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事后

疯狂一夜，当回忆涌至大脑中的时候，是不留余地的。

珈蓝醒来的时候，昙无谶已经不在房中。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上，干净清爽，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亵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暧昧头脑发热的片段，珈蓝不好意思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被子上，鼻息间，好像都有昙无谶身上特有的味道。昨晚她喝了不少酒，浑浑噩噩地找到昙无谶这里。她本以为，这一次，昙无谶依旧不会碰她。

却没想到，昙无谶终究放下了他的身段。思考片刻，珈蓝感觉头脑还是有一些抽疼，身上某些地方也有些不舒服。昨晚因欲念上头，喝了酒又没感觉。

现在醒来，身体上所有的感觉都叫嚣起来，证明着她已初经人事。珈蓝有些愉悦，撑着床坐起来。她得到了昙无谶，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此时，房门被推开，昙无谶端了碗清粥进来。

两人对视一瞬，珈蓝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昙无谶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清冷，看起来，就像是昨晚是一场梦。

“公主，先起来喝点粥，昨晚你饮了太多酒，对胃不好。”

珈蓝看着他笑，慢条斯理地说：“还叫公主，这么生分？”

昙无谶面色泛红，“那叫什么？”

珈蓝缓缓起身朝他靠近，细雾般的眉眼盯着他看，说：“叫我珈蓝吧，我喜欢法师叫这个。”

说着，她抱住昙无谶，靠在他怀里。珈蓝才起来，身上热烘烘的，昙无谶轻轻搂着她。许是亵衣领口大，珈蓝后脖颈那雪白一节就落进了昙无谶视线里。

又细又白，上面还有一道淡淡的吻痕。昙无谶想起来，昨晚是他情动时咬出来的。想着，不禁觉得脸上发烫。

珈蓝擡头看他复杂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摸住了后颈那块吻痕，说：“昨晚法师对我也不怜惜些，都咬疼我了。”

“对不起，公主。”

珈蓝无奈看他，说：“都说了，叫我珈蓝，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昙无谶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说：“珈蓝，下次不会了。”

“别，”珈蓝抱住他，轻声说：“我喜欢你这样，只有这样，才让我觉得，你真正在我身边，我们真的在一起。”

这是珈蓝的真心话。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昙无谶，也想要他一直在她身边，这是属于她的安全感。

珈蓝的手摸上昙无谶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说：“法师以后莫要推开我了，昨夜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们可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昙无谶正欲要回答，忽然听到外边有脚步声，然后就听到昙曜的声音。

“师傅，我给你送药来了。”

珈蓝这才想起，昙无谶还生着病，昨晚那么一出，也不知道有没有严重。她正要起身，就听见昙无谶说：“我还在休息，一会你再送来。”

“好。”

昙曜疑惑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觉得今日自家师傅有些奇怪。一般这个时辰自家师傅早就起来了，怎么今日还在睡。但也没多想，端着药就离开了。

外面没了动静，珈蓝突然说：“法师心跳好快，是在担心被人发现吗？”

昙无谶慢声说：“无论如何，这事还是不叫人发现最好。对公主，也好。”

珈蓝却笑，“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昙无谶与她对视，无比认真地说：“公主，我知晓你有你的难处，昨夜，或许你冲动在多。而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是我没守住戒律清规。”

珈蓝盯着他，神色有些复杂，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与你发生关系是因为我冲动？”

昙无谶看着他，突然心口梗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珈蓝手心紧紧捏着衣角，执拗地看他，一字一句地说：“这么久来，我为法师做的那些，法师认为我是因为为什么？是因为，我爱你，心悦你，想要你，所以，我无数次告诉过法师我的心意。现在，不过一晚的功夫，法师是要跟我划清界限是吗，那我身上这些，又算什么？”

她当着昙无谶的面脱了衣服，露出一身爱痕，这些痕迹在雪白的身子上，格外刺眼显目。

昙无谶急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给珈蓝披上，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的心很难受，尤其是看到珈蓝看他的眼神，是落寞，和悲痛，几乎要刺穿他的心。

可到最后，说出口的，只是那句“对不起。”

珈蓝深深叹了口气，说：“你先好好冷静一下，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到时候，我希望，你给我个答复和理由。”

珈蓝离开了。

昙无谶堪堪回过神的时候，桌上那碗热粥已经凉了。

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珈蓝。

他内心的痛苦挣扎，让他伤害了爱自己的人。不该，也不能是这样，可他，还是伤害了珈蓝。

珈蓝正准备回宫，就听到自己的随侍来报，说阴离死了。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恢复理智，驾马去了趟牢狱。

苏末见到她来，立马行礼，“参见公主。”

珈蓝直接略过他，马不停蹄地往牢里赶，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末解释：“今日一早，守卫来送饭就发现人已经断气多时了。”

“可有查出怎么死的？”

“正在查。”

珈蓝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盯着苏末，那眼神阴森寒冷，盯得苏末后背发凉。然后回头，大步朝狱里走去。

检验吏正在验尸，瞧见一袭人浩浩荡荡地来，不禁有些紧张。珈蓝看了看那具早已没了温度的尸体，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