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赏你一耳光，不用谢

“姐姐真是好大的威风！”

余氏一身绫罗香衣，碾着碎步，珊珊而来。

剜了一眼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仆从，一双美目就紧紧盯着顾氏的脸庞，露出些许疑惑。

这贱人，怎么看起来气色好像好了许多，难不成最近药量下得少了？

看样子，还是得恢复成原来的药量，趁早弄死她，这凌府，便真真切切的是我的了。

顾氏偏头看去，目光落在余氏额上冒出些细细的汗珠上，顺带着，将余氏身后的王妈妈收入眼底。

顾氏丹唇微勾，“妹妹消息还真是灵通，我这前脚刚到，妹妹后脚就来了。”

“这知道的，是觉得妹妹多心怀我这病弱之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像其他高门大院里的小妾一样，安插了眼线在我这个当家主母身边呢……”

余氏嘴角一僵，脸上有些挂不住。

小妾小妾……又是小妾！

“小妾”这两个字，就像钉子一样，死死地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何况，她这个小妾，还是用下作手段得来的。

在北冀，小妾本就为人不耻，更何况是她这样的……

余氏贝齿轻咬下唇，腹前的一双玉手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帕，看向顾氏的眼神幽暗。

这贱人今日是怎么了？

说话夹枪带棒的……以往都任我拿捏磋磨，再怎么欺辱，也都是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还有王妈妈，你不是我手底下的人吗？怎么……站到余姨娘后面去了？”

顾氏冰冷的目光落在余姨娘身后的臃肿妇人身上，眼眸微眯。

“莫不是……”

王妈妈身子一抖，脚底升起一股冷意，不敢抬头去看顾氏。

“姐姐想多了……”

余姨娘见王妈妈身子抖如筛糠，心里暗骂一句废物，但面上却在为王妈妈开脱。

“姐姐身子素来不好，最近又养在小院里，足不出院，这不是突然见姐姐出了院子，王妈妈怕出什么事，才来找妹妹我……”

“哦~”

顾氏的目光落在余氏那辛苦维持起来的笑脸上，面色松缓，叹息道。

“这样说来，倒是我错怪王妈妈一片好心了？”

“可不是，这王妈妈侍奉姐姐这么些年，是什么人，姐姐还不知道吗？”

余姨娘见顾氏面色松缓，又带有愧疚之色，心里暗笑。

顾氏还是这般愚蠢，刚才还以为她聪明了些，险些吓坏我。

余姨娘朝王妈妈挤了挤眼睛，迅速而又低声地说了一句，“还不快过去！”

王妈妈回神，连忙低头，碾着碎步站到顾氏后面。

见顾氏脸色没有变化，余姨娘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那王妈妈可是她安插在顾氏身边最好用的一颗棋子，可不能毁了。

顾氏冷眼瞥了一下王妈妈，便又将视线落在余姨娘身上。

“既然妹妹来了，就将你的东西搬出鎏湘院吧……也省的我多费心了……”

什、什么？

搬、搬出鎏湘院？！

余姨娘眼中滑过一丝惊诧，一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搬出鎏湘院，怎么可能？！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掌家之权，好不容易才住进主母的院子，怎么可能轻易搬出去。

顾氏眼眸一冷，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周身的气压一瞬间压下来。

对上顾氏那双眼眸，余姨娘不禁脊背一凉。

这、这贱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眼神。

“怎么？妹妹这是老了，面容憔悴就算了，怎么连带着耳朵都不好了？”

“噗——”

身后，那些个家仆轻轻发出嗤笑。

谁不知道那余姨娘最是注重自己的样貌，可她那样貌，虽然看起来尚可，但跟眼前的顾氏比起来，就如小巫见大巫，不够看。

如今被顾氏这样说，余姨娘哪里能忍，一双眼眸喷火，怒视顾氏。

“若我不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