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教你做人
第205章教你做人
李青这个夹杂在谈尉案子中间的案子，也是时候要了结了。之前金喜他们回来审问李青的时候，朱大朱二便被派去了查李青的屋子，结果当然也没让人失望，拿着河间府的搜查令，一个个查过去还是找到了不少东西的，其中就有李青在画押的时候承认的自己换掉了的信件。
原本这应该是小烟跟张霖之间的信件的，此时此刻却全都出现在了他这里，甚至还有他自己从张霖死后拿到的李青自己调换过的信件。
有了这些证据在，加上李青自己的证词，以及小烟那边的证词和信物，这个案子几乎是立马就能拍定了。
在写处决状的时候，秦欢一边给自己的毛笔尖头润润，一边对着旁边的金喜道：“要说这个李素也真是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原本这个案子是要栽下去两个人的。”
“你是说小烟？”要不是小烟也没别人了，金喜思来想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当初他策划的时候是想让小烟也跟着一起死的吧？没想到最后张家却没找小烟的麻烦……”
要说张家，因为只有张霖这一个独生子，平时所有人几乎都是让着张霖的，这也导致他性格里面的一切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有些以自我为中心和目中无人。
后来金喜派人去调查过李青说的关于谈尉被张霖羞辱的事情，结果是并没有任何人目击，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李青杜撰的。
看来……这个李青，唯一有情义的可能就是对自己的哥哥李素了。
“当然是她。张家世代都是书香世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衙门调查清楚后不是小烟，他们也没有找小烟的麻烦，这已经实属难得了，试问其他人家要是自家独生子就这么死了，还不早把小烟给弄下去陪葬了？”
秦欢说得满不在意，手上毛笔却很稳，小楷一笔一划地落在了状纸之上。
身侧的金喜看着他流畅的字迹，嘟囔了一句：“秦欢，咱们大明朝的戒律都还摆在这里呢，张家要是动了小烟，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到时候就自然会有替死鬼咯？”秦欢对这件事还是保持着悲观的态度，“你要知道，那些法律根本拦不住这样家世地位的张家想将小烟置于死地，但是最好笑的地方在于，李素明明知道小烟很有可能会死，但还是决定让人家去冒这个险。”
特别是李青，亲生弟弟都能够利用，秦欢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秦欢笔下的字正好写到了李青承认罪行那一行上，当下笔一搁，喊旁边的小官差：“通知了李家的人吗？”
“通知了，他们说晚点就过来。”
“张家的呢？”
“就过来了。”
这个案子并不是公开处决，但是不过两日城墙上肯定都是要贴满告示的，接下来李青就要转交给牢中官差，严格按照律法来。
而当事人的家属肯定都是要过来的，这一点早在之前秦欢便让人去通知了。
听罢，秦欢想了想，吩咐下去：“把李素给请来，早审讯之前一时辰，就说我们找他有点事情想谈谈。”
“是。”官差领命，当下匆匆离去。
这边秦欢接着写自己的状纸，搞定了之后等墨迹干，又和金喜对着谈尉的案子简单聊了两句。
正当秦欢见状纸都干了要收起来时，官差也带着李素回来了。
李素身边还跟着小厮，这是富家子弟的标配。
他来了之后依旧爱你到秦欢和金喜，当下便十分温和地笑着道：“不知道金捕头和秦主簿今日叫我来所谓何事？”
“你当真不知道？”秦欢似笑非笑，手中东西一收，问了句。
“当然，这还能有差么？”李素还是往常一样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笑容，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怎么看怎么恶心。
见状，金喜和秦欢也不想跟人兜圈子里，直接让他坐下，吩咐其他的官差都自觉给这边留出能够说话的地儿，便开始道：“我知道张霖的死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这话一针见血，两人都观察着李素的表情。
李素心下一惊，脸上的表情片刻便收敛，笑眯眯的看着秦欢：“秦主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若是您说是我间接害死了张霖，我也承认，我那日应该拉着张霖不让他独自前去的……”
“停停停。”饶是金喜再怎么觉得面前这个长相出尘的男子好看，心下不免也因为他的死不承认而有些厌烦，当下便径直打断了，道，“你也知道我们没证据，我们就不在这里绕弯子了，要是小烟和李青都乐意把你给抖出来，你现在也没有在这里笑嘻嘻的地方。”
言罢，在李素突变的脸色当中，金喜微微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聪明把一切全都计划好了，但还是有人愿意上你的当？甚至还想着替你隐瞒？”
“金捕头……”李素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看样子却还是想继续狡辩。
这回秦欢倒是坐不住，直接递过去刚才写好的状纸：“好好看看，你弟弟都说了些什么。”
上面无非就是一些李青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的事情，李素看完之后，默了默。显得有些精神不佳：“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是真的没想到？我觉得吧，李素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要是让你弟弟知道，他凭借一己之力为哥哥铲除了道路上最大的障碍，自家哥哥却还在这里假惺地说着遗憾，不知道他会怎么想。”秦欢冷嘲热讽地说完，将话语权给了金喜，“你跟这畜生说吧，我说不出口。”
也不是说不出口，就是看着李素这张脸，秦欢觉得他根本没有良心。
要是待会儿秦欢说完，这人脸上还没有半点悔悟的表情，秦欢可能直接上去教他做人。
“李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来耍。你以为你弟弟是个很笨的人吗？他在之前不是展露过头角吗？我想你也知道他的才华毫不逊色吧？为什么他决定放弃考试？还不是因为，要给你这个出色但是并不是天才的哥哥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