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内鬼
第287章内鬼
陈老头嘴角嘲弄，手上正拿着一个烟斗，里面的烟草燃烧，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他身后背着一杆双管猎枪，虽然已经有了不少年头，看上去却保养得还不错，至少没到让大家怀疑这能不能发出子弹的缘故。
这种玩意不算多，但都是国家统一分配的，不然就他们，也只能自己鼓捣两下弄点火药做个土枪了。
“走吧，后生。”陈老头冲着之前吓破胆的小官差哼笑了一声，走在前头带路。
守山人自然是熟悉整座山的地形，包括野兽一般都居住在哪，更何况陈老头在这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一路上陈老头都不怎么说话，倒是烟味一刻都没有散过。他负责带路，去各个野兽的窝旁边溜达一下，而秦欢则负责闻闻看有没有尸体的味道。
就这样一路过去，大家都保持着相同的缄默，在走到一处崇高峻岭之时，秦欢喊住了齐文和陈老头：“这边有尸体腐烂的味道。”
小官差们对秦欢这狗鼻子叹为观止，这回秦欢换在了前头，挨着陈老头给他们引路。
走过一个草丛，秦欢刚想拨开出去的时候，陈老头一把拦住了他：“你确实是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是啊。”秦欢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
陈老头看着他，神情莫测：“这里是野猪的地盘。”
野猪，一个杀伤力几乎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恐怖动物，在森林之中，野猪作为横冲直撞的典型代表，一直位居于几位大佬的前列。
那牙齿疯狂生长，尖尖的部分要是给你怼上一口，除非现场救急，否则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儿。
大家望而却步。
秦欢：“看着我干嘛……我说真的有就真的有，现在就是想办法过去。”
齐文在原地沉思了两秒，最终将他们西首镇上主薄推了出来：“阿杨，你带着一帮人前去吸引野猪的注意力，我们这边速去速回，你们千万记得躲藏和上树，这样野猪就伤害不到你们了。”
被称作阿杨的人脸色一白，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他是做了什么事要去对付野猪？
不过齐文很厚道，给他分的人基本上都是西首镇里武功最强的几个。
因为齐文首要的还是得保证秦欢的安全，并且还得照看陈老头一二，这样的选择并不是他怕死，相反，这就是最优解。
阿杨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当即哭丧着脸还是过去了，一边嘱咐齐文他们注意安全。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野猪的躁动，紧接着他们就全往一个方向去了。
秦欢探出个脑袋看了两眼，确定这个巢穴没有了野猪的身影之后，便跟着身后的几人一起从草丛跨了出来。
这里臭气熏天，也不知道秦欢是怎么能挨得住并且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找到尸体的，反正，秦欢以身涉险，走进去之后在旁边拨弄了两下，还别说，真的找出来了一点东西。
只不过以及不是完整的尸体了，而是成块状的，一部分是骨骼，还有一点估计是没有吃完的人皮，肉连着骨，那情节看上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还有一处，是一堆高度腐烂的尸体，秦欢之前闻到的就是这玩意儿。
但是上面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调查价值，秦欢看了几眼，抽出随身带的小刀将上面的腐肉全都褪去，这才拿着装好，转身招呼大家走。
先前他们就约定好了在下边陈老头的屋子那里见面，等这边秦欢他们下去的时候，这一帮人已经快在下边吊死了。
他们一个个衣衫不整，看样子是被野猪弄破了不少。阿杨最为恐怖，一个大冬天，身上的衣服全都扔的扔，破的破，几乎没有一件好的。
不难想象出来他们刚才经历了什么，此时好几个都扒拉着树，大口地喘着气。
齐文见状，大手一挥：“这些我都给你们补偿，拿钱去做新衣服。”
“嗯……”大家的回答有气无力。
秦欢他们下山用了两刻钟，而他们下来只用了五分钟。
没办法，后面是一群野猪在追赶你，不跑也得跑。
但关于西首镇衙门堂堂正正的官差居然被一群野猪也撵下山，这绝对是不能说的。
好在秦欢还算有用，拿回来的尸体还是有用的，要不然他们真的就要骂人了。
秦欢走到了正厅后面的工作室，去将东西去交给凉月。
“这个皮肤上好像有点儿纹身，你要不看看？”秦欢递过去，“我当时翻看的时候只简单瞅了两眼，你待会儿检查之后对照着东西画出来吧。”
正巧西首镇原本的仵作也在，他啊了一声，凑过来看，问道：“你们是怎么弄来的？”
这还是秦欢第一次被仵作追问，他以前一直以为仵作都是只要闭着嘴巴检查尸体才好，当下不由得笑了一下，“去了荒山一趟呗。”
说完也没有细讲，而是用干净的手拍拍凉月的肩膀，转身欲走，不料想被凉月轻微地拉扯了一下，秦欢回头，看着她。
凉月眨了一下眼睛，合作多年的秦欢早已熟识，便问：“对了，凉月，最近河间府那边给你传信了，放在我那，你跟我去下，我拿给你。”
“好。”凉月点头，将东西放在工作台上，跟着出去。
一到了外面，凉月的眼神就有些微妙，她四下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凑在秦欢耳边说道：“前几天我们不是找到了一点尸体么？今天我去复查的时候发现那只手上手腕的地方有一个小缺口，光从上面的伤口来看看不出是怎么弄的，反正……小刀什么的都有可能。”
秦欢皱了下眉头，“确认无误？”
“嗯，我经手的东西，自然都有数的，那个缺口只有小指甲盖这么大。”
做的这么细微，肯定是不希望被发现。只是这些尸体一类的东西虽说一直都放在后面的工作室里，任何人想要去碰都轻而易举，但是，谁会这样做？
凉月秀眉轻蹙：“我怀疑，我们衙门里，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