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懂事的公主
第101章懂事的公主 父皇将我紧紧拥在怀中,“好好,朕的乖女儿,是朕老糊涂了,还冤枉你入狱,还害你在外面躲了这么久,你不怪父皇就好。”
我则是双眼一红,“我怎么会怪父皇呢,孩儿理解父皇的难处。”
父皇欣慰的点了点头,目光慈爱的望着我,大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这我的小脑袋,似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朕的丹阳,最懂事儿了。”
这时却有一道声音打破了我与父皇父女之间的温馨气氛,只见安阳从门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几个太监总管跟在身后大呼小叫,“公主,您不能进去啊,奴才还没通报皇上呢!”
却见安阳已然冲了进来,此刻见了我,神情一愣,甚至忘记向父皇行礼,“丹阳……你怎么回来了!”
听闻此言,只见父皇便是面色一沉,道:“安阳?谁教你的理解,见了父皇不先行礼,还直呼自己姐姐的名号?”
见此,安阳面色便是一惊,忙下跪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只是多日不见姐姐,儿臣甚是想念,一时就……还望父皇和姐姐恕罪。”
我心下一声儿冷哼,她安阳会想念我?恐怕正盼着我永远回不得宫里才是吧!
可见父皇亦是明白此点的,此刻则是冷哼了一声,并未叫安阳平身,只是道:“哼,你倒是有理了?这么急匆匆的闯进来是找朕什么事儿?”
安阳面色一愣,依旧跪在地上道:“这……既然姐姐在,那安阳便不打扰父皇与姐姐,今日是安阳唐突了,还请父皇恕罪,准儿臣先行退下。”
说着,安阳便要起身离开,却被父皇叫住,“慢着,你是有什么事儿都不能当着你姐姐的面儿说与父皇?”
见父皇如此维护我,我便是心下一暖,虽好奇安阳要与父皇说的是什么事儿,可眼下她不愿告诉我,我还不愿见她这张虚伪的脸,想知道什么,便叫小净去打探便是了,眼下这皇宫里,可是有着我的一张情报网。
想着,我便乖巧的对父皇说道:“父皇,若是妹妹有事儿要说,丹阳便先行退下,稍后再来探望父皇亦是不迟。”
父皇见我如此乖巧懂事,便是低头沉吟了一番道:“也好,你先回去休息,叫御膳房做些好的补补,瞧你瘦的。”
见父皇放我离开,我便点头称是,直至我走到上书房门口,还能感受到安阳那嫉恨的目光如影随形着,便觉着心里不爽,可我一路奔波累得很,实在是懒得和她计较。
待丹阳走出了上书房,皇上这才板着脸看着眼前的小女儿,声音淡漠的开口,“说罢,你究竟是有什么事儿,还要背着你亲姐姐?”
见父皇如此偏袒丹阳,安阳恨得牙根儿痒痒,却也没表现出来,这些日子丹阳不在,她凭着一副可怜样儿博得父皇的同情,差点儿就忘了自己头上还有一个受宠的亲姐姐,此刻来,更是想要仗着父皇这些日子的恩宠对父皇提出一个本就不可能实现的要求。
可眼下看来,还是她太过冲动了。
此刻父皇正探究的望着自己,安阳不禁冷汗涔涔,若是自己说了……父皇会怎么做?
罢了!安阳咬了咬牙,“父皇,儿臣此次来是想求父皇赏赐一件丝绸缎子。”
父皇面上一愣,她这么大阵仗只是为了求一件丝绸缎子?那丝绸缎子不是有的是?“你费这么大劲儿就只为了一件丝绸缎子?”
见父皇发文,安阳便强压下了心底想要脱口而出的欲望,只是违背着自己的心道:“儿臣想要的,是前日里西域献给父皇的那件,母妃很想要,可母妃眼下只是才人……”
听闻此言,落座于上首的父皇才恍然大悟,倒是忘记了早些时候就将安阳的母妃贬为了才人的事儿了。
“行了行了,这么点儿事儿也至于如此慌张,去问总管要就是了!”父皇心下便是一阵恼怒,这么点儿事儿也至于来打扰他,可显是忘记了之前给丹阳的特权——无论何时都可进上书房找他,不会责怪她。
安阳谢了恩便退出了上书房,她咬着牙向藏经阁走去,此番她来可不是为了一个丝绸缎子!谁知还是高估了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丹阳上次冲撞了父皇接见外使都没有见她受罚,还求得了一对玉镯子!此刻自己仅仅是打扰了他们父女之间的温情便被如此怪罪,丹阳这样的绊脚石,必定是要除掉的!
此刻我已回了紫轩阁,小净正收拾好了等着我,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些膳食,我便坐在桌前默默思考着。
安阳究竟是有何事想向父皇禀报?为何还要避开我?看来此事定要好好儿查一查了,这样想着,我便喊来了小净,“小净!你去替我查一查!安阳最近都与何人交往!”
小净倒了茶水,放在我手边,将桌面散乱的书籍堆做一堆,说道:“公主,依小净看来,眼下要做的可不是将眼睛盯着安阳公主。”
茶盏里的茶叶浮浮沉沉,茶汤清澈,我眼中却带着浑浊。
长舒一口气,我将茶水一饮而尽,桌上残留着水渍,用手指沿着水渍划开,是啊,现在查了安阳又能怎么样呢,左不过是那起子人而已。
我又想起李承乾,年幼时追在我身后让我慢点儿跑的小哥哥,如今到底何至于此走到如此地步?
一母同胞的血缘骨肉,究竟何至于此!
一母同胞?血亲骨肉?这堂堂天下第一家,谁与谁不是骨肉,谁与谁不是血亲,却还是不得不刀剑相对,你死我亡。
到如今这地步,我竟是只有三哥了。
小净悄声出去了,她脚上的木屐发出哒哒的声响,一步一步混着雨滴,落在我正跳动的心里。
翌日,父皇着了太医来紫轩宫为我诊脉。
我想起媛姨,还记得三哥说她受了伤,我没有亲眼见到她的伤势毕竟心下不安。
让小净去太医院领了一些伤药,加上库房里上好的补身药材,使了人送到三哥府上。
我记挂着媛姨,自然也记挂着媛姨的刘子城。
这天傍晚,天边的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小净回禀说父皇听了太医回复,晚些时候就会来看望我,看来太医院院判的胡子是保住了。
还记得那日诊脉,太医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说:“公主眼下并无大碍,但有些受惊,需要静养几日,臣开几幅养身方子,吃吃就好了。”
小净对我挤挤眼,说:“院判大人,公主自从归来,胃口不大好,奴想着公主在外四处奔波,担惊受怕,加之思念皇上忧郁成疾,您看这”
我目光灼灼盯着院判的白胡子,院判看看我,回头在看看小净,摸着胡子的手抖了两下,又说到:“公主思念皇上,一片孝心苍天可鉴,公主身娇玉贵,自然还是要多多休息,才能展颜,也好承欢膝下。”
这老头很是上道,胡子倒是不好扯了。
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出这宫墙,我既然答应了媛姨要救出刘子城,就不能如丧家之犬般离开。我既然回来了,该是我的,我想要的,我总要拿回来的。
父皇来时我恰巧在喝药,不过是些补身之物,偏巧不知何故药方子里有一味黄连,这不过喝了三顿的药,每每苦的我眼泪都能掉下来。
那太医院院判的胡子到底是留还是不留,看来得看看明天的药里有没有甘草了。
父皇看着我正跟那药大眼瞪小眼相看两厌,便坐在我旁边,捏着方才吩咐御膳房送上来的松子糖,对我说:“丹阳乖乖喝药,父皇给你吃糖哦。”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我还没有住到紫轩殿,那时候我还有母亲。
我身体不好,每到春秋便伤风感冒,母后总要拿着松子糖哄我喝药,三哥还会傻气的喝一口药,明明自己苦的龇牙咧嘴还会跟我说:“丹阳,这药一点儿都不苦呢,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