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将计就计擒恭王 - 黥面宠妻 - 翡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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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将计就计擒恭王

“就是要让他们以为能顺利得手才行。”风辞道。亓官飒与扈贲相觑一眼,不约而同地问道:“你有对策了?”

风辞压低了声音,将心中的计策与三人说了一遍,随后又对亓官飒道:“你稍后去见恭王,他若问起其他的,你要装作毫不知情,一切听他安排。”

“明白。”亓官飒应道。

几人又商议了一阵,扈贲便与亓官飒一道离开了。当晚,亓官飒便去见了恭王。

两人寒暄过后,恭王跟他说了逼崇玄玘让位的计划,又道:“皇帝祭祖之日,有两千禁军随行护驾。明日我会让尚书令以确保祭祀大典万无一失的名义上疏让你再调拨一万兵马陪同前行。你可从北营调遣兵力,到时中途安排人手寻机用迷香将随行官员迷倒,劫到一处,免得横生枝节。其余人马用来对付禁军。”

“唯。”亓官飒应承道。

转眼便到了祭祀当日,天朗气清,暖风和煦,若不是暗藏杀机,还真是个外出郊游的好日子。

崇玄玘率领一众人马浩浩荡荡往先祖寝庙行去。行了小半日,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天色阴沉下来。飞沙走石,漫天尘起,崇玄玘眯着眼往马车外瞧了一眼,赶紧传令各部找地方躲避风沙,暂行歇息。

不多时,队伍便来到一处背风坡休憩,随行人员皆三三两两在山坡下的林子里或蹲或坐,禁军及亓官飒的军队则将崇玄玘的马车层层包围,护其安全。眼看彤云密布,山雨欲来,全琥指挥几名禁军搭建起了帐篷,以免崇玄玘淋着雨。

亓官飒左右顾盼一会,状似不经意地来到一个身着军袍的男子面前,低头轻声道:“王爷,随行的官员都处置妥当了。”

那男子微微抬起头,正是恭王崇玄峻,他眼眸带笑道:“很好,现在可以去问候问候孤的皇弟了。”说罢转身朝崇玄玘的马车走去。

亓官飒望着他的背影,双眼隐隐划过一丝轻蔑,随即跟上了他。远处,有两道目光正盯着这里的一切。

此刻,崇玄玘正在跟黄迁感慨:“时近初夏,这天真是说变就变,难道今日不宜祭庙?”

“陛下无需多心,这日子是太史令亲自测算的,不会有错,这一阵风沙过了也便好了。”黄迁道。

“但愿如此。”崇玄玘微叹一口气。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串朗声大笑,随之帐篷门帘一掀,崇玄峻走了进来。

“恭王,您不是在禁足期间吗?”黄迁吃了一惊,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崇玄玘也有些惊讶,今日祭祖,随行人员里并没有崇玄峻与饶储,他如何擅自前来了?

“放肆!一个狗奴才也敢来质问孤?”崇玄峻冷声斥道。

崇玄玘眉头一皱,甚是不满:“皇兄公然违抗朕的旨意,不老老实实待在府中,还在此斥责朕的内侍,是何道理?”

“呵,”崇玄峻冷笑道,“反正禁足之令马上便要解除了,孤提前过来看看,有何不可?”

“大胆恭王!在陛下面前竟敢妄称孤,出言不逊,以下犯上!”黄迁也恼了,逮着机会便要将崇玄峻方才对他的言辞羞辱还回去。

崇玄峻心中腾地蹿起一股火,双目猩红地瞪着黄迁,口中喝道:“亓官将军,让这狗奴才闭嘴!”

亓官飒一个眼神示意,顿时两名士兵唰的一声上前将手中长剑架在了黄迁脖颈上,黄迁瞪大了眼珠,难以置信地喊道:“你们,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咚咚”两声,黄迁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

崇玄玘也惊慌失措,没想到他一向器重的亓官飒竟然助纣为虐,帮着恭王谋逆。他冲着帐外打搅:“来人啊,护驾!护驾!恭……”

然而,话又未完,早被亓官飒点住了哑穴,锋利的剑刃已抵在了他的咽喉处。他紧咬着压槽,圆睁双目,愤恨不已地斜了一眼亓官飒,又转而瞪着崇玄峻,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崇玄峻则泰然自若地在他面前来回踱了几步,轻笑道:“皇弟,别这么瞪着孤,孤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要你写封诏书,将帝位禅让给孤,交出传国玉玺,孤保证你能衣食无忧,直至老死。”当然,肯定活得不自在。

崇玄玘双目通红,抬手指着崇玄峻的鼻子,满腔怨愤,恨不得把他骂个狗血喷头,可没奈何自己此刻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又不能妄动,只得往帐篷外瞧去,盼着全琥发现异动,带着禁军来救驾。

“别看了,没人回来救你。”崇玄峻冷笑道,“赶紧写诏书吧,再迟一刻,兴许孤就改变主意了,送你去九泉之下见父皇和你母后去。”说罢朝一位兵士使了个眼色,那兵士将御用绢帛和笔墨放在案几上摆好。

崇玄玘瞥了一眼眼前的物什,又微微偏过头,没有要动笔的意思。

“皇弟不愿动笔?”崇玄峻本该发怒的,此时却好像很有耐心似的,大概是觉得已胜券在握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摊开来放在崇玄玘面前道,“孤已经替你写好了,只要你盖上大印即可。”

崇玄玘看着那绢帛上写的禅位之词,只觉浑身怒气翻腾,没想到崇玄峻竟然做到了这一步,竟敢伪造圣旨,是不是连衮冕都做好了,就等着登基即位了?

崇玄峻见他还在迟疑,终于按捺不住了,眯了眯阴戾的眸子,冷斥道:“崇玄玘,你别不识好歹,现在立马盖上大印,交出玉玺,孤可保你不死,否则,必让你身首异处!”

他那阴狠毒辣的目光看得亓官飒都暗自一震,心想这恭王还真不是个善主,若继了位,也是个暴君无疑。

崇玄峻也不再顾忌什么,继续道:“你以为孤今日之举是谋反吗?笑话!这皇位本该是孤的!是你母后伙同饶储谋害了先帝,又逼迫先帝传位给了你!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既无雄才大略,又非长非嫡,能继承帝位?做梦!

“孤才学远胜于你,又是先帝的嫡子,没有你母后的奸计,孤早就继承皇位了,还能让你舒舒服服地享受这么些年?哼!你再磨蹭,休怪孤不念手足之情!”说罢,忽地抽出旁边一将士的佩剑,剑锋直指崇玄玘而去。

眼前剑尖就要触及崇玄玘的胸口,突然“咻”地一声,一道黑影从众人眼前闪过,崇玄峻手中的利剑“哐当”掉落下去。再一看,崇玄峻自己也扑通跪倒在地,一手撑地,一手紧捂着胸口。他不可置信地圆睁双眼,看了看穿透自己胸膛的弩尖,缓缓转过身去,盯着从帐篷口走到自己面前的人,艰难地开口:“全……琥……”

全琥收起了手中的弓,冷眼睨着崇玄峻,又抽出腰间的长剑架在了崇玄峻脖子上。

随后,帐篷外又进来一人。

“风……辞!”崇玄峻更不敢相信了,风辞怎么这时候来了?他不是说不必来的吗?难道……他根本不是在帮自己?想到此处,怒火上涌,猛然咳了几口血。

亓官飒见风辞来人,方才放下手中的剑,解了崇玄玘的穴道,跪拜道:“为了擒住恭王,末将刚才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那边两名士兵也解开了黄迁的穴道,收起了手中的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辞,你来给朕解释清楚!”崇玄玘仍有点惊魂未定,虽然他已猜到几分,但为何全琥也毫不惊疑,似乎早就知晓这一切似的,他有些想不通。

“陛下,请稍候。”风辞揖礼,朝帐篷外喊了一句,“诸位,进来吧!”

众人朝帐外一看,但见随行官员接二连三地进了帐内,有的围在帐篷门口,看见跪在地上的恭王,个个脸上神色复杂。

光禄大夫扈滕愤懑地禀道:“陛下,恭王狼子野心,意图谋权篡位,犯下灭族之罪,背后定有余党,请陛下下令彻查,揪出同党,切勿姑息!”

恭王因失了血,脸色渐渐苍白,此刻听扈贲如此说,又添了一股怨气:“扈滕……你……”没想到扈滕也是假意投靠自己,呵,到底还有多少人是潜伏过来的奸细?

崇玄玘对扈滕道:“扈卿请起,且听邶陵侯先说。”

众人闻言皆把目光向风辞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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