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出国（2）
听到只剩下十分钟，贺权掉头就朝登机入口的位置走。工作人员想起来什么，被他后背的血渍给吓了一跳。 武警走在他身侧：“需要我去申请停飞吗？”
“需要多长时间？”
武警：“手续比较麻烦，可以先直接联系机长，做个全机检查，但因为是国际航班，如果没有检查出来什么问题，可能后果比较不好处理。”
后果不好处理对现在的贺权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你先帮我联系机长吧。”
武警点了点头，转身就要朝机长休息室走，之前的工作人员叫住他们：“别去了，飞机已经起飞了。”
“什么？不是还有十分钟吗？”
“我刚刚接到的通知，因为途径地半个小时后会下冰雹，他们需要错开这一场冰雹，所以提前十分钟起飞。常理来说是可以延迟起飞的，但所有人都上飞机了，所以决定提前起飞。”
血气上涌，贺权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他记起工作人员给中山装男拍过照的事，伸手找她要照片：“我需要查看一眼。”
工作人员把相机里的照片调出来，送到贺权面前。贺权一看，气的差点没把相机给砸了。
两人看她表情不对，询问道：“这人……不对？”
贺权没回答，红着眼睛问：“现在能有什么办法让这架飞机停下来吗？”
“没有。”工作人员摇头，“只有天气特别恶劣的情况下，或者出现了什么意外，才会停。”
贺权拳头握紧又松开，额头上青筋直跳：“最近的一班发往f国的航班是什么时候？”
工作人员不确定的看着贺权：“……两个小时后，应该还有票。”但是你现在这个情况，能飞吗？
贺权直接拿出手机订票，武警在旁边提醒他：“证件带了吗，身份证和护照？”
贺权：“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可登记通道提前50分钟就会关闭啊。只有一个小时零十分钟，这还是在最宽泛最理想的时间控制下，他肯定是要提前到机场办理手续的，那么顶多就一个小时……
拿护照总得开车回去拿，贺权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开车回去？想起贺权的身体状况，武警又想起来另外一回事，就贺权现在这幅样子，就算排除万难真的上了飞机，能顺利下飞机吗？下了飞机又能做什么？联系当地警察，还是晕倒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他脑海里才冒出来这个念头，面前的人突然就倒了下去，他这一次没来得及反应，贺权‘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工作人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啊！”
……
钱笑笑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片绵延的云海，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机舱内所有的窗户遮光板都拉了下来，只有她这一处开着，透进来强烈的光线。都说太阳是不能直视的，钱笑笑却偏偏盯着窗外看，看的眼睛酸疼，看的涕泗横流。
旁边递过来一张纸，钱笑笑没接，靳希麓将那张纸巾对折，不由分说的在她的脸上胡乱擦了把。可他越擦，钱笑笑脸上的泪水越多。靳希麓看的心烦意乱，将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放在垃圾袋里。
“你哭什么？现在还别先急着哭，以后有的是你想哭的时候，把眼泪攒攒。”
钱笑笑抬起手背擦了一把脸：“靳希麓，你到底想做什么？算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靳希麓笑道：“你不觉得这句话现在说有点晚了吗？你要是在国内的时候这样求求我，说些软话，说不定我的心也跟着一软，就把你给放了。”
钱笑笑总算了转了转脑袋，看着他。
靳希麓咧嘴一笑：“被你看穿了，我开玩笑的，我根本没有打算放你走。”
钱笑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浅吸了口气。靳希麓还想再说点什么，送晚餐的空姐来了，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菜单。菜单上全是f国的文字，钱笑笑一个字都看不懂，但她也没打算看，也没心情看。
靳希麓倒是心情放松起来，也不知道他是真懂f语，还是装13信口开河，开始给她一样一样的念菜色，等一样一样念完了，最后留下一句：“干脆你跟我吃一样的好了。”
钱笑笑没接话。
靳希麓看了她一眼，将菜单放进置物袋里：“你就那么排斥？当成旅游不就行了？还是免费的，心里不乐开花吗？”
“旅游？”钱笑笑嗤笑了声，“那伪造的身份证旅游？”
她的声音不算小，靳希麓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重要的不是途径，是心态，不是有句老话这么说的吗，开心是一天，痛苦是一天，何必要折磨自己呢？”
钱笑笑听着这句被改变的面目全非的‘老话’，心中苦涩。她斜眼看着靳希麓，“是我在折磨自己吗？”
“那你这是在怪我咯？”
钱笑笑翻了他一眼，话都不想和他说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她心里恨的牙痒痒，甚至产生了一种——李佳人当初怎么就没把他给弄死的想法。
靳希麓见钱笑笑下巴上还留着泪痕，重新拿了张纸巾给她擦了下，钱笑笑在他纸巾擦在自己下巴上之前扭开了头，靳希麓微微皱了下眉头：“我和贺权比就差了那么多？你就那么不想跟我一起过？别忘了我当初也是和你在一起过的。”
钱笑笑：“当初是我眼瞎。”才会看不清你是个人渣。
靳希麓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收捡了几分：“钱笑笑，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知道啊，人渣嘛。
“这种话你说了第一次，我不喜欢听到第二次，懂了吗？”
钱笑笑又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将头别向一边，用后脑勺对着靳希麓。别说说第二遍，她都不想见到他第二眼。
……
贺权在医院醒来时，正好是半夜十二点。他睁开眼睛两秒，被子一掀就下了地。背上的伤口重新缝了一遍，他动作太猛，伤口被牵扯到，一时间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守夜的阿姨听到动静，忙打开了电灯，看着贺权道：“怎么了？要去上厕所吗？”
贺权：“现在什么时间，飞机开了吗？”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阿姨大致知道他的情况，一时间哭笑不得，把他往床上拉：“你先睡，睡好了再说。”
贺权看出自己在她这里得不到答案，直接推开了阿姨的手，步履稳健的朝外走。只是这步履稳健不是真正的步履稳健，就好像‘步履稳健’是一个区间，而贺权现在的步履稳健，是最跑偏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