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霸道
太霸道
肖子臣只是低头剥虾,也不和方北说话,连眼神都没交流,思维还停留在和两位长辈聊的内容上。
“国内很多做实体的企业,虽不缺筹谋,但还是过于保守,不屑对接风险投资,发展停滞,市场份额锐减也是必然。”
肖子臣说了点自己的见解。
“资本即未来,”方敬贤说,“到底还是你们年轻人敢玩。”
“现在可不就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老爷子接口。
过去肖子臣是方家常客,经常一桌吃饭,他给方北剥虾并非什么新鲜事,所以两位长辈并未觉得奇怪。
方北看着眼前这人——
剥着指甲盖小的虾米,说着晦涩难懂的话,心里装着野心勃勃。
“怎么不吃?”肖子臣收回野心勃勃,看着愣了很久没动筷子的人。
方北夹了只被剥得干干净净不带一丝虾壳的虾,低头看了两眼,亏他能把这么小的虾剥得这么完美。
方北没吃,把筷子放下了。
肖子臣看了眼她碗里一动不动的虾,微笑着说:“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种虾。”
方北把碗往前推了推,“吃多了也腻。”
说完她又补了句,“而且我喜欢自己剥着吃。”
肖子臣抽了两张纸巾细致地擦拭手指,方北话语中明显透露出对他的抵触,他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得愈发和煦,“下回带你去吃新鲜玩意儿。”
“新鲜玩意儿?”方北皱眉,“不会又是去姜泊闻那吃鹿肉吧?”
“当然不是,”肖子臣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她,“我让他搞点你没见过的东西来吃吃?”
方北笑起来,“你身边的美食达人不会只有一个姜泊闻吧?”
肖子臣很认真地想了想,无奈摊手,“好像确实如此。”
方敬贤的视线在边说边笑的两人身上打量。
老爷子虽也是笑着的,但表情明显淡一些。
方敬贤笑着说:“子臣刚回来就委以重任,很快家里又要办喜事,最近很忙吧?”
肖子臣谦虚道:“公司里都是我爸和大哥在忙,满月宴也是我妈和妹妹在操心,我没帮上什么忙,纯粹享受劳动成果而已。”
“说道满月宴,真的对不住了,”老爷子惋惜道,“我得跟你父母告个假,我恐怕是去不了了。”
“您身体要紧,”肖子臣说,“等您出院后,咱们两家人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聚聚。”
老爷子颔首应承。
“爸,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方敬贤说,“满月宴我和小北去就行了。”
“我嫂子是南方人,满月宴专门从当地请的做粤菜的大厨,试菜时我去了,甜品很不错。”
肖子臣说着话,目光掠过方北,眼底含了丝若有似乎的笑。
方北擡眸看过去时,肖子臣已经别开眼了。
方敬贤点点头:“那倒是合小北胃口。”
方北外婆是粤城人,她五岁前跟着外婆住在英国,除了一口地道的粤语,从小受外婆熏陶,喜欢喝早茶,吃粤式点心。
医生进来查房,要做几个检查,方北他们暂时被要求离开病房。
三个人坐在外面会客室。
肖子臣随口问了句,“后天开学?”
方北应了声。
方敬贤想起什么,问:“听说你从家里搬出来了?”
“嗯。”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方敬贤倒是没生气,关心地问起了情况,“住得还习惯吗?家里谁跟过去了?碧翠湾环境倒是不错,就是房子小了点,改天我再找人寻一套更合适的。”
“家里没人过去,”方北说,“要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没人过去?”方敬贤有些惊讶,“你一个人怎么住?你自己会做饭吗?”
“就这么住呗,”方北不以为意,“有家政阿姨会定点过来做饭,家务也有人做。我就是放学回来睡个觉而已。”
她说的虽然没错,但方敬贤还是不太放心。
“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老爷子宠方北,她要什么满足什么,事事以她为优先,但太过溺爱有时反而会害了她。
现在连独自在外租房住都能答应。
方敬贤皱眉,“我们这样的人家,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万一出点什么事……”
肖子臣给方敬贤倒茶的间隙瞥了眼方北,倒完茶,状似无意提起。
“碧翠湾的安保尚算不错,安全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您不必太过担心,我相信方北能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