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突然安静下来的日子，让我有点不太习惯，鲁阳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是人少了三分之一。第一个与我交流的人是黑泰。  “现在村子里面的人都得了一种病，一种不愿意说话的病，他们见到人之后似乎都变得冷漠了，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这种病有任何草药都没有效果。”

这是黑泰见到我之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是的，现在的鲁阳村的人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他们都不愿意说话，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从我在水潭之中看见他们回来之后的表情，就知道鲁阳村的人全部都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

他们似乎知道守在这里其实是在坐牢，他们被困在了这里，他们被扎纸人收走了一魂一魄之后，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他们的生命正在逐渐的流逝，死亡早晚会到来。

他们很庆幸只得了这一种病，而没有直接死去。

“就让他们这样吧，这也是他们最好的结果，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带他们出去。我想可能也没有机会了，鲁阳村人会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人死去的时候，鲁阳村就彻底没有了。”

“为什么会这样，相爷？”

黑泰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许他在别人离去的时候也想挣扎。但有些事情不是随便挣扎就能挣扎出去的。那地脉将整个鲁阳村周围的十万大山全部困了起来，鲁阳村的人想要走出去，根本不可能。

人只能进来而不能出去。

善水堂的出现是在完成任务，刘文浩知道这一点，刘文浩只是派这些人来试探一下，如果成功就成功了，如果不成功无伤大雅。

人的心可以黑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是，人的心可以黑到不顾另外一个人的生命。

连续很多天，鲁阳村的人都不愿意出门与人交流，鲁阳村真的好像死了一样，只有黑泰时而出现在我的身边跟我交流如何才能让这些人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我却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了，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人都是会变的，以前他们很单纯，现在不会让他们知道生命诚可贵，他们知道在有限的时间内享受最好的生活，可是现在的生活却不是他们想要的，所以说人不可能永远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会有些坎坷，到事情不顺利的时候就会怨天尤人，这是人的本性，你想要改变却改变不了。草药是没有办法治疗人性的。”

“咱到时候就这样让人沉默下去？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从此形如陌路之人？”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没有改变，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人会变成陌路之人？彼此之间有了隔阂不再互相信任，是因为什么他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如果解释的清楚，你就不会再来问我了。”

黑泰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确切的答案，或许他心中有了答案，但是却不敢说出来。黑泰为什么没有变得陌路，只是因为鲁阳村的人还需要他，他感受不到那种冷漠给他带来的任何影响，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冷漠的存在。当一个集体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之后，集体中的小部分人就开始对这个机体产生怀疑，这是通病。

“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最讨厌别人问我这样的话，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没有办法跟文化的人解释，接下来该如何办，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让鲁阳村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几百年之后，鲁阳村人就会全部消失于天地之间，最后化为尘土永远的和这大山融为一体。

“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是郎中，你父亲很有种，在村子里面的威望很高，你不能让你的父亲失望。别人可以冷漠，但你不能因为别人可以将命交到你的手中。我想问你，你在山中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迷迷糊糊的进了山，又迷迷糊糊的出来，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有几个老人站在我们的面前，他们面色很难看，我跟我父亲学医那么多年能够看得出来，他们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已经透支了他们活不了多久。我也知道他们救了我们。”

我点点头，心想黑泰还知道是谁救了他，这就让我五大仙家的死变得有意义了。

“都结束了，或许还有最后一天，时间还没有到来，这件事到来的时候，将会是一场无法阻止的狂风暴雨，到时候你们什么都不要管，直接离开了，收拾一下行囊，到村子外面去。不是在这村子外面集市的地方还有人吗？你们怎么又会回来了？”

“我们的根都在这里，我们哪都不去，本来已经快要到了，后来又全部走了，回来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

黑泰的话让我判断出我这一次昏迷了很久，也许十天也许一个月，从时间上来判断可能比一个月还要久。怪不得我醒来的时候浑身没有力气，那么长时间没有运动，四肢肯定已经开始出现退化的迹象了。

“相爷，我感觉这段时间太安静，安静的让我很不舒服。”

我没有说话，但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宁静的让人可怕，宁静的让人心生畏惧，或许当暴风雨来临之时的时候，将会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回去好好过日子，如果想离开的话，顺着哨岗走可以一直走出去，如果走不出去的话，就站在原地转三圈，然后再重新找路，一定会走出去。”

黑泰回去了。

我在鲁阳村里面走来走去，想要再看了一眼最后的鲁阳村，或许当我离开的时候再回来，鲁阳村已经不存在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留恋的，除了感情。

我之前说过，感情是支撑我唯一能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无论是对松姑娘还是对未蓝还是对小狐狸，她们似乎都围绕在我身边完成这一件她们不愿意完成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相门魁首能够活下去，她们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而成全了我，我没有理由不爱她们。

我忽然理解，张望仙为什么那么想要让自己的大房太太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