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守山人
第286章守山人“以前这十里八乡的，屠夫是真的不多，毕竟穷啊，穷到养猪都养不起！那个时候陈老头就是为数不多的屠夫之一，名字镇遍十里八乡，夜能给小孩止啼，日能单手灭掉一头猪。不过……”林前吊儿郎当地笑，“这陈老头吧，脾气实在是算不上好，你要是说话不好听了，人家追着你杀十条街都是有可能的。后来咱们这里渐渐发展了，屠夫也多了起来，他因为脾气不好，后来便渐渐没了生意。之后退休了，自告奋勇去当了一个守山人。”
陈老头打了一辈子的光棍，生的凶神恶煞，但是据说很怕死。
他的家人早已相继过世，现在和他还有来往的人着实是少之又少。加上他脾气乖戾，人们更是不爱同他招惹了。
“屠夫……”齐文低声喃喃着这两个字。
凉月站出来道：“我在检查尸骨的时候发现有不少隔断的地方，都是人体骨骼最薄弱之处，这个凶手应该是懂不少人体医疗之类的知识的。”
她倒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想暂时申明一下自己发现的东西，以免漏了细节。
齐文刚露出犹豫之色，林前却摆摆手：“屠夫可不也知道，人能和猪差掉多少？除了一个脑袋，上上下下不都是和一头猪似的么！再说了，他们这行，我觉得一回生二回熟，再怎么着也是能知道人体骨骼的啊！”
话糙理不糙，这可能就是俗话说的各行各业都相通吧。
凉月自己本身不是屠夫，但是鉴于只要看了猪的内脏分布什么的就能够解剖熟记了，这点她不予置评。
见秦欢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齐文站起来：“我们得去守山人那边看看。”
说这话时气氛很凝重，所有人的心头都像是蒙着一层雾霭，充满了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不确定。
于是一行人出门的时候十分紧张。
秦欢看着旁边的大老粗手指紧紧按在腰间佩戴的刀上，一副警惕到谁也近不了身的样子，扑哧一声乐了：“怎么啊，咱们这又不是去见凶手，用得着这么紧张兮兮的么？”
“你不懂！”大老粗别了他一眼，冷哼，“万一这个就是凶手呢？谁能说他不是凶手？待会儿要是我没个准备直接被杀了怎么办？”
“说的也是……”秦欢转念一想，“可是你这货走最后，又不打头阵，担心个屁啊！”
大老粗：“……”人家害怕还不行吗！
但是大家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到只差拿个黑色面具把自己一张帅脸给挡住以免受伤害的地步了，齐文却说：“咱们这次又不是去抓凶手的。”
一帮人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懂在两刻钟之前，衙门正厅里一脸正气地说要去守山人这里看看的是谁。
搞得他们还真以为是直接抓了人再审问呢！
齐文看着他们这样子，心下无奈，叹口气，“我们这次只是过去一下看望一下人家，顺便请他帮我们的忙。至于之前林前说的那些屁话，我又不是不认识陈老头，他还不至于性情无常到杀人的地步，虽然人是难相处了点。”
秦欢在心理默默给齐文点了赞，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金喜。
摇摇脑袋，秦欢还是决定先办公。
不久，他们总算是到了森林之中的一个小木屋。
小木屋是建立再半山腰的，还算是比较好找。荒山里面的树木遮天蔽日，要是天黑了在这里走的话，迷路是很有可能的。
陈老头屋子的小路一路连接到山下，在山脚下就能看清这个独一无二的小屋子，周围树木由于担心陈老头引发火灾，砍掉了一部分，还有一些杂草。这里看上去光秃秃的。
齐文上前去敲门，里面男人问了句：“谁呀？”
声音苍老，刚说完，脚步声近了，齐文在外面答：“陈先生。我们是衙门的人，我是齐文。”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里面露出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男人，绝对算不上他们口中的老头儿。
秦欢有些意外，但是本地的一些知道的人自然觉得都很习惯。
陈老头一看门口这么多人，眯着眼睛：“你们今天，这么多人？”
“是啊，前阵子这里不是出现了一个案子么，现在我们还得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我们需要你的帮忙。”齐文客气道。
陈老头嗯了一声，皱着眉看看他们这一行人时，秦欢对齐文道：“我对气味比较敏感，可以试试找找有没有别的尸体。”
这一点大家早就见识过了，于是齐文点头，问陈老头：“您现在有空吗？我们现在出发去找吧？晚点耽误您的工作可就不好了。”
守山人的职责之一，就是在清晨和黄昏的时候要巡山。这个巡山某种程度上算是锻炼身体，而这山上的各种野味珍馐，以及果子食物，守山人是可以随意碰的。
而他现在取道半山腰，也不过是下半截并不算太危险，但是从陈老头这个住所分界，越往上就越凶险。
上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上次猎人带他们也不过是铤而走险。
一旦守山人们发现了什么动静，比如火灾等，都要第一时间上报，这就是他们的责任。
陈老头看看秦欢，眼神颇有深意。等到齐文问了两遍能不能现在出发的时候，这陈老头嘴一撇，分外不耐：“你这毛头后生，真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不知道这荒山有多凶险。你们给我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拿枪。”
转身，陈老头的身影消失在了门缝后，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应该是在拿东西。
但是这一个行为让不少心里本来就忐忑的官差不安了起来。
其中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是刚进衙门没多久，咽口口水，问齐文：“他……他不会是要杀我们灭口吧？”
秦欢刚要说你当人家神枪手能够以一敌十呢，门便忽的一下打开了，拉开的声音把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吓一跳，怪叫了一声往齐文身后躲。
陈老头一下笑了出来，心情好了，连带着看他们也没有那么敌视了：“现在的后生一个个要么虎得很，要么胆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