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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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丁含元当场怒摔花盆,当着他爸的面给周竞打电话,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周竞!你丫又发的哪门子神经?!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这茬儿?你丫还分上瘾了是吧,那事儿不都说开了么?咱俩都和好了,你明明也不生气了!”
周竞在电话那边,冷笑着说道。
“你还问我?你要不先看看,我给你送的什么花呢?!”
丁含元捡起花盆一看,他不太懂这些花花草草的,丁父端详片刻后,提醒道。
“这是金鱼草。”
“什么玩意儿?”
丁含元火速上网百度,在看到金鱼草的花语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意识到完喽!暴露喽!
金鱼草,象征着谎言、欺骗与傲慢。
丁含元立刻想对周竞解释,然而电话却已被挂断了。
“怎么办啊!”丁含元抓狂道:“他发现了!”
丁父被小儿子那一惊一乍的行为搞得血压飙升,捂着胸口,说道。
“还能怎么办呢?去道歉啊!这事儿本就是你不对……”
丁含元悔恨万分,捶胸顿足。
“事已至此,去道歉吧。”丁父诚恳地说道:“真诚是交往期间最强大的利器。”
听父亲这么说,丁含元冷静下来,许久后,他低着头不太自信地问道。
“那如果……他就是不肯原谅我呢?爸,我不想跟他分手。”
“过来。”丁父将小儿子叫到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无论做什么事,包括谈恋爱,都不可能是永远一帆风顺的,总要面对挫折,事物是在曲折中上升的。去做一切你该做的事情,只要尽力了,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也没有关系,你还有家,我们都爱你。”
丁含元低头抽噎起来,难过地抹着眼泪,这一刻,他真的成长了,因为他真正体会到了难过,也知道了玩世不恭带来的伤害,坚定了他今后做人的方向。
丁父又说道:“爱情么……必须经过一些磨难,才能变得更加牢固。”
“爸。”丁含元擡起头来,说道:“没想到,你讲话这么有哲理,理论一套一套的。”
“那是!”丁父得意道:“我经商前可是学哲学的。要不是因为研究这个完全没钱途,我才不会轻易转行去搞什么钢铁实业……”
丁含元:“……”
丁父抱了下儿子,又说道:“总之你必须道歉,至少要拿出诚意来。”
“明白。”丁含元仍不放心地说道:“理论知识已经很充沛了,你再传授点儿实战经验?”
丁父想了想,说道:“死缠烂打!你守在他家门口不要走,直到他愿意听你说话为止。这一招肯定有用,毕竟我当年就是这样追到你们妈妈的。”
丁含元:“…………”
尽管觉得老父亲的支招不一定靠谱,但丁含元思来想去,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说干就干,离开疗养院后,丁含元立刻来到别墅区,却被保安挡在门外,说他的车牌已经失效了,周竞已将他拉入访客黑名单,不允许他进入此地。
丁含元的嘴皮都快磨破了,奈何保安尽职尽责,就是不肯通融放行。最终他只得借来他哥的车,他哥是名正言顺的业主,这才蒙混过关。
“竞哥!开门啊。”丁含元一边敲门,一边大喊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来向你道歉,我把一切都跟你解释清楚——”
门内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砸在门上,接着便是周竞的怒吼。
“滚——”
换做平时,见此情景丁含元肯定也要爆炸,跟对方一起砸门。可他却嘿嘿一笑,说道。
“哎得咧!我待会儿再过来。”
说罢,丁含元直接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一旁的龙哥和虎哥满脸纠结,问道。
“二少,您这是?”
“不用管我。”丁含元摆手道:“帮我买点饮料、零食送过来……还有充电宝!”
丁含元谨记老父亲的教诲,打算开启持久战模式,在周竞家门口硬生生地坐了一下午。周围的邻居纷纷跑过来围观,就连物业都坐不住了,给周竞打电话,询问怎么办。
可能是觉得太过丢人现眼,傍晚时分身后的大门终于开了。周竞宛如一头发脾气的大老虎,头发乱糟糟的,对门外的丁含元怒道。
“进来!”
“哎得咧!”
丁含元一咕噜爬起来,一溜烟地钻进别墅内,眼巴巴地看向周竞,然后他发现……周竞好像哭了!
周竞的眼睛红红的,头发蓬乱,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憋屈极了。
丁含元震惊道:“你这是……”
“闭嘴!”周竞一开口带着鼻音,瓮声瓮气的,怒道:“我不想看见你,我一看见你,就、就能想起……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周竞已经难受了一整天,公司也不想去,回家就在床上挺着怀疑人生,他本来已经平复一些了,但是一看到丁含元,就忍不住想要飙泪。他又觉得一个大男人当着别人的面哭实在丢人,便背过身去,不住地擡手擦眼泪,衬衫袖口被弄得越发皱皱巴巴的了。
丁含元整个人都懵了,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个委屈地直哭的男人,他想过周竞会发飙、会骂人、会冷嘲热讽甚至是揍自己一顿,唯独没想到对方竟然被气哭了!
“你、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丁含元手足无措道:“搞得跟我欺负你似的……”
“你没欺负我?你敢说你没欺负我!”周竞控诉道:“你骗我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