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醒来发糖
“寒鸦?”“北灵山?”
“相思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样的来路?为什么自己要梦见这一切?然后还无法得到最终的结局。
焕焕此刻脑袋嗡嗡地作响,她也不知道那响彻在耳畔的风啸声是来自何处。
她感觉自己还处在梦境里,但眼前映现而出的只有漫天遍布的黑,捕捉不到丁点儿的光亮。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奴儿?奴儿…”
焕焕在充盈耳畔边的风啸声里,突然听见一个慌忙而又欢悦惊喜的声音,还那样温柔地唤着自己的乳名。
焕焕认出了那个声音,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声音,自己属于那个声音的人。
傻瓜,奴儿是乳名啊。焕焕听见李泽叡的呼唤后,从未感觉到的一顿愉悦感紧紧包裹着她。甚至让她不禁在心里打趣,还有力气去埋汰假装厌恶李泽叡。
好久没有听见过那样的声音了,恍若隔世一般………是那样不真实地在她身侧上演着。焕焕在心里弱弱地嘀咕着,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一阵的虚无感,甚至在心里还有一点儿不舍。
就好像她离开了故土皇城的那一刻的感觉般,还有从前幼时站在院子里看父亲匆匆上朝离开的背影一般,是那样的不舍,还有一丝丝盈荡于心的难过。
可自己本就与那脑海里发生的一切光怪陆离都无关系,为何会产生那样的情感。还有,还有为什么梦境里那个叫寒鸦的男人的脸是那样的熟悉,就像自己的哥哥林筠筠。
以及那个手拿两把妖器的银发男人,眉眼间的凌厉与冷酷,像极了阿文……好奇怪,好奇怪,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好奇怪,这就如命运轮回的纠葛一般,叫她觉得熟悉又怪异。
这如同梧桐幻境发生的一切,一定是冥冥之中老天布下的安排,还有或许这里面会藏着什么启示,就如自己在梧桐镇见到那个叫樱儿的妖娆女子般,也许自己只是不小心从这个梦境,转而又变向了另外一个梦境吧。焕焕还在心里试图为自己梦见的一切光怪陆离的景象和人,找出一个合理恰当的说法来。说实话,她现在并不想那样快速地去面对李泽叡,她很害怕自己听见的李泽叡的声音也是迷雾幻境里的一部分。
这种反复又重叠,不得其解的梦境叫焕焕心里难受万分,就好比她知道自己身处困境,应该有所行动,逃离一番才对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无解的陷阱里,连有关离开的丁点儿希望都无法瞥见一般。这叫她难过至极,但又那样贪心地在心里诚恳地祝愿着,这难受无比的梦境里有那个不一样的李泽叡出现。
眼下若是还能再见李泽叡的那张俊脸,对焕焕而言也算是一种欣喜夹杂着欣慰。李泽叡好歹是她熟悉无比的存在,他的一颦一笑,生气时太阳穴不自觉鼓起的青筋,还有气愤时的冷哼嘲讽,都是那样的熟悉,带着亲切。
明明她该想着的是阿文来保护自己,可脑子里却满是从前那个伤自己伤得遍体鳞伤的李泽叡。
真贱啊!焕焕就这样闭眼想了许久,越想越精神,越觉得自己眼下的思维清晰无比,想起李泽叡就总难免不了过分地投入,以至于她忘记了尝试将自己闭上的双眸微微撑开,去迎接那黑暗梦境里久违的光亮。
还是李泽叡的声音唤醒了此刻还在神游乱想的焕焕。
“奴儿,你醒醒!你不要吓我!”李泽叡守在床榻侧,一只手紧紧抓着焕焕苍白无力的小手,另一只手则有些紧张地轻轻抓着焕焕的薄肩,微微颤动摇晃着,似乎想要靠这样的动作去唤醒他口中那个昏睡的人儿一般。
未免显得有些幼稚。但李泽叡眼下想不了那么多,他一心都在焕焕昏睡了这许久,为何还不苏醒过来的郁结里,越想越紧张,抓着她肩膀摇晃的手,力量也使得大了许多。
“你该醒来了,奴儿,我求求你,快醒来,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李泽叡又觉自己眼角微微发涩肿胀,他觉得自己最近好怪好怪,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眼角是那样的不懂事,不听自己的话,总与自己反对着干,让他涩涩地难受。
“你……你恶不、恶心呀。”焕焕听见李泽叡的声音,脑海里所有的思路都在刹那间短路中断,让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那样自然而又不可避免地朝着李泽叡的声音滚去,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李泽叡懦弱吐出的话语,她便很突然地睁开了双眸,然后抬眼望见那片熟悉的粉色罗曼帐顶。眯着眼缝看着那粉色帐顶些许,焕焕才迟疑地反应过来,李泽叡方才说的那句话。
于是,便有了方才的那句话,“你说这样的话,恶不恶心呀。”
“奴儿!”李泽叡见焕焕醒来,大喜过望,抓着焕焕的手都是那样喜悦而又不可遏制地狠力发抖着,就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惊喜般,“你真的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
焕焕不敢转头看李泽叡,她很怕很怕自己又是再做梦,很怕自己并没有真的回到安全的六王府里,害怕眼下叫自己欢喜雀跃的一切,会是竹篮打水的一场空欢喜。
她不想再那样了,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事情。
经历过一阵接一阵的梦境,焕焕觉得日后很有必要找一个人陪自己睡觉,到了某个规定的时间后,便将自己叫醒,不再做梦去。要是可以的话,焕焕直希望自己日后能再不做梦,乖乖地什么也不想,心里没有任何恐惧地不梦见一切困难的梦。
“我、我这该不会还在做梦吧。”焕焕慢慢闭上了眼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李泽叡怎么可能会这样地在意自己呢,还要说出那样肉麻叫人感动的话,这根本就不像他。
焕焕出于从前对李泽叡的了解,于是还是忍不住按捺住自己心里的雀跃与欢愉,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要是有可能的话,她倒是希望李泽叡能如从前般,在自己耳边恶狠狠地骂上一两句,或者闷鼻冷哼一声,让她觉得真实一些才好。
“傻奴儿,你这睡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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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假的,假的,我一定还在梦境里。”焕焕咻地睁大了双眼,怔怔地盯着头顶上的粉色帐顶,觉得喉咙有丝梗塞肿胀,“我我也没看见什么,就听见一个声音而已,为何要这样反复地入梦境折磨于我,这很不公平,很不公平。”
说完这句话,焕焕就愈发感觉到恐怖,果然,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自己果真还在梦境里,不然怎么可能还有有力气去嘶吼,甚至还有余力去哭泣诉苦不忿?!回想起自己在那该死的梦境里经历的种种,想来腹部都还是吃痛难过的。
说到痛觉,焕焕方觉有些矛盾地想起一件事情,她记得梦里的自己是瞎了一只眼睛的,左眼还戴着一只清银打造的眼罩,好像从那旁人口中还得知自己是不知痛觉的,而且还拥有叫人不敢相信的自愈能力。
这也就神话故事敢这样写,焕焕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忽在心里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从前看的那些个话本子。最荒诞的故事也不过是人鬼殊途,但偏又要执念相爱的。
哪里还有猪精怪,书生的,甚至还有什么不得了的鬼界……回想起梦境里的一些事件,叫焕焕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很强很强的感觉,她大胆猜想着,想知道那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自己经历过的,从前过往的经历,就比如是自己轮回以前的前世羁绊。
那若是如此,自己前世活得好像还挺厉害的,不死不伤的,多好,身侧还总有那么几个俊美又妖孽的男子,想想都觉得幸福快乐。
“奴儿,你在想什么?”李泽叡盯着焕焕紧张地看了许久许久,他的视线就没一刻儿离开过焕焕的脸。现在他很担心,担心好不容易才醒来的焕焕,又昏睡过去,然后又是漫长、提心吊胆的等待。他可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事情了,拒绝的心情程度不亚于焕焕对做梦的排斥。
“没想什么。”
焕焕自我总结似地以为自己还身处梦境里,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并无自己所想的那般虚弱不堪后,说话的语调也打了许多,呼吸也很明显地平稳正常起来。以至于让焕焕都不禁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还在那不死不伤的状态设定里。
李泽叡见焕焕说话的语气颇有从前故意与自己对着干的气势,嘴角不禁愉悦地弯起一道弧度,有些撒娇委屈地道:“你嘴角都有口水溢出来了。”
啊?流口水了?不会吧,在梦境里都还要那样丢脸?自己不过是想起梦境里的几个好看俊美的男人而已,怎么就会那样不争气地将眼泪从自己的嘴角掉落呢?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啊?有吗?”虽然很尴尬,但焕焕自有她的对法妙招,她故意来矫揉做作地问这么一句,然后正欲抬手将嘴角溢出的不争气的“眼泪”揩去时,忽觉一阵熟悉的海棠花香朝自己扑来,然后一阵柔软温暖的东西轻轻覆上了自己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