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离婚 - 迷案追凶 - 辛欢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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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离婚

贺权到底没去成f国,倒不是因为看护阿姨的劝慰,而是因为贺家的大变动。  贺父因为贺母瞒着他做过外围的事,选择了和贺母离婚。贺母在民政局门口给贺权打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这事儿被靳国华捅到贺父面前时,贺权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贺母的声音很淡:“我们在这里等你,你过来吧。”没有了上一次给他打电话时的崩溃,声音里的平静仿佛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

在去民政局和机场之间,贺权只思考了一秒钟,便回复道:“我今天没时间。”

“你想好了?”贺母问。

贺权沉默了几秒:“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好了,我来不来,有什么区别吗?”

“你今天要是不来,你爸很有可能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贺母的声线有了一丝波动。

贺权扯了扯嘴角:“他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应该是早就决定好了的吧?就算我今天来了,他能忍一时,但只要有一天他对我的身份还有怀疑,那他就能随时找到理由断绝这关系。”

贺母不说话了。

贺权又道:“如果这是他想好之后的决定,我没有意见,我尊重他。”

“贺权!”

贺权抿唇,很想问问贺母自己的想法,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先不说贺父的脾气,就拿这件事的本质来讲,错的那一方也是贺母;以贺父的脾气来看,离婚这句话说出了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贺权从病床上坐起身,开始脱身上的病号服:“妈,这件事已经挽回不了了。”

贺母的周身一直裹着一层用坚强铸造的外壳,贺权的这句话,像是金刚钻一般,钻破了那层壳,一开始只是一个小缺口,后来这个缺口越裂越开,碎落了一地,只剩下她千疮百孔的身躯。

贺母用力咬住下唇,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行,你不回来就算了,妈不勉强你,”她顿了一瞬,喉咙里吸了口气进去,又继续道,“只是以后,希望你不要怪妈妈。”

贺权“嗯”了一声,贺母很快的切断电话。贺权在床上坐了会儿,最后放下手机,慢条斯理的开始换衣服。

贺权换上自己的衣服出院,护士拦住他:“你现在的情况不能离开医院,要躺着静养。”

贺权微微摇了下头,“没事。”

他推开护士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到了外面,他打了辆的士往机场赶。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他赶到机场了,一路上也畅通无阻,根本没有遇到过红灯。

在经过第二个十字路口时,贺权对司机道:“前面左转。”

司机压住刹车,把速度降下来:“左转?去机场不是右转吗?”

贺权的目光转向窗外:“去民政局。”

这司机具有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典型特质——话痨且八卦,民政局这个充满了八卦色彩的词语,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贺权一眼,方向盘朝左拉,“去民政局干什么?”

贺权:“离婚。”

司机又从后视镜里看了贺权一眼:“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离婚?前段时间我闺女问我,我和她妈维持婚姻的秘诀是什么,我当时就告诉她一句话,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什么东西坏了,都想着修,现在这个年代的人,什么东西坏了,都想着换,现在啊,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年轻人,做决定不要冲动,老话说得好,三思而后行呐。”

贺权:“……”

司机以为贺权不受教,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大有强行把他从苦海里拉上岸的架势。

“年轻人呐,离婚不是小事,有孩子了吗?离婚之后你想过孩子该怎么办吗?孩子缺失父爱或母爱,成长的过程中是会有心理缺陷的。”

贺权:“我就是那个孩子。”

司机没听清,询问道:“什么孩子?”

贺权:“……民政局快到了。”

司机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呐,懂了点自由和自主,就开始无节制的消耗自己的情感,难道你觉得你离婚了,找到另外一个人,爱情就能到天荒地老了吗?爱情不能当饭吃的。”

贺权总算忍不住了:“是我父母离婚。”

司机正讲到兴头上,还有一肚子的道理没说,被贺权来了这么一下,卡在喉咙里的话不上不下,一张脸憋红,最后来了句:“那替我劝劝你父母,年纪大了,也别随随便便就离婚,这么大半辈子都过来了,再忍几年,这辈子就过去了。”

终于到了民政局,贺权应了一声,掏出钱来给了车费。他都下了车,司机还摇下车窗对他喊:“记得劝劝,现在咱们国家的离婚率比以前高了好多!”

贺权看着司机大叔那敞亮的脑门,只能点头:“……好。”

他走了没两步,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宾利。贺权压制住心里的烦躁,快步走过去。贺母从里面打开车,贺权上车。

贺父坐在后座,面若冰霜。副驾上还有人,贺权余光瞄了眼,是贺父的私人律师。贺母坐在他的身侧,眼圈有些红,不像是哭过的那种红,倒像是被气红的,脸上还隐约有未退却的怒气。

车内的气氛有些绷,连呼吸声都静悄悄的。贺母握住他的手,声音放低:“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

贺母的手很冰,贺权反握住她:“准备进去了?”

“马上。”贺母瞥了贺父一眼,脸上的怒容又被激出来几分,“关于阿权的事,我不会让步的。”

贺父没拿正眼看她:“你觉得这件事你有说话的余地?”

“贺予章,你不要太过分!”贺母手里拿着一盒粉饼,直接摔在了车底上,粉饼盒被摔开,里面米白色的粉末撒了不少在地上,把脚垫染的斑驳不已,像是这段已经走到头的婚姻,光鲜不再,剩下的只有难堪。

贺父终于正眼看她了,一侧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过分的人,是我?”

“贺予章,当年的事我没告诉你,是我的错,可你不该不信我!你为什么怀疑阿权?这么多年的父子感情,你真打算就这样一拍两散?”

贺父冷笑一声:“我的信任不都被你挥霍完了吗?至于怎么挥霍的,需要我一件一件数给你听吗?你难道真的觉得,我会单单因为这一件事,就这么狠心?”

他这话一出,贺母眼底颜色褪了不少,仿佛绚烂之后凋零的焰火。

贺父说:“下去吧,时间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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