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替代品
景琰神色放松了些许，道：“这是云州国进贡的香料，听闻对治疗头疾有着奇妙功效。这几日用下来，朕确实感觉神清气爽。”
白莺莺缓缓走近香炉，俯身闻了闻。香料香味淡雅，然而，她却总隐隐觉得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
“小文太医，你也来闻闻，这香料可有什么异常？”白莺莺抬手轻扇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转头对小文太医说道。
文洛尘走上前，先是轻轻一嗅，紧锁眉头，努力分辨着什么，然后又凑近细闻，然而并未察觉出丝毫异样。
“皇上，微臣为您把把脉吧。”文洛尘恭敬地走到景琰身侧。片刻的诊断后，他并未发现景琰龙体有何不适。
“皇上，可否容微臣将这香料带回细细查验，看看是否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文洛尘试探地问道。
“嗯，准了。”景琰微微颔首。
文洛尘退下后，白莺莺与景琰谈起了后天的新年晚宴之事。
“阿琰，此次新年晚宴当真是要将所有人都请来？连大臣的家眷也一并请来吗？”白莺莺眼中透着一丝兴奋，还有一丝忧色。
“那是自然，此次必定要热闹非凡，只因，你回到了朕的身边。”景琰转头凝视着白莺莺，满目皆是宠溺之色。
可白莺莺却并不欣喜，她心底最怕的便是这抛头露面的场合，害怕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
“江姨娘如今可还在当年的王府？”白莺莺终是忍不住问起了江姨娘的近况。
“只要是你挂心之人，都还安在。”景琰笑着牵起白莺莺的柔荑，往床榻走去。
“那晚宴之时，她定会前来吧？”白莺莺仍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未觉景琰此刻心不在焉。
“嗯。”景琰随口敷衍，手上已开始解白莺莺的衣衫……
第二日，白莺莺醒来时，浑身酸软，她想起昨夜与景琰缱绻缠绵，一直折腾到半夜。
今晚定不要再睡在这龙啸殿！或许，真的应该多选些嫔妃进宫才是。
白莺莺踏入凤鸣殿的那一刻，兰花已等候多时，脸上似笑非笑，眼中泪花闪烁：“您还想瞒我到几时？我都知道了！”
白莺莺心下明白，兰花与凌风情谊深厚，想必是她软磨硬泡，从凌风口中探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虽然此前见过面，但她是以霓美人身份，感情不好外露。
此刻，望着眼前这情同姐妹的友人认出自己，白莺莺眼眶一热，疾步上前，紧紧拥住兰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的安慰。
淡香与巧珍也红着眼眶走上前，四人相拥而泣，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幸福的呜咽声在殿内久久回荡。
白莺莺的归来，驱散了三个丫头心中长久以来的阴霾。
一阵伤怀的宣泄后，喜悦也随之而来，话匣子也在不经意间打开了。
“娘娘，这些年您究竟去了何方？为何不带着我们一起？”
“自您走后，皇上便吩咐我们守在凤鸣殿，每日打扫，就好像您从未离开。”
“皇上差不多天天都会来凤鸣殿坐上半个时辰，从未间断。”
不多会儿，三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字里行间无不诉说着景琰对白莺莺的深情厚意。
白莺莺听着这些，心中喜忧参半。她暗思，还好，她如今是霓美人，日后也不会让景琰陷入两难之境。
夕阳的余晖如残血般洒在大地上，只余下最后一抹黯淡的红。
兰花在凤鸣殿门口意外地捡到一封给白莺莺的信，信是白玥玥写来的，邀霓美人前往东宫一叙。
用过晚膳，白莺莺依约前往白玥玥的住处，还特意让兰花挑选了一些孩子爱吃的点心。
这东宫如同冷宫，冷清又凄凉。而且大门紧锁，她们也进不去。
兰花又跑了一趟，从小顺子那儿取来钥匙，这才得以进入。
“坐吧，霓美人！”摇曳昏暗的烛火下，白玥玥紧紧地盯着裹着白色棉氅的白莺莺。
白莺莺环顾四周，这寒冬腊月，屋内竟连一丝炭火的暖意都没有，景安早已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心中暗叹，这白玥玥虽有可怜之处，但终究是咎由自取，只是苦了这年幼无辜的孩子。
她缓缓坐在一旁的竹椅上，静静地等待着白玥玥先开口。
“果真是国色天香啊，霓美人。看到你，竟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位故人，你们的容貌简直如出一辙！”白玥玥一边搓着冰冷僵硬的双手，一边说道。
“是吗？那你今日邀我前来，恐怕不止是想说这个吧？”白莺莺直视着白玥玥。
“原本以为皇上也不过是那见异思迁的寻常男子，可看到你之后，才明白景琰当真是个痴情种。霓美人，你这张脸与她那般相似，可真是得天独厚啊！”
白玥玥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羡慕，两分嫉妒与三分恨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必这般拐弯抹角？”白莺莺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对这种无端的试探感到厌倦。
“我想说的是，霓美人，你如今所得的宠爱，不过是借着他人的光罢了。等你容颜老去，风华不再，你又凭什么继续留住皇上的心呢？”
白玥玥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剪刀，剪掉了那燃烧得过于旺盛的烛芯。
“那又如何？你虽有子嗣，不也一样被困在这如冷宫般的东宫，虚度光阴吗？”
白莺莺微微蹙眉，抬手捂住鼻子，阻挡那烛芯熄灭后散发出来的刺鼻难闻气味。
“所以，不如我们合作。你去跟皇上说，收景安为义子，如何？”白玥玥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突兀地响起，眼神中透着贪婪。
“我为何不与皇上孕育自己的子嗣呢？”白莺莺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白玥玥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
“哈哈哈……”白玥玥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你们不会有的，永远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