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太后为难

慈垣宫庄严肃穆，玉楼金顶。

李长祁知晓太后喜欢礼佛，特意在宫中修建了个祠堂，以免来回奔波劳累。

佛光芒极盛，从窗纸中透出来，闪烁夺目。

檀木浓香缕缕如烟，蔓延传来。

沈兮跪在地上。

这几日总是长久下跪，膝盖一碰到地面便发酸，硌得疼痛。

太后气势强压，似是乌云压城般。

“嫔妾才人沈氏，见过太后，太后万安万福。”

太后高坐，手中挽着佛珠来回转动，似乎没听见。

太后为人慈善，实际上杀伐果断，不然也不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沈兮表情不卑不亢，丝毫未动。

过了许久，檀香味渐渐散了些。

双腿已经麻木，太后终于肯抬头看了她一眼。

“沈才人如今恭敬有礼，还真是让哀家不敢识得眼前人。”

好隐晦的嘲讽。

沈兮不敢反驳，抬手交叠在双眸前，伏在地上，以示恭敬。

“太后教导极是，从前嫔妾不明事理无礼骄纵，已受到应有的责罚，如今时过境迁，嫔妾深知从前种种错事，诚心悔过，不敢再如从前般行事。”

太后轻笑了一声，“可你却敢威胁哀家。”

透露无限威严，气势磅礴。

轻飘飘几个字，将沈兮的罪名提升了一个档次。

沈兮说道，“嫔妾不敢，书信中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膝盖要裂似的，心中却在强烈打鼓。

不知今日能否安稳走出慈垣宫。

太后老谋深算，比任何人都要棘手。

太后之所以会派身边最亲密的姑姑前来，不单单是因为那一封书信的内容。

更重要的是，太后想从沈兮手中真正得到些什么。

沈兮如今虽然落魄，但沈家家底深厚，甚至还有些有市无价的物件。

太后将佛珠放在托盘中，将保养极好的双手放进玉盆，轻轻拨弄水花，继而接过丝绸手绢细细擦手。

又喝了口茶，才说：“如今梅雨季节，各地或多或少都有水患，你说你有沈闰的手写《治水之策》要呈给哀家，若是你敢欺骗，以后有数百种方法等着你。”

全是威胁。

自从上次在云璟之宫中得知水患令李长祁焦头烂额后，沈兮便知道祖父的《治水之策》定会成为贵宝。

“嫔妾如今境地不敢欺骗太后。”

她如今和过街老鼠没有两样。

太后放下茶盏，信了这句话。

“今日你可带过来了？”太后眸中算计逐渐加深。

“正在嫔妾怀中。”

太后思索了一瞬间，随即换了副面孔，“哀家自然是信沈闰的孙儿。”

沈兮深知，只有有用处才能活得长。

接着，太后和蔼笑着吩咐身边宁昌姑姑说：“宁昌，快快将沈才人扶起来，哀家年老记性差，忘了叫她起来你也不提醒哀家一声。”

宁昌姑姑笑着将沈兮扶起，“都怪奴婢没提醒太后，沈才人是个懂事的，也就是她有这福分怀有皇嗣呢。”

沈兮终于能坐下，一时之间腰酸背痛却也不敢乱动。

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张揉乱皱巴巴的黄纸。

“嫔妾不敢欺瞒太后，在书信中也已说明仅存残页，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点头，头顶明珠璀璨，连忙接过来，细细察看一番，“是沈闰的字迹。”

她看着沈兮，“宁昌。”

“奴婢在。”

“将库房中那对羊脂玉手镯拿出来送给沈才人。”

没一会儿，一对奶白色羊脂玉手镯递到了沈兮眼前，通体冰凉，泛着柔光。

“这是哀家还是妃子的时候皇上赐的，如今赐给你，助你平安诞下皇嗣。”

贵宝换了对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