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浮出水面
红姐嘴角浮起笑，点了点头。
“那掌模呢？”苏英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红姐本能地想到了庄文杰那张故作疑惑的脸。
“丁生火找苍蝇不光做了虹膜，还有一个掌模，两样东西是放在一起的，约好去取的是李淑婷，掌模也是李淑婷原计划用来偷盗‘月神之泪’的重要工具，依照于恬她们的供述，李淑婷是你的同伙，你说这事和你没关系？”见红姐不说话，苏英拍了拍桌子。
“警官，你把我彻底说懵了！”看到苏英拍桌子，红姐只是稍稍皱了皱眉：“我没让丁生火做过什么掌模，那个‘月神之泪’也不是我让李淑婷偷的，她来到青城后，就一直没跟我联系过，我原以为李淑婷和丁生火不认识，现在看来，未必……哼，警官，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个掌模是她俩背着我，私底下做的交易？”
“我们姑且就当有这种可能，那我问你，李安福和李淑婷认识吗？”苏英问。
“不认识！”红姐回答的很干脆，马上又眯起了眼睛：“除非……”
“除非什么？”苏英追问。
“没、没什么，他们两个人不可能认识。”红姐连声否认。
“既然你说李安福和李淑婷不认识，李淑婷又很久没跟你联系了，那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了，丁生火被抓，李淑婷身亡，知道庄文杰身上有虹膜的只有这两个人，你们又是怎么盯上他的？”苏英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红姐。
红姐的头不自觉低了下去，紧接着，眉头皱了起来。
片刻后，她突然抬起头来，瞪着眼睛说：“我明白了，我被他利用了！”
“谁？”苏英问。
“是先生。”红姐眼中的精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你们怎么知道先生的？是红姐跟你们说的？我就知道这个女人靠不住！”
隔壁审讯室里，罗坚故意把庄文杰提到的“先生”抛了出来，李安福立刻激动了起来。
罗坚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逐浪游泳馆，你办过那儿的会员吧，李淑婷你认识吗？”
“没想到你们这都能查得到，我还真是小看警察了。”李安福笑了笑。
“回答我的问题。”罗坚拍了拍桌子。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先生的存在，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我和李淑婷都是他的弟子。”
李安福看了罗坚一眼，表情复杂地说。
“弟子？这词儿放现在还挺新鲜的，那你能跟我们聊聊你这位师父吗？”罗坚说。
“别痴心妄想了，你们找不到先生的。”李安福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就连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家伙，你这个弟子上的还是函授课程，看来也不怎么受重视啊。”罗坚故意说。
李安福瞬间怒了，并且脸上不时涌起难以抑制的狂热神情：“你们根本就不懂，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他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我的迷心术是他教的，但他比我厉害多了，他能精准地算到每个人在想什么，然后让你不知不觉按照他的想法做事……”
“走私生意做这么大，我一向都很小心，个人电脑都安装了企业级的防火墙，但偏偏那个未知ip来源，没有任何征兆的，语音通话就打了进来。”
回想起和先生的第一次接触，红姐的眼神格外复杂：“我想关都关不掉，只好接受了对方的通话请求，先生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信息，正在和我们做交易的买家提前准备了赝品，打算在交易鉴定时偷梁换柱，最后果然让他给说中了，而那个买家，还是跟我经常交易的熟客，肯定不会是先生安排的人，从这件事上，我彻底相信，这个先生是能够帮到我的人……”
无论怎么说走私集团的案子算是破了，相关细节警方也已经全部掌握，只是这个先生多少有些无迹可寻，只能等待时机，或者在现有的线索里再挖一挖了。考虑到继续把庄文杰留在刑侦支队也没多大作用了，罗坚在和苏英争执了一番，就把他给放了。
在送庄文杰返回学校的车上，罗坚和庄文杰都有些沉默。
好了好久，罗坚从口袋里摸出庄文杰的手机，还给了他。
“罗队，我应该给你道个歉。”看着自己的手机，庄文杰终于鼓起了勇气：“我是被丁生火骗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
“因为你父亲？”罗坚笑了笑。
庄文杰明显愣了一下。
“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丁生火和你父亲有仇，他一定是拿庄耀柏的事在诱导你。”罗坚扫了扫后视镜里的庄文杰，淡淡地说。
庄文杰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给你提个醒啊，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管过去发生的什么事困扰着你，别跟它纠缠，专注做好你自己的事，迎接光明的未来。”罗坚又说。
庄文杰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罗队，你这话听着特别像我们导员。”
“严肃点！大学生，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没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了吧？”
罗坚望着后视镜问。庄文杰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估计也是，现在烫手的虹膜没了，也没人会针对你了，往后踏踏实实上学，毕业了认真工作，我是真不想从社会新闻和法制节目上再听到你的消息了。”罗坚自顾自说。
庄文杰笑了笑，转头看向了窗外。
“幸亏我回去恶补了摩斯码，这回直接就看明白你给我留的信息了，以后再遇到丁生火那种情况，你也蒙不了我。”一想到这件事，罗坚脸上立刻洋溢起了得意的笑。
“其实吧，摩斯码并不适合传递中文，更适合中文的是，用长串数字代表手机键盘九宫格，来给中文编码，罗队你也学学吧……”庄文杰缓缓收回视线，望着罗坚说。
“饶了我吧，听着就头疼！”
罗坚摇摇头，不理解地问：“怎么，你们现在学法律的，都学得这么杂吗……”
庄文杰嘴角再次浮起了笑意，心中却在想：“今天救我脱险的神秘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