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结束了
第229章结束了“当然有！”胡兰馨几乎是咆哮着喊了出来，她愤怒的眼神恶毒地看着秦欢，“我和他们不一样！”
“你根本没经历过那样黑暗的时光，你也根本不知知道我曾经受过怎样的侮辱！你现在就是单纯站在了道德高地来对我进行审判，殊不知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我！”
胡兰馨厉声说完，因为气愤，她的胸膛正微微起伏着。
相较之下，秦欢还是刚开始那个样子，一脸平静，丰神俊朗的脸上只夹裹着浅淡的镇定，看向胡兰馨：“我吗？我小时候过得可比你苦多了，我根本就没有过父母，你好歹还有过小时候那段时间吧？”
“你别整天说着自己有多么苦，却对别人痛苦的人生视而不见。你口口声声说我不理解你，那你又知道我曾在儿时面临过多少次死亡的恐惧吗？胡兰馨，这些都不是理由，在人世间的这些人，谁不苦呢？”
在办案这么久以来，他们处理过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这些小事之中的主公人，都是身边这些抬眼可见的普通人。
他们对着秦欢和金喜不知道诉过多少苦，他们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若真的要算起来，谁都命苦，还根本轮不到胡兰馨在这里叫嚷。
说完，秦欢冷眼看着胡兰馨，嗓音清冽：“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你就是自私。”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里面的胡兰馨就像是猫被踩到尾巴一样炸了起来，双眸恶狠狠地看着秦欢，“你根本不知道我多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只是想要得到父母的关照，能够有一隅之地得以庇佑，我错了吗？！我根本没错！是你们！我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继续活下去！”
“而谈尉，大家原本都生活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生活？！一切想要破坏我现在生活的人，都得死！”
秦欢冷冷地看着她：“谈尉只不过是做了他的分内之事。”
“那又怎样，他想害得我没有家，我绝对不会放任他来破坏！”胡兰馨怒喝道。
她激昂的情绪没有半点影响到了秦欢，秦欢只是浅浅地扫了她一眼，旋即转向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三人组：“我有点事情想和胡兰馨单独说。”
朱大朱二率先不满，哎了一声：“你想干什么？”
秦欢不答，一双眼带着点笑看向金喜，他在征求她的意见。
金喜和秦欢对视，两人眼神纠缠半响，贼头贼脑也没看出半点名堂，倒是金喜东西一收，站起来：“走吧。”
她一面往外走，朱大朱二虽然颇为不情愿，狐疑地看了秦欢好几眼，但是秦欢没有丝毫介意，而他们再怎么着也不会违抗金喜的命令，便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人出去了。
人一走，空间里边只剩下了秦欢和胡兰馨，他转过身，靠在了桌子上，定定地朝着胡兰馨看。
“你想跟我说什么？”胡兰馨眼中满是警惕，戒备地望着秦欢。
秦欢挑眉一笑，面对着她坐下，“给你讲个故事，让你不要死活逃避自己自私的本性了。”
“你！”胡兰馨气急，刚说出一个字，又被秦欢伸手给打断，“先别急，听我说完。”
“在你失去家人那么大的时候，有一个和你年纪一样的小女孩，也没有了家人。”秦欢娓娓道来，“那时候她也被迫落魄街头，被人欺负，甚至是在那场饥荒中和人分抢食物。但是，她和你，和我，都不一样。她并没有选择为了食物或者更好的食物，而去恃强凌弱，她始终带着一颗善良的心，面对这个丑陋的世界。”
话落，秦欢看见了胡兰馨微微瞪大的眼睛，轻笑了下，“不信是不是？我在遇到她之前，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
“但是她是，不管别人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初心，从始至终，都要善良。她和你一样，看见了人世间无数的丑恶，不公正，权力压迫，等等等等，她选择了成为一个捕快，来实现她当初的心愿，她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即使只是通过自己的绵薄之力。而你，选择成为了一个杀人犯和骗子。”
秦欢扬起唇角，带出了一个笑容，眸光有些虚，像是看见了正在秉公办案时张扬无比的那个小姑娘，“谁都有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
牢中，胡兰馨怔住了很久。
她从小遭遇的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她只是选择性的报复在了其他人身上。
秦欢说得对，她和那些伤害她的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差别。
起先，胡兰馨以为所有人在面临自己那样的境地中时，都会做出和她一样的决定，没想到还有例外。
不用秦欢说，她也猜的到他说的那个人就是金喜。
胡兰馨只惨淡地笑了笑，惭愧的神情只在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秒，转而她又抬眸看着秦欢，释然一笑：“我会继续抗争下去的。”
“请便。”秦欢丝毫不在意，“诏狱就在前方等着你。”
这个案子具体该怎么样还是得交给锦衣卫来裁定，而他们会怎么判决，还是要看上面的意思。
毕竟这个案子太过恶劣，一般的锦衣卫有关条例已经不能够审判她。
“无所谓。”胡兰馨笑了声。
秦欢看着她，在一片静谧的环境里，两人相视一笑。他们之间的交锋更像是一场博弈，但却没有输赢。
从灵魂深处来说，他们本质上就是一样的，因此秦欢能猜到胡兰馨在想什么，胡兰馨也同样。
这一刻空气静默，此时无声胜有声，秦欢不再过多言语，而是转身出去喊金喜来最后交接整个案子。
虽说早之前秦欢还在想自己能不能说服胡兰馨认罪，但是还是没抱多大希望的。
他们这种人，最擅长在黑暗的缝隙中寻找生路，哪怕是有一点希望，他们都会死死咬住不肯放弃。
出了监牢，外头阳光灿烂，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声音一下涌入耳中，秦欢闻见空气中清新的香味，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