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梦境指引
焕焕这一夜做了许久的梦,意识模糊间,她感受到自己的痛感,但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苏醒过来之际,脑中一阵接一阵的巨大眩晕感,又紧随而至。而后,她又感觉到眼前是一片的空白,但可怕的是,她的意识是那样清醒地游荡着,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而眼下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又是怎样的荒诞,和难以摆脱。
起初,她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梧桐浓雾里产生的幻境一般,自己就如再次稀里糊涂地闯入了一个梦境一般。但方才那阵触目惊心的痛感,还是那样真实地麻木着自己的神经,就如在现实状况里中。
还未等她再次清醒地认知自己周围发生的一切,迷迷糊糊间眼前又显出奇异的光景。
原来自己还在梦境里……
寒鸦苦笑,这一切都被人知道了呀。
“这女孩是您的什么人。”寒鸦忍痛,缓缓从嘴中吐出这句话。
未有人回答。
寒鸦低头看了看腹部闪着红光的血柱,心里有了答案,刚才来的是鬼罗。
等到他抬头看向殿远处时,榻上多了一个男子,怀中放着一个女子,男子一直低头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女子。
男子穿着玄紫色的衣服,墨黑色的长发被随意的挽束着,有一缕头发落在了胸前,魅惑不已,既是从远处也可以看到男子骨节分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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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唇感到微微肿痛,上面竟然挂着已经凝结的血珠,心生奇怪。看清自己腰间盖着黑紫色的琼丝被后,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裹着的黑色布衣,换成了一套清白色的剪切贴身的琼丝衣时,习惯性摸了摸腰间。
啊啊啊啊,六血不在腰间,这是什么个情况。
焕焕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房间装饰得很简洁,靠近窗子处,设了一紫檀木矮桌,摆着两个用金线镶制的垫子。此外,还有一盏摆在床头的灯,散着微弱的灯光。房里便再无一物装饰。
“六血?”焕焕试探地叫了一声。
突然一道红光从被窝里放出,焕焕即刻掀起琼丝被,见六血正放在自己脚踝的不远处。松了一口气,弯身取过六血,将六血紧紧握住,放在胸前。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下床试探环境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进来一男子,正是在树林里遇见的男人。不过此刻的他,头发高高挽起,束了簪,额前放了一拽头发,遮住眉心处的血痣。
“你醒了?”男子立在门口处,看向坐在床上的焕焕。床上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衣,琼丝所制的衣服,极其贴肤,凸显出她傲人的身材,被子半掩在她的腰间,另一头是与床单黑紫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白嫩双足。转移目线,看向焕焕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焕焕的脸显得格外苍白,额头还沁着几颗香汗。眉头微皱,一只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玉手紧紧握住一把匕首。
“你是谁?”
“寒鸦。”
“谁给我换的衣服?这是哪里?”说完,用匕首划破手心,六血红光大显。紧张地看向倚在门上的寒鸦。
“姑娘莫要多想,你虽为绝色,但我不好女子,还请放心,是换衣咒,并未逾界。这是鬼界,姑娘是安全的。”
“鬼界?那我可是死了。”焕焕低头,摸了摸胸口,有心跳的感觉,那她还活着,“寒鸦?你是那死了几百年的书生?那野猪怪是谁?”
“并无野猪怪,是我用幻术造了怪形,再扮了书生,向人说道,皆为野猪怪所为。”
焕焕想到幻术,不自觉就回想起那日在木屋前所听到的虎狼之词。不禁红了耳朵,还想再问。寒鸦像是看懂了焕焕突然羞红的脸,竟主动解释。
“那也是幻术,只是那日我看得有些痴迷,竟未立即察觉到你站在门前。”
“那,那人,可是真正的野猪怪?是死了吗?”焕焕推理后,小声问道。
焕焕感受到,当她问道那句是死了吗?寒鸦嘴角的笑即刻消失了,眼珠停滞,面露愠色,与刚才文质彬彬的作答形象形成巨大反差。慢慢向焕焕走来。
“焕焕,这世界上不会有真正的死亡的,只有无尽的苦难轮回。”
寒鸦站在床前,弯腰,伸出手摸了摸焕焕的头,“你不也是在经历轮回吗?”
“什么意思?你抓我在这里干嘛?”焕焕躲开,握紧匕首。眼前高大的男子弯腰看着自己,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总给人一种类似死亡的绝望感,眉心处的血痣总是吸引着焕焕的注意力,让她不自觉地盯着它,盯久了,那血痣好像会发光,是微弱的红光。
“你想知道他吗?”寒鸦转过头,坐在床上,摸了摸眉心处的痣,叹了口气说,“他说你可以帮我救他。”
他?是寒鸦心系之人吗?还活着?
“怎么救?我不会法术,未修过仙,你还是别指望我,我怕你会失望。”
说到失望,她想起了丧失爱孙的老伯,不知道他此刻是对她感到失望,还是担心。
“自有办法,我需要你。”
“你害了人,我是断不会帮你的。”焕焕想起眼前这个看似温柔的男子,手下已沾十几人的性命就觉着害怕。
“为什么世人都容易相信道听途说的故事呢?我不过才杀了六人,而他们是罪有应得的。”寒鸦突然掏出了一只银葫芦,看向焕焕,嘴角挂笑,像是在嘲笑焕焕的无知,补充道,“这世上有许多恶人,是人无法铲除的,所以才有了我们。”
“焕焕,你相信传说吗?那种古老的,神奇的,存在于破碎的皮卷上的传说。”
寒鸦太过于奇怪,他的话语总是在朝一个方向牵引着焕焕探知,而焕焕想知道的他总是以一句话便结束了。焕焕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你找我是想我帮你,是想要我的匕首,远古传说大概是指救你的心上人,你若信便信。”焕焕堤防着他,握着六血的手更紧了。
“错了,要你的匕首是因为它是用妖灵清银打造的,顶级清银,但我现在有了。救我的心上人的方法不是传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方法。我说的是,你信不信?”他将手中的银葫芦递给焕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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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焕的注意力集中在寒鸦递过来的银葫芦,葫芦上刻着奇怪的花纹,好像还刻着某种文字,葫芦下部留有一个圆洞,从那个洞里看去,是无尽的黑暗,永无尽头。葫芦底部挂着一只小铃铛,铃铛的材料与葫芦的材料相同,仔细看,铃铛上面刻着一个字,焕焕不识
“你是要打造新的葫芦吗?里面装着的是散魂?”焕焕看着这个铃铛,铃铛缝隙里散出一道微弱的青光。像是乡间夜晚林里飘散的野魂光芒。
“若是散魂就好了,这里是一魄。我还需要六个这样的铃铛,来收敛他的魂魄。”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焕焕啊,你是不死不伤之身啊。”
焕焕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左眼处的眼罩。突然冒出一句,“你说,我是不是妖怪啊。一只失了忆的妖怪。”
“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