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送包 - 狂虐王爷的第N次 - 十二荒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八十四章送包

玲儿不动声色地早就习惯了一切,淡定含痛地接下发生的一切苦难。而焕焕也应该习惯苦难变故的人,却到现在都还没有习惯过来。许多时候她的骨子里仍旧藏着那令人害怕的天真与无邪,以及对过往难以忘怀的懦弱与胆怯。

自己需要成长,需要习惯,需要像玲儿一样,坚强不软弱地活着。这是焕焕在看见玲儿摔倒又站起来后所思虑的。

焕焕用力地跑过去,伸出略微颤抖地双手紧紧抱着玲儿,心疼问道,“玲儿,痛不痛?”

玲儿嘴角挂笑,安慰道,“不疼。小姐,可是在找阿文哥哥?”

见玲儿儿不言痛,换换更加心疼,却也不接着那话题言语下去,听她提起阿文,连忙附和着,“对,我在找阿文,他可说去了哪里?”

玲儿将换换的双臂攥得更紧了些,愣了一会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午间来找过我,叫我看好你,不要再让你出去了。”

“什么?”

焕焕没想到阿文竟然会去找玲儿,并让她看住自己。见玲儿也不知道阿文的下落,焕焕提着的心更加紧张、害怕了。

阿文会不会又被什么孤云峰的人下蛊了?会不会又叫人控制了去?还是说被李泽叡带走了?

“小姐不必忧心,阿文哥哥说了,他只是出去一会儿,不会发生意外的,”

玲儿虽已失明,但她能感受到焕焕此刻的紧张与担忧,更从焕她语气中听出了着急诧异之感。玲儿只好连忙出声温柔地安慰着,其实阿文并没有说他只是出去一会儿。他来找玲儿只是吩咐她照看好焕焕,不让她出了所居的偏院。

焕焕轻叹一声,不做言语,松开了紧攥着玲儿的双手,转身又朝着自己的寝屋慢慢走去。

玲儿听见那细碎沉重的脚步声,心下难过失落,她本以为焕焕会陪她,或者拉着她的手领自己进屋去,不想她就那样利落地毫无牵挂地转身离去。只余那令玲儿伤心的脚步声。

“小姐就那样不想看见玲儿么?”玲儿苦声喊住焕焕,不知怎的问出了这句话。

焕焕停步,听闻玲儿的话语,她的心脏好像此刻被人狠狠拽了一下般,让她有一种伴随着刺痛传来的顿悟感。这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许久对玲儿都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梳离感与某种故意躲离。

“玲儿,我没有。”焕焕转身,心虚又难过地看着玲儿,“我只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我想回去躺着。”

玲儿闻言只能点点头,假意勾嘴微笑,道,“那小姐快去歇着吧。玲儿只是许久未与小姐讲话了,有些想念与小姐无话不谈的日子,不是故意问此话的。”

焕焕点头,不管玲儿已经没有了双眸,无法视物的事实,继续转身离开了。

就在焕焕快要推门入屋的瞬间,玲儿突然出声又叫住了她。

“小姐。”

玲儿点着木棍,一边喊住她,一边向着焕焕酿酿跄跄走来。

焕焕注意到,在她的右手里多了一个浅碧色的荷包,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玲儿,怎么了。”焕焕见状,只觉疲惫,但还是下意识地迈腿虚弱地朝着玲儿走去,一边走,一边喊住她,“玲儿,你不要再动,我过来。”

所幸焕焕与玲儿相隔不远,很快地她就走到玲儿的身边,再次把双手紧紧攥住玲儿的双臂,又问,“玲儿,你怎么了?”

“没…没没,我没事。”玲儿结巴地解释着,脸上带着怪异的熏红,“我只是,只是…”

玲儿突然不知如何解释,叫住焕焕本是欲将手中的荷包交给她,然后再让她转交给…给她的王爷。

这样的念头完全是出于内心突至的一种冲动,前几日她在床垫下找到这个荷包时,突然想起自己当日缝制这个荷包时带着的初心与期许。

她想起自己两日不眠不休,一针一线地才缝出了这个满载她欢喜的荷包。

她原本想的是在七夕夜将荷包赠给李泽叡,不管以怎样的手段,怎样的借口,都要将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系在李泽叡的腰带上。

可现实是她没有了双眼,再无法缝出一个像这样精美的荷包,送给自己想送的人。

就是这样的冲动,让玲儿突然发出声音,叫住了焕焕。可真等到焕焕回头走向她时,她却已没有了方才的勇气,向焕焕说出自己的目的。

此刻在她脑海盘旋的是,该如何向焕焕解释?又该如何不暴露自己喜欢的人是谁的前提下,送出这个荷包?

焕焕看玲儿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心下生出了恼意,但是面上并不表露,只是攥着她的手,松了一些。

焕焕的目光扫过玲儿的右手时,落到那个浅碧绿色,绣着春燕衔海棠的荷包上,心突然狠狠发疼。

她知道,日后的玲儿再也无法绣出这样的荷包来了。而这一切的因果,皆是由她。

想到此处,焕焕方才生出的厌烦与恼意,顿时消失殆尽。她把玲儿用力地一把搂在怀里,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的玲儿,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我走,对不对?”

焕焕不再问玲儿的缘由,很自然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玲儿此刻已略微哽咽,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发肿酸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听见焕焕话末的那一句玩笑话时,情绪为何会突然涌起,产生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流不出眼泪,从前眼眶里,只有模糊新生的血与肉。

玲儿木纳的地回抱住焕焕,轻声道,“小姐,小姐可还记得从前要玲儿教你缝荷包?”

言罢玲儿轻轻地推开焕焕,把右手处的荷包紧张地捧在她的面前,又道,“玲儿的荷包早就缝好了,小姐的荷包缝好了吗?”

焕焕听着玲儿略带欣喜和打趣的话语,突觉轻松,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过玲儿手中的荷包,仔细打量着,语气有些轻挑撒娇地回复道,“玲儿,你是知道我的,我手糙,不会缝荷包,也缝不出好看的荷包来。”

焕焕数落起自己来,丝毫给自己不留情面。其实她也并非不会缝荷包,与玲儿动手缝荷包的那几日,她已能成功辩线用线,甚至能在绣布缝出几个简单的图案来。

玲儿嘴角挂笑,笑得有些痴傻憨态。焕焕许久未见着她这样明媚可爱的笑容,不禁脸上也泛起了笑意,暖意上心头。

原来,她的玲儿一直这样可爱,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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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儿轻笑几声后,正声问道,“小姐可喜欢玲儿缝的荷包?”

“喜欢!当然喜欢,玲儿的刺绣缝荷包的手艺,谁都比不上,自是最精秀的。”

焕焕故意言语有些夸张地强调着自己的对玲儿缝的荷包喜爱之情,只求能让她更加开心。毕竟王府的苦闷日子太多了,能让人开心的事是那样的罕见稀少。

“那玲儿就把荷包送给小姐,好不好?”

玲儿眼下已有了计谋,她知道了怎样能将荷包准确又欣喜地让李泽叡接下,并能让他日日将这个荷包系在腰带上,寄以相思喜爱之情,发挥它最美好的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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