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当我是盆栽啊
“啧。”
聂绥打量月皎,心想小太子果然头脑灵活,瞬间就想到了。他心中揣着对他的重新认识,扬起唇角笑:“殿下,草民只是传达下四大家的意思,这决定权还在您手上。”
月皎道:“想让本宫配合便要拿出诚意来,除慕家外,前朝双家、皇商曲家、岭南孟家、镖武陶家自天宁建国以来互相倾轧,内斗不断,如何就突然金盆洗手相结一气?聂先生,你说你是四大家派来的,但本宫想,你应没说实话。”
聂绥面色一僵。
须臾微叹一声,双手一摊:“好,知道瞒不住。殿下,聂绥的确有自己忠心效力的主子.....不过,暂时不能告诉您。”
他调笑着将手指放于唇上,“嘘,您就给草民留点底裤吧。”
月皎笑了。
风光霁月,太子这一笑便似那乌云开,天光大晴。
“好,本宫允了。你可以回去告于四大家,本宫与他们各取所需,慕狗虽可恶,但也没有恶行昭昭到必死的路。他们要本宫当刀,就得按着本宫的心意来,这操控权必须在本宫手上,否则,这刀出不出鞘,或者,对准谁,还需要商榷。”
“得嘞。”聂绥扬声一笑,与月皎眨眼:“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殿下您的话草民一定带到。”
“聂先生。”月皎又唤了他,忽然问道:“您有能暂时抑制我这病的药吗?”
聂绥拧眉:“殿下是想要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心上。”月皎不想每次见了慕兰迟后就回去大吐特吐,他日后要办很多事,能少一事便是一事。
聂绥沉眸打量他。
忽然摇摇头,从腰间倒出一粒浓黑的药丸,“此乃毒药也是解药,殿下要想清楚,吞下去便再也没回路可说。”
月皎自嘲:“我现在还有回路吗?”
他接过药丸,想也没想,直接吞下!
聂绥心中一叹——此药以三年为期,若是不成,那么天宁太子将医治无天。
小全子送聂绥出去,月皎在椅上坐了很长时间,凝着方才聂绥拿过的茶壶,指腹慢慢抚摸着壶壁。
他与慕兰迟之间无言已是好几日,这些天他该吃该睡,丝毫不提关于他的事,可他心中却没有那么轻松。
小全子回,月皎忽然起身与他说:“更衣,本宫要出去。”
小太监一脸懵懂。
兰柔院。这是慕兰迟在宫里常待的一处住所。曾经月皎对这地方充满好奇,因为自他第一次来后就觉得这里.....太女性化。
无论装饰还是陈列,甚至一草一木都充斥着女子气息。偏慕兰迟喜欢。
小全子手提宫灯,将前路照亮。
月皎入了园子,瞧慕安并没在。他在正阁前站定,让小全子报备:“王爷,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没人应。
月皎凝看小全子,“他当真在里面?”
“回殿下,没错的,奴才打听的很准。”
嗯,那就是慕兰迟故意的。
月皎抬靴更靠近门边,声音微大:“王爷,您开开门。”
片刻后,内里才传来一声男音,“滚进来。”
瞧这用词。
月皎示意小全子退下,将宫灯给他。他单手推门,探头向里面瞧了瞧。
很黑。这人也不知点灯。
他默默走入,找寻到最靠外的一盏烛台。将手里宫灯外罩打开,燃烛相对,为这屋中点了一盏亮。
侧首,便见男人一身绛紫衣袍横躺在内寝的床上,双手垫头,双眸紧闭。
“王爷。”
月皎怯生生唤了句。
男人头上还缠着白布,阴沉的面容若隐若现,完全不理他。
月皎将宫灯放在一边,瞧了四周。床边放着个小几,上面摆着几份早就凉透的饭菜。
还有几瓶药。
他装着样子,行到他身边跪下,“您要罚我,便罚我吧。也不用这么不吭不响。”
“呵。”慕兰迟笑:“太子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多少天了,您一次也不来,也不罚,您这样,不是更让我多想?”
“本王不管你,太子不是更自在吗?”
“您,您这样说就是冤枉我了。”月皎睁着清明的眸子望他:“难道,我犯了一个小错就没有改过的机会吗?”
“小错?江月皎——”慕兰迟忽然起身,拉他手上前,“本王这头,碗大的疤,便是小错?!”
月皎忽而问:“疼么?”
慕兰迟一怔。