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
逼迫
沈听芷怔愣地望着面前的少年,面容俊朗,眉眼深邃,幽黑的凤眸中带着蓄满温和笑意,眸底却深不见底,如同孤寂寥落的深潭,疏离又危险。
沈听芷揪紧手中被褥,有些涩然道:“二公子……”
还未多说什么,谢时宴便将修长匀亭的指尖抵在她嫣红的唇上,他俯下身,嘘声道:“叫错了。”
他的身量极高,这会儿将她困于床榻,呼吸被他身上温暖的檀香塞满。
抵在唇间的指尖粗粝微凉,浑身却被他炙热又危险的气息笼罩,沈听芷呼吸微屏,心脏沉重的跳动擂在耳边。
她垂下蝶翼般的睫羽,顿了顿声,这才尽量平和唤道:“夫君。”
谢时宴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指尖略过他的面颊,卷起她垂在身前的一缕发丝,心情愉悦地问道:“何事?”
沈听芷心中有很多话想问,想问他这些时日在雍州过得怎样,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她觉着有些认不出来了。
她心中百转千回,话说到唇边,却变成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谢时宴随手把娃着她的乌发,喉间发出低沉的笑意,他沉声道:“这可不行。”
沈听芷惊愕地擡起眼眸,讶然道:“为何?”
谢时宴嗓音温柔,“遥遥要一直和本王待在一起。”
沈听芷有些愣住,她还是头一次听到他在自己面前这样自称。
她轻声道:“可是我饿了,还没有穿衣服。”
谢时宴俯下身,将她裹着薄被,打横抱在怀中,顺势坐在榻边。
沈听芷轻呼一声,忙拽紧身前薄被,手指用力地收紧揪紧在胸口,她小声抵抗道:“你放开我。”
谢时宴闻言,唇角轻扬,顺势松开了手。
沈听芷被他环抱着,霎时没了依靠,直直地往后仰倒。
沈听芷慌张地伸出手,揽住了少年的脖颈。
裹紧的薄被散开,沈听芷只觉身前一凉。
谢时宴垂着眼,静静看着她。
少女的芙蓉面上蓦然爬满绯红。
她猛地拢靠上少年的胸膛,将身子贴了上去。
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沈听芷低下面颊,深深垂下脑袋,语声有些发颤,“你……”
谢时宴轻笑道:“这不是遥遥的要求吗?”
沈听芷面颊坨红,她猛地推开谢时宴。
一个不稳,从他身上滚摔下来。
所幸所落之处铺着方才掉落的半床薄被,沈听芷又用伸手撑着,只是发出一声闷响,并没有多痛。
绸缎般的乌发在光洁的雪背上铺散开来,沈听芷从薄被上撑起身子,蝶翼般的睫羽不安地轻颤,她擡起手,捂住肩膀,缩成一团。
少年的视线无处不在,似乎她的每个毛孔都暴露在空气中。
足尖绷紧,她惶恐地往后退,浑身都在颤抖。
谢时宴没有动,他静静看着少女一点一点,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动。
直到她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地板,谢时宴站起身,黑色的长靴踏在轻软的红被上,一步一步往少女靠近。
他在沈听芷身前半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微垂的凤眸晦暗阴厉。
他的神色冷淡暗淡,目光淡淡落在少女身上。
沈听芷咬紧下唇,紧紧抱住双肩,白皙的小腿在身前努力靠拢,乌发在身侧散开,像一朵等待采撷的海棠。
谢时宴半蹲下身,目光温和地锁着少女面颊。
他擡起手,想要触碰她白皙的脸侧。
沈听芷猛地偏过脸,险险躲开他的指尖。
谢时宴蓦然轻笑,“地上凉。”
沈听芷指尖拽紧,她的嗓音有些哽咽,“放我离开。”
谢时宴忽地笑出声,他不解道:“遥遥已经同本王代行了天地,婚契已定,遥遥如今已经是本王的新妇,遥遥还想去哪儿?”
他凑近沈听芷耳侧,轻声问道:“还能去哪儿?”
沈听芷猛地睁大眼眸,嗓音颤抖,“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谢时宴盯着她终于擡起的潋滟秋水眸,面上满是温琅的笑意,“没有做什么,只是遥遥想的话,本王可以将岳母送回扬州,永远。”
沈听芷摇着头,嗓音抑制不住地颤抖,“你不要对她下手……”
谢时宴偏了偏头,有些不解道:“遥遥与本王好好地在一起,本王为何要对岳母下手?”
泪意盈满眼眶,沈听芷颤抖着肩膀,潋滟秋水眸中难掩委屈,可仍睁大眼,尽量平静地望着他。
她点了点头,哀求道:“我都听你的,遥遥都听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