离亭白了孟静和一眼,不是每个人都有孟静和这么好的天赋和运气的。师从钟老头,那是多么好的资源啊!从琴棋书画到吹拉弹唱,在到旁门左道,无一不是顶尖的人物亲自教导。
苏离亭便换了个说法:“你是你,蓝七是蓝七。他总不能一辈子在摘星楼当个伙计吧。就算把胡桃梢熬到寿终正寝了,那时候都一把年纪了,再当掌柜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也是,要不然我收他为徒?”孟静和道。
苏离亭摆摆手道:“我们都说一入苏幕遮深似海,从此自由是痴心妄想。你何必让他趟这趟浑水呢。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不好吗?”
孟静和不觉有些好笑:“你怎么一会一个主意呢?一会说我放任蓝七不管,一会又埋怨我铁石心肠。”
两人知趣了结束了这场绕来绕去的话题,走进了汴京城最大的玉石店——衡越珠宝行。
只见货柜上陈列着各色的翡翠,绿的,墨绿的,浅绿的,淡绿的……颜色多的苏离亭分辨不出来。桌上有有着玛瑙以及晶莹剔透的珍珠。更不用提各色的珊瑚和金银首饰。
苏离亭心中暗道:这些值多少钱啊!估计能把整个长安街买下来。苏离亭起了偷盗的心思,但随即打消了念头。能做玉石生意的,大多来头不小,否则早就被人洗劫一空了。算了,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折了进去,到不划算。
“两位姑娘要点什么首饰?”年轻的老板见苏离亭和孟静和年轻得很,以为她们也是和那些女孩们一样买簪子等首饰的。
“不。我们是来买金镯子的。最近有个老朋友喜得贵子,我们想买一对麒麟手镯表示祝贺。”孟静和三言两语,简明扼要地表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